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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说不清好与坏的梦,他陷在梦魇里,以旁观者角度凝视,看以前的自己?,和?以前的严翌。
若是以前他会觉得心脏像被撕裂出血痕,痛恨与胀满同时出现,扭曲的爱意让他在梦里窥见严翌,就?稍感满足,与更多奇异荒诞的诡谲恨念。
可现在,真人就?在他旁边,借幻梦来聊以慰藉,就?只觉得可笑?与虚妄。
他立于高空,居高临下望着梦境碎片。
以这个角度观察自己?,看从前表面温雅清润的七皇子?,看从前运筹帷幄的丞相。
与他们之间的相处交锋。
党争,皇位之争,他从不畏惧,即使他不得父皇喜欢,即使他身?体孱弱,从不是外人看好的人选,外人都以为皇位落不到?他手?里。
严相主动找他,说要与他联手?,助他登基,他思?忖许久他的目的,认为严翌心怀不轨,可后来他还是答应了。
纵使是与虎为谋,他又有何惧?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沦为孤魂野鬼罢了,他既有这般野心,就?受得起代?价。
可相处愈久,他便?愈觉得失控,他对丞相竟起了不一般的心思?。
可那时并不是表明的好时机,他的谋划藏匿于暗处,明面上仍有父皇与太子?压着,他只不过是从出生?起便?不得看重的七皇子?而已。
诚然,他从未将这些人当初阻碍,可他想在登基那日,向严相诉说爱意。
他准备了兵权与膏药,以利与色共同相诱,他还命人打了副锁铐,用来万无一失。
后来他登基,大典上他留了位置给予丞相。
他要在那天,与严相……
然后,不见了。
人,记忆全部消逝,打的他措手?不及,本该最意气风发那天,他一个人在寝殿枯坐许久,空落感袭击着他,可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角落。
暴戾冷血的名头也是从那天起传来的。
他认,可也不甘。
他还是想问,为什么?
凭什么?
直到?严翌再次以皇弟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过往的记忆再次浮现,碎片组成画面,胸腔枯朽的心跳渐渐恢复,所有的情绪全部聚集。
将他的身?体震得发疼,极少见光的肤色因兴奋与病态染上层绯色。
他回来了。
极端兴奋疯狂过后,却是因绝望与失去过而产生?的强烈不安。
先前还能压抑,只因性.瘾被稍稍满足,还能克制,可自那日洗浴过后,皇弟便?以他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他的求.欢。
他信他话中理由带有几丝真心,是真将他孱弱的身?体考虑了去,怜惜他心疼他。
他信。
可又觉得严翌不过是腻了。
深藏于灵魂深处的不安与绝望相互勾结,勾成浓浓的诡谲爱意,喷涌而出的绝望让他生?出诸多不好的心思?。
他想囚禁皇弟。
严翌环着他的身?体,知?道他此时的情绪并不好,更加用力地抱住他,让自己?的气息将陆寅深完全笼罩,想借此让陆寅深状态能变好些。
“寅深,你身?体不舒服了吗?我?去唤太医过来。”
严翌的语气沉稳,带着令人安心的感觉。
他锁在陆寅深腰腹前的手?忽地多出抹温热触感。
“无需唤太医,朕没?事。”
陛下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方才轻颤的身?体恢复平静。
严翌听见他说:“但朕听闻太医新研究出了道安神汤,皇弟可以尝尝。”
第69章 病弱帝王(18)
说这话时, 陆寅深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太?多波澜或是异样,就好像他口中的安神汤真的只是普普通通没有特别效用的汤药。
即使他的语气很淡, 严翌却依然从中听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严翌黑眸内满是陆寅深的身影,因?是从后?背抱着男人?, 这个角度姿.势, 他没办法看清皇兄的神态, 他收紧手臂,让皇兄能在他怀中待得更加紧密。
他细细琢磨方才听到的话。
安神汤?
再次听到耳熟的词汇, 严翌蓦然想?起上次喝下安神汤时的情形。
那时他喝下后?,大脑开始眩晕,身体?发软,接着身体?起了不太?好说的反.应。
即刻间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刀下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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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他自身体?质特殊,否则一定会陷入毫无意识的虚空中, 对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印象,只能变成空洞呆滞的木偶娃娃。
那时他手脚都被虚虚绑住,皇兄以为他没有意识, 俯在他身上, 对他又亲又摸, 肆意挑拨他的欲.望,挑衅他的糜念。
他那时顾忌良多, 便也没做得彻底,只亲了回去?罢了。
现在严翌还能回忆起当时的感觉, 是难以言喻的欢.愉快乐, 他并没有感受到丝毫被钳制的难受痛苦,相反,他乐在其中。
时隔这么些天, 再次听到皇兄对他说这种话,想?来,这次定然也是为了迷倒他,而后?……
对此,他全盘接收。
只是,为什么?
严翌心里不禁起了几丝探究欲,陆寅深绝不会无缘无故对他说这种话。
严翌知道陆寅深一定是又想?把他迷晕,这次说不定也会束缚他的手脚。
陆寅深忽然提起这般话题,严翌能抓住其中一个原因?,应该与这些天,他们没真的云雨有关,可他隐约感觉还藏着另一个更加深刻的缘由。
而那个原因?才是造成陆寅深缺乏安全感的来源,否则陆寅深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这么没有安全感。
严翌许久都未说话,惹得怀中人?动了动身体?,他下意识轻拍着他的肩,安抚陆寅深的躁动情绪。
严翌认真思忖着其中的原因?,来源总归是出现在他自己身上。
或许与记忆有关?系统太?不靠谱,清理记忆时力量不够,让陆寅深重新?想?了起来。
想?起之前他作为丞相与他的相处,以及他什么也没说就消失的事。
猜到这个原因?,严翌又愧又疼,心脏就像被洗过一样,皱成一团,他心疼极了陆寅深,默不作声地揉了揉陆寅深的发顶,想?借此告诉他,他已经?回来了。
严翌太?久没回先?前的话,见他这样,陛下以为皇弟不愿喝下安神汤,严翌安抚的动作也不起作用,眸色微冷:“皇弟是不愿吗?”
语气一改先?前的平静,带着些许寒霜般的冷意,若是旁人?听到他们皇帝用这种语气对他们说话,怕是立刻就会害怕得匍匐倒地,磕头请求原谅,以免被杀了脑袋,甚至牵连九族。
严翌握紧他的手,摩挲他的掌心,嗓音低沉温柔:“皇兄多虑了,臣弟并非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