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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挣扎？”
沈清柔死死的攥着手指，眼泪无声无息落了下来。
脖颈处留了一圈红痕，触目惊心。
皇上心里越发怨恨。
“无数个日夜，朕都想着，你是不是死了，呵，竟然还活着！”
沈清柔缓过这口气，安安分分跪地告罪，“皇上要杀要剐随意，罪妾求皇上放过玉婵，不要带她回京，也不要举行认亲宴，让她平平安安的留在秦州就好。”
皇上忍不住大笑，“你凭什么阻止朕父女相认？凭你生下她就把她扔了的母亲身份？凭你曾经是朕的宠妃？凭你瞒着朕，让我们父女分别二十余载？
沈清柔，认清你的身份。
朕不会再被你左右。”
沈清柔痛苦不已，她爬到皇上身边，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皇上，你怎么处罚我都好，放了玉婵，她不能跟你走，我们谁都没尽过一天责任，谁都不配做她的父母，就让她跟着长生，好好过日子吧，长长生会照顾好的。”
这话把皇上气坏了，他俯身勾住沈清柔的下巴，“朕是这天下的主宰，会照顾不好自己的女儿？沈清柔，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朕还要昭告天下，让她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公主，你凭什么阻止？”
沈清柔也是豁出去了，“凭你没有皇子。”
这句话触及了皇上的底线，他忽然扯起沈清柔把人摁在墙壁上。
“沈清柔，你是不是活够了？朕为什么没有儿子？那是因为自你之后，朕再没要过任何女人。”
他忽然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荒唐至极。
“你呢？养了多少男人？你对得起我吗！”
沈清柔被他这句自她之后再也没有过任何女人的话震惊道。
她从不相信帝王有情。
更不相信皇上会为了她守身二十余年。
可皇上有什么理由骗她。
“皇上……”
皇上忽然扯住她摁到床上，随后欺身而上，又恨又怒的吻了下去。
……
宁玉婵听到屋里发生争吵，忍不住担心，“相公，你说他们……”
霍长生了解一个男人爱女人的心情。
只要他是真心喜欢一个女人，是不可能舍得伤害他的。
皇上也一样。
“再看看吧，有事我会进去阻止。”
宁玉婵还是担心，“你说当年我娘为什么会离开他？到底有什么隐情？”
霍长生猜到一些，不好确定。
也就不敢乱说。
“一会儿问问。”
大概一个时辰后屋里才算安静下来。
沈清柔穿好衣服，仍然一副做低伏小的姿态。
皇上心情不悦，倒也没说什么。
沈清柔跪在皇上脚下，试图让皇上接受她的意见。
“京城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当年臣妾奉长沙王之命进宫做细作，不是臣妾非要离开皇上，而是身份被发现，太后、皇后要求严惩，臣妾刚怀了您的骨肉，不想死在宫里，才想办法逃了出来。
之后被人一路追杀，几次险些丧命。
好在玉婵命大，平安出生……
都是臣妾不好，隐瞒了这件事。
如今她和长生恩爱如意，倒比皇宫还要自在。”
皇上能体谅她当初的处境。
可女儿就在眼前，哪有不认回去的道理。
“不行，朕错过了二十多年，不能让她再流落在外。”
沈清柔的忍耐也在一点一点的耗尽。
“皇上，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圣旨很快就出不了京城，甚至一年都用不了就可能出不了皇宫？”
皇上气坏了：“你，大胆——”
沈清柔自觉没错，“皇上没有儿子，试问哪个大臣会一直坚定不移的效忠他？太子暴虐，他绝对不可能和玉婵平安相处。
待你百年后，她肯定会被清算。”
皇上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话。
“你是因为我没选长沙王的孙子，报复我！”
沈清柔叹了口气。
“要不我们打个赌。”
皇上：“什么赌？”
沈清柔：“暂时不带玉婵回去，让她以侯夫人的身份回京，看看太子能不能容她，如果他们能相处愉快，臣妾绝不会再拦着您认女儿。
可如果不能，您也要为玉婵考虑。
她可是您的亲生女儿。”
沈清柔的话，皇上听进去了。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跟我一起回京。”
沈清柔这次没有犹豫，“我跟你走。”
皇上还有麻烦，“可是我已经命太子布置认亲宴了，没有女儿怎么行。”
沈清柔早有准备，“我们带玉乔回去，她和玉婵从小一起长大，我们认她为义女，封她为公主。”
皇上不想操心那么多事。
“你安排吧，朕封你为贤贵妃，暂居凤藻宫。”
凤藻宫是皇后所住的地方。
不过皇后早已过世，皇上再也没立过皇后。
贵妃住进去倒也能说的过去。
沈清柔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谢皇上厚爱。”
自从沈清柔来了之后，皇上命她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
两个人再也没分开过。
第二天一早，皇上先封宁老汉为宁国公，将秦州城一处很漂亮的五进大宅院赐给他养老。
后命霍长生一个月内处理好家务，举家进京。
又收了霍长寿为义子。
之后携沈清柔、宁玉乔、霍长寿回了京城。
沈清柔走时，抱住宁玉婵舍不得松开。
“娘在京城等你。”
宁玉婵神情恍惚，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没喊母妃，也没喊娘。
含着眼泪目送皇上和贵妃的銮驾离开。
“相公，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霍长生还没想好，“你有什么想法？”
宁玉婵没什么想法，“听你的。”
霍长生想了想，“那一会儿让娘算个吉日。”
皇上只给一个月时间，总要在一个月内赶到京城。
“皇上在京城赐了侯府，以后家大业大，得请个管家了，你有合适的人吗？”
请管家是大事，肯定要用自己人。
宁玉婵：“你看看霍家有没有合适的？”
霍长生：“和大房走太近的肯定不行。”
宁玉婵忽然想到一个人，“当年爹受伤，柱子大哥和他媳妇没少帮忙，只不过他们没经验，可能得要咱们多费点心。”
霍长生倒不介意，“只要忠心就行，走前我和爹得回一趟村子，到时候问问他们夫妻的意思。”
膏药铺子被霍明谦搞乱，之后再也没营业。
如今霍明谦被捕，已经送进京城。
他投资的铺子自然关门了。
宁玉婵打算有始有终，再熬两炉膏药，放到铺子售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