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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便是这样的,方才你也见着了,他对我也是那副冷硬的模样,着实是不好相处。”

谈思琅娇声道:“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你以前总与我说他如何如何凶,我才这样怕他的。可你竟让我与他单独相处了那样长的时间,着实该罚!” W?a?n?g?阯?f?a?布?y?e?????????è?n?2??????5???c?o?м

却见裴朔一把拽住小厮的衣袖,声音拔高了几分,颇有几分虚张声势的意味,“我回府后一定好好罚他,还有那传话的侍女,也一并罚了。这阵子天气渐暖,过几日武试结束,我们一起去西郊跑马可好?”

“对了,之前我在书院得了一册古集,三娘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这些。过两日我让人送去尚书府。”

“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谈思琅低声道谢,心中却是想着,可她也不喜欢古集呀,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字看着就让人头晕。

还是戏文话本抑或是香谱有意思些。

不过既是裴朔送她的,那应该会变得有趣罢,她也试着读一读好了。

“先去街市上逛逛罢。”谈思琅抿唇道。

裴朔如蒙大赦,连忙将手中的花灯一股脑塞给小厮:“是是是,天色已晚,再不去逛逛,那些摊贩都要回家了。日暮之时的风景我错过了,入夜时分的可不能再……”

谈思琅并未接话,她微微侧过脸去,却是瞥见了食案之上那盏牛乳茶酪。

连素昧平生的如意楼东家都能送来这样合她心意的吃食,裴朔却不知道她不喜欢跑马、也不喜欢读古籍。

她眉宇间掠过一线迷茫。

裴朔已往门外行去,谈思琅亦不再多想。

至于桌案上那张昆仑奴面具,裴朔没有问,谈思琅也没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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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璟处理完公务,站起身来,欲要离开如意楼;路过谈思琅定下的那间包房时,他下意识地往半开的雕花木门内扫了一眼。她与裴朔应是刚刚离开,食案上的残羹冷炙尚还未被如意楼的小二收走。

还有……

那张昆仑奴面具竟安安静静地躺在桌案一角。

她或是他,都没有带走它。

却见谢璟面色不改,大步行入包房之中,神态自若地捡起那张被遗落在地上的昆仑奴面具,而后,将那面具戴在脸上。

透过面具之上黑黢黢的眼孔,他冷眼看向如意楼外熙攘的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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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并无宵禁,又逢佳节,即使夜色已深,街市之上也热闹非常。

见着街市中的热闹之态,谈思琅心中欢喜,便也不再去想裴朔来迟之事。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

谈思琅说话时,忽闪忽闪的杏眼弯成上弦月状,让人见之可亲。即使是些无聊的日常琐事,由她说来,也像是浸了蜜糖的果脯般清甜沁人。

裴朔心中一荡,见着道旁有卖冰糖葫芦的商贩,念及谈思琅嗜甜,他当即便买了两串,一把塞到她怀中。

谈思琅道了声谢,又将其中一串还给裴朔,甜声道:“你也吃,今日练武后还要来陪我赏灯,着实辛苦了。”

裴朔右手微微一顿。

也罢,她不会知晓今日他到底在哪里的。

待到夜色渐深,二人挥手作别,裴朔再次提起:“过阵子,我一定带你去西郊跑马,到时候,定为你选一匹最漂亮的马。”

“对了,我制了两枚梅花香牌,”谈思琅没应,只是从怀中摸出一早便备好的礼物,“可惜梅花都快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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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朔不甚在意地接了过来,随手塞入袖中。

“多谢你今日陪我看灯,”谈思琅笑道,“武试争取赢个头筹。”

时辰已晚,她有些疲累,双眼却仍然很亮:“我知道的,你很重视武试,你想好好习武,想做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的小将军。”

而不是裴将军家的二公子。

裴朔心中一悸,不敢看她,只是追问:“你要来看吗?”

谈思琅一愣:“看什么?”

“武试。”

谈思琅沉默半晌,方才答道:“好啊,既是我要来,阿朔可要尽力,不然我可不依。”

少女甜润的声音被夜风送入耳中,裴朔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三娘果真还是那样好哄。

今日之事应是过去了。

母亲不会知晓自己在离家之后去了何处。

见着谈思琅的背影消失在尚书府的大门之后,裴朔如释重负般地吐出一口浊气。

许是为了补偿,翌日傍晚,裴朔便差人送了些绮丽华贵的钗环首饰到尚书府;过了两日,又送来些不知从何处淘来的时兴话本。

一月廿五,谈思琅随陈清于往京郊护国寺祈福,便也顺道为裴朔求了一枚平安符。

一场并未真正开始的争吵就此落幕,像是惊蛰之时,轰隆隆响了半日雷,最后却只落下来些软绵绵的细雨,泛起似有若无的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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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上门拜会裴将军的谢璟留在将军府中用了晚膳。

席间蔡蕙先是问起蔡萱的身体,复又问起谢璟的婚事。

谢璟道如今初初回京,尚未安定,且公务繁多,分不出多余的心思给这些儿女情长之事。

蔡蕙瞧着自己这个仪表堂堂的侄子,笑说哪里用他分心,只要他愿意,她和蔡萱便能帮他张罗。

“母亲一早便知我志在庙堂,儿女情长非眼下之急。”谢璟不疾不徐地打断蔡蕙,语气虽恭敬,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蔡蕙起了替人做媒的心思,劝不动谢璟,便去说专心练了一日武艺的裴朔:“原先我还担心你不求上进,整日就忙着与书院那群人痴玩,如今你这般努力,倒有几分你大哥和阿璟的样子,我算是有脸见你陈姨了。”

裴朔胡乱吞了口饭,并不接话。

裴将军瞧着裴朔,乐呵道:“也是长大了,有想法了。”

当初他也不见得多有上进心,想着靠恩荫也能过得滋润,还是娶了蔡蕙、生下长子,方才想着要建功。成家立业,即是如此。

裴朔眉心微拧:“我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

谢璟听明了裴蔡夫妻二人的话中之意,一时间没了胃口。只是如今在将军府上,也不好当即便撂了筷子,只得勉强举箸。他平日吃不惯水芹的味道,今日却是接连用了不少。

他面色不改,实则只分了二分心神去听席间众人的交谈,直到蔡蕙让他给蔡萱带些东西回去方才回过神来。

裴将军爽朗一笑:“阿璟这是吃饭时还想着公事。”

谢璟沉声解释:“近日的案子有些棘手。”

“那定也难不倒你,前些天圣上还在夸赞你在江南的差事办得好,后生可畏啊,”裴将军以茶代酒,敬了谢璟一杯,“今次回京,便不走了罢?往后若是得闲,也多来将军府坐坐。”

谢璟借着举杯的工夫,扫了一眼仍在闷头吃饭的裴朔。

他略略思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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