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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观望。

不少人家为了瞧热闹, 都是举家去了街上, 后院空空, 曹昊手头正紧, 知道巷尾的董家殷实,歹心遂起,托着伤腿翻进墙头。

宅中护院连同董夫人都在街上,他趁机翻箱倒柜, 从炕柜中翻出一个带锁的妆奁盒。

金镶玉的妆奁盒啊!

知道董婆婆富裕,没想到如此富裕。

趁着夜色,他夹着妆奁盒翻出宅子,找到一个会开锁的狐朋狗友,当场打开了盒子。

梳篦、臂钏、玉簪、檀笄、翠珰、璎珞,应有尽有。

两人傻了眼, 这董婆婆是何人啊?

怕得罪了贵人, 曹昊连夜去了隔壁镇子, 等当铺一开张,就揣着首饰走了进去。

他留了个心眼,在当掉第一件首饰后,去往成衣店买了一套像样的衣裳,扮作富商,接连去了几家当铺,每家当掉一样。

当铺的掌柜拿起一枚祖母绿的镯子时,止不住地赞叹,面上不显,只说镯子有裂痕,压了些价钱,将曹昊打发掉了。

等人离开,他立即将镯子拿去了商行一位大贾商的面前,说是要托他卖给识货的富人。

贾商犹豫,“赎期没过,不好出手。”

为防夜长梦多,掌柜想尽快出手,“那人就是个泼皮,不会来赎的。”

“这等宝贝,门阀世家的贵人们才懂得识货,最可能尽快出手的地方,就是皇城。”

“那就拜托先生了。”

“好说,五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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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茵茵再瞧见曹昊时,曹昊不仅赎回了房子,还给家中添置了不少家当。

傻眼半天的郑婶急得直跺脚,“你从哪里弄来的银子?不会是借了高利贷吧?”

“放心,娘,儿子没那么糊涂。”

韩绮倚在栅栏前冷笑,“曹大公子赌赢了几把啊?”

曹昊嘚瑟起来,“妹妹想知道,来哥屋子?”

韩绮一个擀面杖掷了过去,正中曹昊脑门。

曹昊咬牙切齿,却碍于她家里的几个来历不明的男子,没敢动怒,气哼哼地走向房门,“娘,中午吃烤羊腿,吃哪儿补哪儿!”

韩绮嗤一声,转身看向阮茵茵,“这厮在作妖,那银子指不定从哪儿来的。”

阮茵茵不在意曹昊,只盼他别拖累郑婶。

今儿店里的师傅会研制新的胭脂色,阮茵茵打算和韩绮一同去店里。

贺斐之没有阻拦,还叮嘱她早些回来。

坐上驴车,韩绮半是无奈半是调侃道:“有没有一种,女主外、男主内的感觉?”

阮茵茵闭眼不理,怎么二姐也开始胳膊肘向外拐了?

来到店里,忙活了半日,偶然听顾客说起昨夜镇上遭熊的事,以及董家被盗一事。

阮茵茵问道:“可有报官?”

“邻里都劝董婆婆去报官,但董婆婆说什么也不去。”

阮茵茵更为疑惑,猜不出老人有什么顾虑。午饭过后,她得空去了一趟董宅,得知董夫人外出不在,便也没有向扈从打听消息。

另一边,董夫人找到附近一带的商行会长,请他帮忙寻回妆奁盒。

“别的老身都不在乎,但其中有一只祖母绿的镯子,必须寻回,且不可以让人太过注意到。”

会长是段崇显的朋友,二话不说,派人挨个当铺和收拾铺打听起来。

从会长那里离开,董夫人思来想去,没去打扰贺斐之,既已拜托了会长,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当一件件首饰被寻回就是不见那只镯子时,已是三日之后了。

万般无奈,董夫人还是找到了贺斐之。

“三日......”贺斐之坐在茅舍的竹桌前,面色凝重,三日加一个夜晚,对于识货的商人来说,应该已经找到出手的门路了,所以不敢将事情禀告给商会会长。

的确很麻烦。

最坏的情况,是有人认出这镯子是贡品。

若是如此,此地不宜久留,应将董夫人转移到其他城池,既远离此地,也远离皇城。

打定主意,贺斐之当即吩咐盛远等人护送董夫人离开,去往自己在江南的私宅,并寄信给段崇显,让他知晓此事。

次日,商会会长根据当铺给出的描述,推断出了盗窃之人正是曹昊。

董夫人的事不能通过官府,贺斐之冷着脸让人将曹昊收拾了一顿,并丢到某处去做苦力,无论郑婶怎么哀求都无济于事。

从那日起,村中再不见曹昊这个人。

傍晚,贺斐之找到阮茵茵,跟她提出回京一事。

终究是耗不起了,必须回去了啊,阮茵茵心里复杂,但没有松口,“你回你的。”

“茵茵,我希望你与我同回。”

“不了,除非你以二姐威胁我。”

小丫头抛出了两人问题的关键,贺斐之默了默,“我不会以此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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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董夫人的话,犹在耳畔。感情之事,不是单方的给予和付出就能结出果实,爱是鼓励而非占有,想要与一个人交心到白首,是需要互相理解和包容的。

他想,他能够等,等她回头,即便她是个从不回头的女子。

落日余晖中,贺斐之忽然前倾,在她眉间落下一吻,蜻蜓点水,没有解释,却蕴着浓浓的承诺。

**

贺斐之离开那日,天空飘起杏花雨,淅淅沥沥倾洒在大街小巷。阮茵茵执伞站在城门外,望着打马离去的车队,说不出心里的滋味。

烟汀斜雨,一对鸿鹄在路边的池中交颈,身侧跟着一群灰绒绒的幼崽,阮茵茵将这幅场景画了下来,有些艳羡鸿鹄之间的至死不渝。

若得一人心,念念不敢忘,可贺斐之,你不是还有沈余音,作何招惹我......

**

半月后,京城首辅府。

今日是首辅夫人薛氏幼女的及笄礼,请来了不少诰命夫人和世家闺秀。

府中搭了戏台,女子们围坐在看棚里有说有笑,吏部尚书夫人捻起攒盒中一块梅花酥,抬起手时,衣袖脱落,露出一截皓腕,上面戴着幽绿无暇的镯子,吸引了其他夫人的注意。

“这祖母绿的镯子可真特别,像是皇家赏赐之物。”

皇室时常会将贡品赏赐给诸侯王和有功之臣,礼部尚书作为朝中正二品大员,得到御赐贡品并不稀奇。

成了宴会的焦点,礼部尚书夫人好不得意,“祖母绿的镯子罢了,也未必是贡品吧,这是犬子从外地商贾的手中所购,说是孝敬我的,那小子啊,也知道疼娘了。”

真是又出了风头,又炫耀了母子之情,一些夫人暗地里翻白眼,最受不了吏部尚书夫人的招摇。

一位言官的夫人笑道:“镯子是真的漂亮,可我瞧着,姐姐戴着有点大啊。”

礼部尚书夫人掩口笑了,“是我太瘦了,要是妹妹戴,或许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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