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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或许,季昶的父亲就战死在首战中。

“家父参与了首战。”

“你,还很难过吧。”

出乎意料,季昶嗤笑一声,眼底酝起浓霾,“他逃了。”

“......不是全军覆没?”

“那是沈骋为了颜面,对外的说辞,逃兵远比战死令主帅羞耻。家父是唯一的逃兵,至今不敢现身,我和家人也因此受到了牵连。”

而他,是唯一一个从押解官的钢刀下爬出来的。

季昶抿口店里粗糙的茶水,隐去了情绪。

阮茵茵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都是年少时经历过惨痛的人,无法用痛苦去比较痛苦。

这时,隔壁桌的食客忽然暴怒,狠狠拍了一下桌面,“掌柜的,你家的面里有头发丝!”

掌柜赶忙过来查看,“不能啊,我家厨子头上不长毛。”

“那你是觉得我在讹诈?”

这食客是个泼皮,最近不知走了什么大运,进了长公主府做事,气焰见涨,总想着白吃白喝。

掌柜被讹了几回,咽不下气,忿忿道:“你一个长公主府打杂的喽啰,牛气什么,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不行咱就公堂上对峙!”

泼皮食客掏出腰牌,摔在掌柜的脸上,“睁开狗眼好好看看,小爷现在是长公主府的狱卒,不是什么小喽啰!”

掌柜呵笑,“府邸中还有狱卒?糊弄傻子呢!你跟大伙说说,你看守谁了啊?无名氏就别提了,提了也没人认识!”

泼皮食客吃了瘪,头脑一热,嚷嚷道:“小爷看守的都是大有来头的人,你们可听说过,教坊司的头牌沈余音?!”

掌柜哈哈大笑,“一个妓子,能有多大来头?再说,长公主府关着个妓子作甚?”

泼皮食客翻个白眼,继续叫骂。

背对他们始终没有回头的季昶抿了一口茶水,目光幽黯。

头牌沈余音,那确实大有来头!

原来,连贺斐之都找不到的女子,是被长公主掳走的。

作者有话说:

红包

第9章

◎红颜知己沈余音?◎

春晖隐于槲叶,投下斑驳树影。

阮茵茵坐在树下,望着总督衙署的方向,不停在说服自己,她最该信任的人是贺斐之,如今势单力薄,忽然压下这么重的担子,该与贺斐之商量的。

可贺斐之的立场,显然是偏于沈氏。

沈氏......从那日与秦砚的交谈中不难得知,如今的沈氏只剩下一名嫡女,那女子又在何处?

罪臣之女,哪有全身而退的,可与今日听说的头牌沈余音有关?

“婉翠。”

“奴婢在。”

“帮我去跟赵管家说,请大都督回府一趟。”

须臾,贺斐之回到府邸,直奔客院而来,见阮茵茵独坐在树下,屏退仆人,慢慢走了过去,在阮茵茵抬起头时,附身而下。

阮茵茵与之对视,忽然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悻悻道:“贺斐之,我好累。”

贺斐之一怔,慢慢曲膝,蹲在了她的面前。

快要入夏,常服之外无需披氅,贺斐之能清晰感受到少女的柔软,还有来自颈窝和发间的沁香,他不适地转过脸,看向疏影横斜的院墙。

“今日与姐姐可有好转?”

“一点点。”

贺斐之安慰道:“不急,慢慢来。”

“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不能慢慢来。

察觉到她话里有话,贺斐之扣住她的肩,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什么事?”

阮茵茵盯着他的眼睛,壮着胆儿道:“秦砚已与我提过殊兴二十六年的案子。”

“所以?”

敌不过贺斐之的审视,他们之间没必要暗中较量,阮茵茵是信任他的,若案子真存在疑点,是宁氏的错,那就坦然接受后果。

姐姐说过,父亲是好官,那便不会因一己之私,谋害同僚。

疏离开心结,阮茵茵直视贺斐之的双眼,“我想与你说件事,但前提是,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许揣度我的用意。”

“嗯。”

“你觉得,当年的工部尚书宁坤,是怎样的一个人?”

贺斐之眸光深沉,但还是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宁先生是位渊清玉洁的雅士。”

“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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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想骗你,你能看得出?”

也是,他诚心套话,也是自己愿者上钩。不再纠结,阮茵茵徐徐讲起从姐姐口中听得的身世。

听完阮茵茵的话,向来淡然的贺斐之也大为惊讶,阮茵茵竟是宁氏女......

见他过于严肃,阮茵茵咳了下,“怎么,你要替沈氏报复?”

“宁先生又不是罪人。”

阮茵茵愣了愣,听他的语气和评价,也并非是完全站在沈氏那边,至少是会凭证据行事的。

春阳照深巷,鹊绕飐滟池,一切都是明媚向阳的。

与贺斐之交谈后,阮茵茵不再如之前那般焦虑,陈年旧案需要一点点剥茧抽丝,顺藤摸瓜。

按着贺斐之的建议,她最先要做的事是接回长姐,并收回双亲留下的家产。

而从贺斐之口中得知,一直为宁氏保管家产的人是两朝元老冯首辅。

“这几日,我会与冯首辅详谈此事,也好尽快为你们姐妹拿回府邸。”

阮茵茵点点头,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关于……长公主府关押教坊司头牌的事。

在听完阮茵茵的叙述,贺斐之没有反应过来,“你说,关押的是谁?”

阮茵茵又重复了一遍。

话音落时,贺斐之眼中的温和消失殆尽,夜澜骤起。

长公主府。

疏狂的羌笛声被扰乱,原本还斜倚在美人榻上欣赏歌舞的长公主,睁开了涂抹着霞红胭脂的眼,瞥了一眼珠帘外的众多禁军侍卫,吩咐乐工继续吹奏。

她重新闭上眼,问向侍卫后面的男子:“本宫犯了什么事,需要季厂公这般兴师动众?”

季昶一袭飞鱼纹圆领绯红赐服,负手身后,指尖上悬着一枚鎏金银底的搜查令。

“奴奉太后之命,搜查教坊司在逃官妓沈余音。得罪之处,还请长公主海涵。”

长公主眼波流转,提了提丰唇,“这般客气,季厂公是在先礼后兵?说吧,何时怀疑到本宫头上的?”

“奴怎敢随意怀疑到贵人头上,是有人在街坊散播谣言,说殿下在府中软禁了一名官妓。”

“本宫私藏教坊司的人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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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昶拨开侍卫,打帘走进来,面上三分笑,“奴奉命办事,其他的还要等搜捕之后再议。”

越过跪地的乐工们,季昶走到美人榻前,弯腰附在长公主耳边,用只有彼此能听清的声音道:“沈余音是谁的软肋,殿下该是一清二楚,不必咱家提醒了。”

长公主翘起金镶玉护甲,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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