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阮茵茵做些什么。

请不回主子,也许能请来榕榕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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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茵茵在混沌间,总感觉有道桂花香萦绕鼻端,她难受的嘤了一声,缩了缩身体。

风寒体虚,酸疼无力,喝了药也不能立竿见影,肌肤依然很烫。

倏地,额头一凉,好像有人将拧了冰水的脸帕搭上她的额头。

记得劫后逃生那晚,她同样发了热,整个人窝在长姐怀里,挨到天明。

那晚,长姐同样是用这个法子为她降温,还不停说着:茵茵,要活下去啊。

记忆残缺,长姐却是她黯淡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光束。

“姐......”

坐在床边的榕榕没有听清阮茵茵说了什么,附身靠过去,“嗯”了一声,语调上挑。

阮茵茵却没了反应。

榕榕直起腰,看向婉翠,“等她醒了,别告诉她我来过。”

“为何呀?”

“让你别说就别说。”

婉翠捂嘴笑,感觉这位泼辣的榕榕姑娘完全是刀子嘴豆腐心,当听见妹妹烧得昏睡过去时,二话不说赶了过来,还说不在乎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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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碧空如洗,燕语莺啼,阮茵茵慢慢睁开眼,被半敞的窗外春光晃了下。

刚巧婉翠端来盛水的铜盆,关切道:“姑娘可觉得好了些?”

阮茵茵坐起来,一半轮廓罩在晨曦里,“好多了,昨晚……是你在照顾我?”

“还有榕榕姑娘,不过她不让奴婢告诉姑娘。”

姐姐……阮茵茵鼻头一酸,按捺不住激动地攥紧被子。

婉翠服侍她漱洗用膳,又监督她服下汤药,“姑娘今日在府中歇着,养养身子,哪儿也别去了。”

阮茵茵凝着婉翠的眼睛,片刻后,展臂抱住了她,徐徐说起自己的打算……

前半晌,阮茵茵去往花苑,与花匠老伯浇花剪枝,还为他点燃了烟锅,陪他畅聊天南海北,嘴角始终挂着笑。

后半晌,又调皮地惹怒老夫子,再主动递上戒尺,笑看老人家吹胡子瞪眼。

一切都看似如常,直到夕阳西下,在老夫子准备离开时,阮茵茵站在游廊中,忽然曲膝,行了一个师生礼。

“从今日起,学生不再借宿贺府,与先生之缘止于此刻,但先生之教诲,学生永记心中,自律自持,绝不敢忘。师徒一场,先生请受学生一拜。”

蝉声起,梅子熟,她以她的方式与春日作别,与教会她很多道理的夫子作别。

她要体面地离开,腰杆挺直,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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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茵茵的告别极为决绝,与府中人逐一打了招呼,便背起褡裢,头也不回地走出贺府大门。

她的行囊空荡,来时带的不多,走时亦然。

被留在府中的婉翠拍拍脑门,着急地拉住赵管家的袖子,“您倒是劝劝姑娘啊!她孤零零一人,能去哪里啊?!”

除非去投奔酒坊的榕榕姑娘,可那地方,也不能常住啊。

赵管家也是为难,难不成要将人五花大绑困在府中?主子从没有限制过阮姑娘出行,自己也不好擅作主张。

“我去一趟衙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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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最后一日,绿柳如绦花如靥,到处洋溢着春末夏初的繁茂。

阮茵茵来到程氏酒坊,叩响了房门,“姐,我来接你回家。”

榕榕站在晚霞里,对上妹妹水汪汪的杏眼,拒绝的话噎在了嘴边。昨晚,她已从婉翠那里得知了妹妹的处境,也知朝廷那位大官没打算娶妹妹,既如此,她也不放心将妹妹留在那边,什么也不去管。

血浓于水,更何况,她从未真的冷心冷情。

剪剪清风,疏疏柳絮,这一次,榕榕没有再推开阮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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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从班军中抽调精锐,且不让季昶截胡,贺斐之离开城南客栈后,又与兵部周旋了一整日,回到衙署已是掌灯时分。

当瞧见赵管家时,贺斐之似有所感,沉声问道:“府中怎么了?”

“阮姑娘离开了......”

从衙署等了几个时辰,赵管家已从火急火燎中缓释过来,语气较为平静,但还是声音发颤。

离开了?能去哪里?

想想便能猜到,无非是程氏酒坊或宁府。

贺斐之坐回大案,倒也没像赵管家和婉翠那般焦急,泰山压顶尚且能够面不改色,何况是这桩事。

但心里终究不太舒坦。

昨晚的不欢而散,实在算不上体面。

“去打听一下,她现在何处。若是在酒坊,跟程三爷打声招呼,别让她受到酒客觊觎。若是在宁府,送些物资过去,再加派人手护在府邸周围。”

她的身份一经暴露,会掀起不小的议论,恐有人会上门滋扰。

赵管家面露疑惑,“宁府?”

“她是前任工部尚书宁坤的幺女。”

赵管家大为震惊,待反应过来,又不禁生出疑惑,只是去保护姑娘,而不将姑娘接回吗?

见赵管家欲言又止,贺斐之猜出他的想法,一时无奈,还处在气头上的小丫头,如何接得回?

再者,住在宁府,比住在贺府名正言顺得多,对她也有好处。

赵管家躬身退出衙署,转身时重重叹息,本以为阮姑娘能柔化主子的冷硬,如今看来,是自己多想了,有生之年,怕是见不到能让主子失了阵脚的女子出现了……

衙署陷入沉寂,贺斐之照常拿起案牍翻看,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读进去。

侧额有些发紧,他靠在椅背上闭目,让人将盛远传了过来。

“从你手底下挑两个影卫。”

要给沈余音安排护卫吗?盛远点点头,又想起另一件事,“今儿沈姑娘说,客栈的被子太沉了,想换榨蚕丝的。还有衣衫,想要换轻薄的罗和絺。”

“你看着安排。”

“那选好影卫,卑职直接带去客栈?”

给沈余音安排影卫,得安排个脾气好的,否则,容易发生口舌之争,可他手底下的兄弟们个个脾气火爆,万一真闹起来该如何是好?

谁也不愿意去伺候一个阴阳怪气的人啊。

倏然,闭目的男子道:“不是叫你给沈余音安排,而是给阮茵茵安排。”

“啊?”盛远还不知阮茵茵已经离府,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等与赵管家打听后,才意识到严重性。

“阮姑娘是要与大都督彻底断了往来啊!”

赵管家止不住地摇头,“希望还有转机。”

可转头,二人就齐齐回到衙署禀告,说是阮茵茵从外面雇佣了四个护院、一个婆子,将他二人安排过去的物资和影卫统统拒之门外。

贺斐之撇开手里的公牍,侧额越发紧绷。

作者有话说:

姐妹们,男主开始打脸预热,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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