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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述云脚边还出现了一只带血的手,但只作为背景,看不出来是谁。
“哥哥,你旁边的人是谁?”林见月问。
通讯器里的喘息声顿了几秒,哥哥反问:“你看得到我这边的情况?”
他叹息一声,身体贴着墙又往下滑了一截,像只烂虾般瘫靠在角落:“是保护我的探员,胸口中弹,大概率死了。但我不想把他的尸体孤零零丢在那里,就拖着他一起跑了。”
漫画镜头随着哥哥的话挪向地上的探员,林见月立刻提笔,在探员的指尖添了一点细微的动作。只是轻轻动了一下,却足够明显。
下一秒,通讯器里传来林述云又惊喜又惶恐的声音:“他手指动了!他、他居然没死!?”
林见月心头一喜,又快速在探员身边画了一个医药箱:“哥哥,你看探员旁边,有没有一个医药箱?”
“真的有!”林述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手脚并用地从地上坐起来,“见月,是你做了什么吗?”
不等林见月回答,漫画的下一格突然切到一双黑色皮鞋。有人正朝着林述云的方向慢慢靠近,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林见月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哥哥你快躲起来!”
握笔的手慢慢收力,林见月屏息盯着漫画进展,不敢有片刻分神。只要对方露脸,她就会争分夺秒地把对方改成朱蒂、赤井玛丽,甚至是工藤优作,或者是可以出现在英国的任何红方角色。
但对方似乎只是个不重要的、不需要被画脸的路人角色,镜头始终只给到对方身体。不等林见月想出新对策,对方突然拎起枪,朝着可能藏人的方向乱射一通。
再下一格,暗色的液体顺着地面缓缓流出。
林见月的心脏像被狠狠砸了一下,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在液体旁画了一个被击碎的红酒瓶。瓶身破裂,深色液体顺着瓶口蔓延,刚好和地上的液体融为一体。
黑白漫画的优势在这一刻显现。
只要是深色,她怎么解释那些液体都可以。它可以是污水、红酒、其他深色饮料,唯独不能是哥哥的血。
漫画翻到下一页,镜头里的袭击者正在换弹,接着开始由外到里,逐一搜查房间里各个角落。林述云就在最东南方向的墙后面,按照这个进度,除非有人支援,否则他必死无疑。
第106卷的空白页越来越少,她必须要在这卷完结前完成救援,不然就真的彻底无能为力了。
想!
快想! W?a?n?g?址?F?a?b?u?Y?e???f?ü?????n??????②????????ò??
握笔的手抖得厉害,林见月很有天赋,画画的速度也很快。
但再也比不过飞速发展的实时剧情,就算她潦草简化,也根本比不过画面出现的速度。没办法在画面完全定格前,在花面里增添一个能救下哥哥的探员。
眼泪开始簌簌往下掉,106卷也已经只剩最后两页,像宣判林述云死亡的倒计时。
林见月不知所措时,漫画突然毫无征兆地、突兀地切到萩原研二。
镜头是一个俯拍,萩原研二仰头看向天空,似乎正隔着漫画和林见月遥遥相望。阳光落在他脸上,明明是温暖的画面,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寂寥。
“见月。”镜头里出现一个说话气泡,萩原研二的声音也同步响起,从通讯器里传来。
林见月茫然地眨眨眼,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向伊达航,后者则朝她递过另一台通讯器。
萩原研二的声音清晰地从里面传出,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沙哑和歉意。
萩原研二笑了笑,他蹙着眉,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被暴雨袭击过的初秋,温柔的眸子里透着破碎的凉意:“我已经知道哥哥的事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一声叹息:“抱歉,是我擅自将你拉进我的世界。”
“诶?”林见月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节,隐隐不安。
“但是没关系,我会解决一切的。”萩原研二低头看向手机,看向自昨晚亲热后,就持续出现在他手机里再也没消失的怪异软件。
世界融合度已经爬到90,只消再进一步,进度条就会被彻底填满。
但除去融合度提醒,软件上多了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新功能。
「是否彻底融合?」
「是/否」
「注:每人仅有一次选择机会。」
萩原研二目光深沉地盯着手机上的内容,林见月也隔着一页纸,看着萩原研二的反应。
只一眼,她便明白萩原研二所有意思。
萩原研二倏地笑了,特写镜头里,他笑得温柔,像是想到什么美好的事,连目光都柔和得似藏入皎皎月色。
他半开玩笑道:“还好没把毛绒娃娃还你,不然我连个念想都没有。”
“见月,”他轻声呼喊她的名字,语调温柔却充满力量,字字清晰,“我爱你。”
下一瞬,他似下定某种决心,拇指用力按在「否」的选项上。
林见月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的土地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发生强烈地震,晃得她险些站不住。
视野开始上下颤动,通讯器啪嗒一声从桌子上栽倒在地。林见月重心不稳地跪倒在地,却依旧死死攥着手里的漫画书。
眩晕感袭来,她软着身体摔倒在地时,手中的第106卷,刚好完结。
第56章
……
临近下班时间,机动队办公室零星响起收拾东西的动静,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咔嗒。”
队长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直接推开
萩原研二头也不抬:“小阵平你又不敲门。”
他懒散地靠坐在皮质办公椅里,右手绑着石膏挂在胸前,左手把玩着自己造型的毛绒娃娃。受骨折限制,他可以在上班时间随意穿想穿的休息装,不用再套着禁锢但大受林见月欢迎的定制西装。
松田阵平随手合上房门。他双手插兜,左侧脸颊还留着一道浅褐色的痂,是上次收网行动时被锐器剐蹭留下的。伤口边缘已经泛白,过不了几天就会完全愈合。
松田阵平扫过萩原研二手里的毛绒玩偶,停顿了半秒,又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
任务结束后,公安部的赞助费停了,他早从东京铁塔附近的高档公寓搬回了警察宿舍。反倒是萩原研二,固执地搬进林见月原先住的地方。
松田阵平从西装内兜翻出张居酒屋的打折券,丢到萩原研二桌上:“今晚去喝一杯?”
萩原研二抬起绑着石膏的胳膊:“我骨折还没痊愈呢,不能碰酒。”
“不一定非要喝酒。”松田阵平挽着胳膊,半倚着坐到桌子边缘。
他低头看向自他进屋就一直没舍得把视线从毛绒娃娃上挪开的萩原研二:“这次聚餐,零他们也来。”
萩原研二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娃娃上挪开,他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