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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一名管事的肩头,“说说,你们厂公去做什么了?”

管事冷笑,“厂公的事,我这个做奴的如何知晓?”

统领上前,抽了管事一巴掌,“怎么跟长公主讲话的?”

长公主推开他,拉过管事的衣领,那只踩在他肩头的脚使劲儿向下,似要踩碎他的骨头。

管事强忍,额头溢出豆大汗珠。

长公主撇开他,继续对镜描眉,“本宫再问你一次,你们主子去做什么?”

管事疼得浑身抽搐,将季昶糊弄太后的话叙述了一遍。

长公主笑笑,抬起脚踩在他另一侧肩膀上,“真的?”

“千真万确。”

长公主冷笑,当她如太后一样信任季昶?

踢开这名嘴硬的管事,她走向另一人,用染了蔻丹的手指抬起那人的下巴,“到你了,说是不说?”

那人扭头不理。

长公主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掴了他十个巴掌。

力道极大。

那人脸颊肿起,晕倒在地。

长公主又看向第三名管事,朝他勾勾手指,见他跪着没动,眉眼淡淡地走过去,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季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本宫十倍赏给你们!”

“小奴不知。”

长公主愤然,复又看向第二名管事,“再问你一遍,说是不说?”

“殿下就别为难小奴几个了。”

长公主失去耐心,叫人对他们拳打脚踢,几人却怎么也不肯说出实情。

长公主很是诧异。

看来,季昶在用人上确实有些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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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岩岫起雾岚,鸟哢声声不绝耳,山中的一切古朴纯化,又暗藏危机。按着盛远的说法,若是在子夜前寻不到水源和下山的路,他们会因体力不支相继倒下,成了野兽的腹中餐。

一行人分为三拨,各自探索着下山的路。阮茵茵、贺斐之盛远一拨,商量起待寻到路时,会以响箭与另两拨人汇合。

阮茵茵发现,越往北行,山路越多,在蜿蜒壮阔中,很容易迷路。放眼望去,一片山石与积土,根本没有路。

贺斐之走在最前面,以檀木手杖拨开重重枝桠,后倾着身子,滑下一段山坡,他环视一圈,在附近的树木上做了记号,给另两拨人以提示。

随后,长腿一跨,踩在斜坡上,朝上面的阮茵茵递出手,因着之前的隔阂,他还特意强调道:“事急从权,配合一下。”

阮茵茵不是会在正事上使性子的人,坦坦荡荡递出手,由贺斐之搀扶着滑下斜坡。

贺斐之没有去管后面的盛远,拉着阮茵茵的衣袖继续前行。

盛远纵身一跳,稳稳落在地上,“大都督,我好像听见附近有水声。”

“嗯。”贺斐之拉着阮茵茵继续走,没有回头,“附近有荻花,百尺内应有溪流。”

荻花、芦苇生长在水域滩涂,行于野外,时常以它们为标志,寻找水源。

又行了一段路,三人走进一片枫叶林,还未入秋,枫叶未红,土地上却铺就了层层落叶。

日光拨开云雾照射而来,投下斑斑驳驳的树影,也拉长了三人的身影。

当林中的流水声越来越清晰时,阮茵茵眼眸雪亮,扭头看向斜后方的盛远,“盛将军,我们找到水源了。”

“是啊!”盛远张望四周,在一旁荻花中锁定了涓涓细水,他扯下腰间挂了一圈的水囊,脚步生风地跑了过去。

阮茵茵挣开贺斐之的手,也跟着小跑过去,脏兮兮的绀紫裙摆扫过鞋面,携风卷起一地落叶。

贺斐之走在后面,盯着阮茵茵裙摆上的蝴蝶绣纹,蜷起衣袂下的手。

来到溪边,阮茵茵掬起一把水,大口畅饮,有种久旱逢甘雨的痛快感。蹲在一旁的盛远也是如此,大口大口饮用溪水,还使劲儿洗把脸,道了声“爽”!

阮茵茵笑着看他,眼梢弯弯的。

盛远是个豪迈的性子,在并肩吃苦时,没把阮茵茵当女子,倒是当成了弟兄,抬手示意她击掌。

阮茵茵毫不犹豫,张开手掌,拍着他厚实的掌心上。

贺斐之走过来,拧开水囊装水,仰头喝了一口,解渴是解渴,但不知因何,心里不是很畅爽。

这时,盛远发现溪水中有许多白条鱼,他一拍大腿,“咱们有口福了!”

说着踢掉黑靴,卷起裤腿下水抓鱼。

没有网兜,加之白条鱼又小又细,很容易就会从掌心溜掉。

盛远抓了许久也未得手,都快要用衣摆兜水了,见状,阮茵茵蹲在岸边,开始指挥盛远如何抓鱼。

“翻开石头,将它们逼至岸边,用手掐,不是抓。”

按着她的法子,盛远果真得手了,“茵茵姑娘,你很厉害啊。”

“我以前常抓。” 网?址?发?布?y?e??????ü?????n?Ⅱ??????5?????ò??

说着话,阮茵茵就要下去抓鱼,被贺斐之伸手拦住。

“天凉了,别沾水。”

“好像我以前秋日不下水一样。”阮茵茵绕开他伸出的手臂,沿着溪畔走出很远,避开了他们的视线,独自一人光脚抓鱼。

当烤鱼的焦香飘散而出时,盛远一边夸赞阮茵茵,一边大快朵颐,“茵茵姑娘,谁娶了你可真有福气。”

阮茵茵尝了一口串在木条上的鱼肉,扬了扬下巴,“说的没错。”

贺斐之坐在一旁沉默地吃着,忽然有种没有对盛远说破自己想要撮合他和阮茵茵婚事的庆幸,但这种浅浅的庆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填饱肚子,三人继续探路,盛远是个话痨,平日在贺斐之身边无法开怀畅聊,但与旁人相处,嘴里像是会蹦豆子,绘声绘色,滔滔不绝。

阮茵茵走在他身边,时而点头,时而应话,一高一低,一壮一瘦,一黑一白,还挺......般配。

这不就自己的初衷,想要凑合他们,如今倒省事了,可为何如此刺眼?是日光的照射,还是他们的默契?

贺斐之又在一处留了记号,像是在做正事,却更像是在排解落单的尴尬,可他这人,又几乎不会尴尬,无论何时都是温淡的,但眼下,却是算不上从容。

“盛远。”

“啊?”

“话太多了。”

盛远挠挠头,讪讪看向阮茵茵,“我人来疯,姑娘莫要笑话。”

“不会呀,盛将军为人真诚实在,挺好的。”

谁不喜欢听见夸赞自己的话,盛远腰杆都挺得更直了,嘴里更是没了把门的。

“盛远。”

“......卑职在!”

“聒噪。”

盛远有些纳闷,大都督虽是个沉闷的性子,但从不会插手他和其他兄弟们打闹,今儿怎么一再要求他闭嘴?

若把贺斐之比作铁树,那盛远就是木头疙瘩,根本不知问题出在哪儿,还偷摸地拉过阮茵茵走在贺斐之身后,掩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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