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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挥金如土就是他家最大的代名词。
他们家人口众多,梁幼薇托着下巴翻了很久资料,却觉得没有什么“嫌疑人”。
因为都不够好看,配不上二姐。而且港岛和帝都距离那么远,如果是和他们家结亲,莫非是要入赘?港岛那边有这个习俗吗?好像没有来着。
翻完一遍黎家的相册,梁幼薇又去看其他家的,不禁感慨万千。在新一代里,无论豪门还是娱乐圈,港岛好像都没有格外出挑的俊男靓女,不像以前,男男女女都精彩,个个迷死人不偿命……
“幼薇,在想什么?”看她双眼飘忽,梁知徽轻敲桌子,中指的栀子花钻戒熠熠生辉,“刚刚大哥喊你。”
卷发女孩回了神,神情还有些呆愣,那是犯完花痴的后遗症:“怎么了?”
“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飞机快落地了。”梁廷鞍早已看完了新闻联播,笑意温和,“知徽京仪都说看你。”
他把言谈举止都控制在正常兄妹关系之内,丝毫看不出过去做过的一切出格事。
梁幼薇也默契地忘掉过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此时此刻,她认真思考,回答道:“可是我想吃的东西有好多,MOC的冰激凌西多士要吃,合一楼的凤爪虾饺也不错,噢对了,还有咖喱鱼蛋,这个我只要路边摊卖的……”
装得和从前一模一样。
梁知徽全部听完后无奈扶额:“算了,直接回浅水湾,这些东西派人分头去买。”
还是老规矩吧,总归有保温保凉的途径。
“嗯。”目光悄悄从大哥身上飞也似的略过,梁幼薇默默低下头。
毫无疑问,香江是与浪漫色彩紧密关联的地方,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勾心斗角的帮派来往,纸醉金迷的豪门风云,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影子。
尤其是当你站在高处、俯瞰这座城市时,这种奇异的浪漫感往往会冲上巅峰。
赛博朋克,流光溢彩。
按理来说,这么漂亮的景应该配上同样郑重的着装,但港岛不是梁幼薇的地盘,她现在的顾忌也不少,故没有像从前那样精心装扮,更没有吸人眼球的打算。
对她而言,这只是一场旅行。“盛大出席任何晚宴”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所以,她只穿中规中矩的晚礼服,喝下半杯汽水香槟后,便披上披肩走出名利场,专心地欣赏夜景。毕竟这种堪称盛大辉煌的夜景在帝都很少见,帝都夜景更加偏向沉稳尊贵,不怒自威。
一个让人沉醉,一个使人害怕。
不过,她低估了维港的风,也高估了自己的体质。
皮肤上冒出鸡皮疙瘩,又有凉风扑面而来,梁幼薇忍不住打了个小喷嚏。
“怎么不在里面跳舞?你明明喜欢这些。”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随后,犹带体温的西装外套笼罩肩头。梁廷鞍不知何时走来,他站在迎风口,以宽阔的肩背为梁幼薇挡去汹涌的夜风。
“不然,我们不会应这个邀约。”
按理说她该后退一步留出距离的,可梁幼薇没有。她稍稍垂下头,天鹅般的脖颈弯出一个优雅弧度,声音很轻:“不太好吧,大哥。”
远处霓虹明明灭灭,闪着独属于大都市的、自信璀璨的耀眼光芒。
梁廷鞍顺着她原先的目光眺望,平静道:
“我以为和秦臻恋爱你会回到从前,但他好像没有那个能力。”
没有那个能力,却有脸来向自己示威。这人确实可笑,上不得台面。
“……怎么可能回到过去啊,哥哥。”梁幼薇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笑起来,没说自己已经单方面闹脾气和秦臻分手。
香槟酒的气泡在胃里一起一伏,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也让她更加迷茫,“我又不是真的傻瓜,而且秦臻也不是好拿捏的人。”
梁幼薇不觉得现在一无所有的自己还能完全掌控秦臻了。从前有着家世血缘做底气,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掌握全世界,只要她想。
可是现在都变了。
接近权力会让人误以为拥有权利,当血缘关系被斩断,梁幼薇便从纸牌屋所说的幻梦中彻底苏醒。
其实她从未拥有过权力。
她也怕秦臻的爱会随时消失。
“不要再说我了,哥哥。”梁幼薇稍微偏过头,故意避开那股让她难安的视线,“你怎么不和他们多聊聊?”
眼前划过梁廷鞍和当地第一千金挽臂出现的场景,她无声地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说不定,梁家未来的女主人就是他们某个人的女儿呢。”
听上去很期待有个嫂子。
梁廷鞍面上没有表情,也没有第一时间否认:“你希望是么?”
心头被堵上一千斤重的棉花,压得梁幼薇呼吸困难。她握紧冰冷冷的金属栏杆,抬起下巴:“这是大哥你的事啊,我无权干预。”
说起女主人的是她,结果附和过后不高兴的还是她。
一片寂静过后。
“薇薇,你不用说气话。”
咸湿的晚风吹拂而来,乱不了一丝梁廷鞍的心神。就目前来看,逼出她的真心话十分困难,不如开门见山一些。
“梁家的女主人只会姓梁。”
他慢条斯理,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离经叛道。
“除你之外,我不会结婚,更不会让梁家再多一位风险分摊人。”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震耳欲聋。
对情感很少外漏的梁廷鞍而言,这句话已经不亚于表白。
梁幼薇心神一震,巨大的震惊和荒谬冲击大脑,她不禁回头与他对视,撞进兄长沉静如水的眼眸。心跳超出正常阈值,那一瞬间,梁幼薇甚至觉得梁廷鞍疯了。
你怎么敢说出来?你怎么能说出来?!
第一时间,梁幼薇的目光扫射四周,确定没有可疑人员后才有心思压下那抹酸楚。
“……哥,你喝醉了。”
轻风翻涌浪花,把心吹乱一片。最后,她绯红的薄唇轻动,绞尽脑汁为他找寻合理的借口。
“嗯,就当我喝醉了吧。”身上几乎没有酒气的梁廷鞍轻笑,唇畔衔起若有似无的浅淡弧度。他向梁幼薇张开怀抱,更进一步,“喝醉的人,可以请求你的原谅吗?”
他们之间的“冷战”真的太久,梁廷鞍已经快被折磨得发疯。不需要酒精的催眠壮胆,他想做什么,就直接做什么。
也许秦臻说的对,自己确实不该做一个胆小鬼,更不该在角落里窥伺妹妹的生活。
明明可以尝试着站在台前。
明明她也无法完全割舍。
维多利亚港灯火葳蕤,映在兄长周正俊朗的侧颜,温柔又灿烂。
远处朦朦胧胧的轰鸣声传来,飘来又飘去,梁幼薇觉得自己很难按耐住内心的冲动。
可以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