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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惊掉下巴,他们的主子为了一口早饭,在那儿讨好小姑娘呢?没看错吧?

啧啧啧。

锅里的炖菜还未冒气,阮茵茵需要看火不能长时间离开灶房,在面对贺斐之的询问后,单手点在额间,有气无力,“你会什么做什么吧。”

对于不下厨的人,做菜是件难事,贺斐之沉思一番,放下丝瓜,去了一趟附近养鸡的陈家,买了两个鸡蛋回来。

简单的丝瓜炒蛋应该不难。

捧起一锭银子,陈家家主嘴角直抽,这能买一窝鸡了。

可下一瞬,他的嘴角就更为抽搐。

只听贺斐之道:“麻烦找零。”

一个鸡蛋能要几个铜钱,他上哪凑那么多铜钱来找零!

将银子塞回贺斐之手里,家主摆手,“送你了,送你了,两个鸡蛋而已。”

贺斐之道谢,带着两个鸡蛋回到灶房,将鸡蛋打入碗中后,没有打发,就那么和丝瓜搅合在一起。

阮茵茵实在看不过眼,背对他看向门外明媚的春光,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帮忙。

前半晌,韩绮照旧去往胭脂铺,姐妹俩有意消磨贺斐之的耐心,他那么忙,除非将她们绑走,否则,早晚会打退堂鼓,回皇城担起他原本的担子。

倘若是将她们绑走,那便是将关系处到最恶劣,覆水难收,再无修复的可能,直到相看两生厌。

显然,对方没打算做到那一步,还是以口头的劝为主。

既如此,那就僵持下去吧。

阮茵茵铁了心不回皇城,自然不回搭理背后男子的任何事。

同床还能异梦,何况是同一屋檐下。

今日无需阮茵茵过去店铺,她挎起竹篮,去附近的山上摘桑葚。养鸡的那户人家在山上包了一片果园,果园里有许多十年以上的桑葚树,价钱公道,待到春日,附近的百姓就会结伴前来采摘。

竹篮里放了一块格子布,她小跑向山坡,沿途割了一把蒲公英,攥在手里,准备回去入药,治疗春日的风寒。

身穿鹅黄裙衫的姑娘,一蹦一跳时,白裙翻飞,露出浅蓝的绣鞋,玉琢绮粲,嬿婉动人,吸引了不少村民小伙的视线。

贺斐之远远望着,腮侧微咬,磨了磨后牙槽。

他大步走过去,跟在女子身后,时不时为她遮挡一下斜长的树枝。

阮茵茵不想理会,雀鸟般穿梭在桑葚树林。

因着客源大,低矮枝桠上的果实被摘的差不多,她只能垫脚去摘高枝上的果实。

桑葚的果实汁多色深,很容易脏了手指和衣裳,可阮茵茵手法娴熟,除了指尖染了汁液,衣裙未见污渍。

只是,这园中的桑葚树如辽东的男子一般长得又高又状,低枝的又被摘个干净,她不得不搬来石头,想要踩在上面再去摘。

蓦地,伸长的手臂被一只大手握住,带着她向上伸展,撸下一把果实。

贺斐之扶住她的腰,想要将她举起,却被她一把推开。

紫红的汁液染在霁色衣襟上,很是突兀,贺斐之没有在意,解释道:“我扶你。”

“才不用,你离我远一些。”阮茵茵举起手里的蒲公英,作势要将绒球吹到他脸上。

看她奶乎乎的凶相,贺斐之后退一步,用目光询问。

“再远一点。”

贺斐之又退后一步、两步、三步,稍稍歪头询问。

他的身后有条细壑,没有水,但再退后就会被绊倒,阮茵茵坏心思一起,继续让他退后。

贺斐之顺着她的意思退后,当脚跟快要挨到凹壑时,深深凝住小丫头专注的表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她紧张的样子,像是有猫腻的。

腾空的脚打个旋,向后大退一步,越过细壑,踩在了平地上。

诡计落空,阮茵茵吹了一下额前被风撩乱的碎发,扭头去摘桑葚。

猴精的男人,无趣至极,自己以前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才会一心扑在他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你放我下来。◎

桑葚有乌发、健胃之功效, 配以茉莉、枸杞,是春日很好的果饮。阮茵茵采完一篮子桑葚,准备回去挤汁冲泡, 若是再配以菊花、决明子还能明目,可以给郑婶送一些过去。

昨日出了那档子事,不知郑婶又要哭上多少回,阮茵茵很担心她的眼睛。

不愿去想令自己生厌的人, 阮茵茵坐在树下的磐石上歇脚, 余光扫了一眼还站在细壑旁的男子。

日光斜照而来, 皓曜和煦,被枝叶遮去大半, 仅留暖碎的光投下, 斑驳树影映在男子身上, 隽逸漫浪。

仿若暖光射入深窖, 激起寒雾, 光雾在暗处相伴相生,缕缕缠绕,最后凝结成霓虹冰阑,连接暖与寒。贺斐之身上有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 蕴藉和疏冷,犹如光雾,但最后凝结的飞虹触手寒冷,令很多人不敢再去窥探其中的斑斓光缕。

外冷内热,是段崇显对他的评价,也是阮茵茵在被困冰天雪地的山谷那晚, 发觉到的来自于他的特质。

那晚, 冰封千里, 暗无天日,她从这个男子身上汲取到了暖意。

许是想得入神,以致贺斐之靠近时,阮茵茵没有反应过来。

贺斐之迈开步子走来,蹲在了她的面前。

日光照在他的眼尾,映浅了墨瞳的色泽。

男人有张俊美无俦的脸,也是她第一眼就为之着迷的原因,她不知那是不是肤浅,但这张脸,拥有令人几十年不会厌腻的美貌。

用美貌形容男子略显浮夸,可换作是他并不违和。

阮茵茵忽略掉了肤浅,忽然抬手在他眼尾的位置描摹起光影,也将残留在指尖的桑葚汁擦在了他的皮肤上。

贺斐之微抬眉宇,没懂她的意思。

在做完那个动作,阮茵茵彻底反应过来,尴尬的无以复加,连脚指头都蜷了起来。

察觉到女子的怔愣,贺斐之心口似重新复苏,怦怦的强劲有力。

“茵茵。”

“不许讲话。”

贺斐之抿上淡色薄唇,刚要拉她起身,林子深处倏然传来几声惊叫,应是游客的声音。

两人齐齐站起身,对视一眼,朝那边跑去。

被遗落在磐石上的蒲公英被风吹动,吹散绒毛,一簇簇绒絮旋舞而起,飞去了林子的各个角落,有一簇落在了棕熊的鼻子上。

此时,一名游人站在树下,被棕熊以宽厚的熊掌拍住脑袋。

棕熊利爪上流淌的蜂蜜,滴在了游人的衣襟上。

游人哆哆嗦嗦地抽噎,不敢乱动,任棕熊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同来的一批友人躲在树后,焦急地望着这一幕。一名稚童躲在母亲怀里哇哇大哭,扰了棕熊的清净,吓得那名母亲抱着稚童跑开,与迎面而来的贺斐之和阮茵茵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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