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酽酒香,有些醉人,阮茵茵抠住掌心,想让自己清醒些,男色惑人,她不要沦陷。

“店里有伞,你多余来一趟。”

“我早过来了,在对面的茶馆坐了一整日。”

一整日?阮茵茵不知该如何评价,拎着纸包走到他的伞下,催促他快走。

贺斐之淡淡哑笑,比花店前风吹青铜铃铛的声音还要悦耳。

阮茵茵闷头走着,不想跟他挨得太近,却因没注意脚下,踩在了水坑里。

还是昨日积的水。

粉白的绣鞋染了污渍,阮茵茵弯腰去擦,被身侧的男人拉住手臂。

将伞柄塞在她手里,长身玉立的男子曲膝下蹲,在众目睽睽下,为她擦去鞋面的脏污。

阮茵茵下意识向后退,想要避开他的手,可贺斐之捉住了她的脚踝,耐心细致地擦拭起来。

缂丝的锦帕脏了一角,他毫不在意地塞入袖口,从她手里接过伞,带着她往回走。

阮茵茵说不出心中的异样,痒痒的,酸酸的,忽然想要对过去那个一味付出的自己说一声,瞧,他也有甘愿折腰的时候。

可,是否晚了些?

路过一家当地特色的菜馆,贺斐之道:“听盛远说,你二姐今晚还是有应酬,咱们在店里吃一顿吧。”

雨越下雨大,不适宜赶路,阮茵茵没拒绝,快步走向店门。

贺斐之将伞倾斜,挡在她头上,一侧肩膀淋了雨。

店里以牛肉为主,招牌菜当数筋头巴脑大杂烩。

阮茵茵点了一份,外加两碗米饭,一盘油炸花生米。

汤锅以牛筋头、牛肉和牛杂为主,配以萝卜,味道极鲜。阮茵茵虽不吃羊杂、牛杂一类的食物,但很喜欢里面的带筋牛肉。

软烂的口感化在嘴里,浓郁香馥。

檐外雨声阵阵,如天际倾洒的珍珠,拍打在地上,溅变成一颗颗水珠。

两人安静地吃着,吃到最后,发现谁都没有碰牛杂。

“你不是......”阮茵茵抿唇,没再说下去,不想承认自己记得他的饮食习惯。

“早就不吃了。”贺斐之没解释为何不再吃牛杂,以木筷夹起一颗颗花生送入口中。 W?a?n?g?址?发?布?y?e???f???????n?????????⑤???????м

香脆的花生在齿间炸开,唇齿留香。

用饭后,阮茵茵托腮盯着淅淅沥沥的雨帘,黑白分明的眼眸如水洗般清澈。

贺斐之静静看着她的侧脸,视线落在那隐隐的酒窝上。

其实,沈余音是梨涡,与她的酒坑完全是两回事,可曾经的自己没有解释,惹她误解,如今再提起,又担心惹她生气。

心头慌慌的,向来雷厉风行的人陷入了纠结。

“茵茵。”

“嗯?”

“没什么。”

阮茵茵偏头,流眄之间,带了几分娇蛮,鼻骨处明显皱了一下,像是无意中撒了娇,又不自知。

贺斐之唇角微扬,心里更为柔..软。

雨势渐小,两人并肩走出饭馆,同撑一把伞走在幽静的街市上。

走进长巷中,斜出墙头的苍松翠柏遮蔽了雨丝,阮茵茵退开一些,走在树枝下,被伞下的男人拽了回去。

就这样,两人一直重复着拉远,拉近,再拉远,再拉近,看似较真,实则更像是某种隐晦的玩闹。

入夜,韩绮乘车回来,发觉妹妹没精打采的,微醺着笑道:“怎么,想跟贺斐之回京了?”

“没有。”

“跟姐姐有什么不能讲的?”

阮茵茵握住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左心房,“这里,还很介意。”

“既介意,就无法做到无视。”韩绮戳穿她的心思,“他又让你心乱了。找个契机,谈开吧。”

阮茵茵松开她的手,趴在桌子上陷入怅然。

韩绮轻轻抓揉她的长发,语重心长道:“依我看,贺斐之对沈余音更多的是责任。当年沈将军以恩师的身份,托他拉沈余音出泥潭,他也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诺,只是他那时的计划里没有你。”

对姊妹过往的私事,韩绮早已一清二楚,她没有阻挠贺斐之接近妹妹,不是因为有把柄落在贺斐之手里,而是因为妹妹放不下贺斐之了。

“人生短暂数十年,韶华一过,徒留空悲切,别让自己在遗憾中度过余生。”拍拍妹妹的肩,她起身走向外间沐浴梳洗去了。

阮茵茵眨眨眼,思绪万千。

第55章 完结上

◎茵茵!!!(二更)◎

因着贺斐之公务繁忙, 无法在这边逗留,解过相思苦后,没几日便启程回京了。

阮茵茵还是没有答应与他同回皇城, 贺斐之没有强..迫,只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便带着人马离开了。

下了一..夜的雨,泥泞不堪, 地上多了许多深深浅浅的脚印和车辙, 阮茵茵站在篱笆墙前, 目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韩绮走上前, 单手搭在她肩头, “心软了?”

“没有......”

雨后清爽, 熏风中夹杂一丝沁凉。

阮茵茵望向贺斐之离去的方向, 透着淡淡的惆怅。

下次见面, 不知是何时。

那人好像有忙不完的公牍、审不完的贺表,极少有闲暇。

听盛远讲,上次奔波而来,是贺斐之熬了几十个大夜省出的时间。

总是这般, 身体会熬不住的。

后半晌,镇上来了个木匠,说是有人花了重金,差他过来为她们换窗子,将纸糊的窗子换成明瓦的,这样可以有效地避雨。

阮茵茵与韩绮对视一眼, 都猜到了雇主是谁。

**

离开泥泞的村路, 一路人马换回坐骑, 风驰电掣地飞驰在林荫大道上。

马蹄铮铮,朝京城方向驶去。

当一行人途经幽蹊时,林鸟齐飞,发出唧唧喳喳的声响。

倏尔,左侧飞出绊马索,套中了队伍最后面影卫的坐骑。

骏马嘶鸣,由着惯性侧翻,背上的影卫滚落在地,曲起左膝,单手快速摸向腰间佩刀。

前面的几人还未来得及做出呼应,一张带刺的大网从天而降,兜向他们。

盛远拉转缰绳,驱策马匹掉转方向,怎料,背后突然袭来一根狼牙棒,直冲他而来。

盛远踩上马鞍,终身一跃,落在地上,“有埋伏!”

影卫们纷纷弃马,眼看着马匹被大网兜起,直升最高的树冠。

几人背对背围成一圈,观察着四周。

盛远闭上眼,细听风声,倏地拽住两侧影卫,倾身扑向草地。

一支冷箭自他们刚刚站立的位置射过,插在了树干上。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箭矢射..了过来,将他们当成了草靶。

影卫们拔刀抵挡,奈何箭矢太多。

盛远爬起来,啐了一口嘴里的草,一跃而起拽住斜长的树枝,翻身而上,站在高处,于西南方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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