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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跑进雨幕中。
马路上车灯晃眼,她伸手拦了一辆,匆匆上车。
“师傅,到宜西路的如家。”
车子平稳启动,将追出来的那人甩在身后,向念松了口气。
车内开车暖风,烟味很重,混合着廉价熏香,味道格外呛鼻。
渐渐回过暖的向念蹙了蹙眉。
“可以开窗吗?”她问。
刚这样问完,就听“哒”的一声,车内上锁了。
她缓缓转头看向身侧,驾驶位的人年近三十,眼睛小,微胖,还梳着油头。
这会也看着她,挑眉:“妹妹,浑身都淋湿了。别去如家了,跟我走,我给你换一身名牌,怎么样?”
向念收回视线。
冷静地观察了一圈,得出结论,她上的是辆私家车。再往前有个公交站,人不少,可以逃脱。
“抱歉,我上错车了,麻烦前面停下车。”
“想下车?”
那人笑了笑,一只手已经朝向念的大腿摸了过来。
“天儿这么冷,还穿裙子呐?”
下一刻。
向念手上发力,掰开他小指,又在他脸上抡了一拳。趁他吃痛大叫时,摁了中控开关,开车门,跳车。
她在雨水中滚了一路,彻底湿透了。
她想,运气也是不大好。车速虽然不快,但跳车那一瞬间膝盖磕到马路边台阶了。
新伤旧伤跌到一起,向念痛到生理性落泪。
太疼了,她只能在路边缩成一团,汗水雨水泪水一起涌出。
她按住痛到发抖的双手,拿起手机想打120。很不巧的,手机进了水,黑屏了。
向念颓然地松了手,手机滚落到一旁。她能感受膝盖上的血正汨汨地往外涌。下一刻,蓦地笑了声。
她想到容佳穿着礼服光鲜亮丽的模样,这种对比,讽刺得可以。
-
暴雨如期而至。
路边湿滑,车子开得平稳而缓慢。
言朔刚参加完一场宴会,喝了两杯红酒,热的松了松领结。
韦昊依旧坐在副驾驶汇报接下来的行程。
“北城这边的业务这个月可以开展了,根据去年的计划,逐步向,向向……”
一句话又卡住。
言朔抬了抬眼,语气不耐:“向什么?”
“停车!”
韦昊指着路边,转头对言朔道:“向念!”
言朔蹙眉。
雨水刺骨的冷,秋风在这个雨夜刮得肆虐。
向念也不知道在雨里躺了多久。
手脚全无知觉,疼痛感没那么强烈后,她才慢慢坐起身。
垂着头,将头埋进手臂里。
忽然,暴雨骤停。
取而代之的是雨水拍打雨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闷,向念却觉得有些动听。
她手指动了动,缓缓抬起头。
北城的夜晚像一副泼了墨汁的画,浓郁的没有一丝光亮。
只有面前的车灯,亮得刺眼,面前的男人侧对着光,清晰的五官隐在光影里*,看不真切。
像在做梦,又无比真实。
言朔蹙着眉头看她,眸子墨黑,似乎在酝酿某种情绪。
他还未开口,向念无力地瞟了眼躺在地上的手机。牙齿打颤,连声音都断断续续:“我这回,真的没有跟踪你。你,别误会我。”
她浑身湿透,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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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滴在她睫毛上,眼眸颤抖,带丝迷离。
腿上的伤口完全裂开,伤得很重。像被丢弃的野猫,狼狈至极。
空气沉静了几秒。
记忆忽然就与从前重叠了。
在言朔的认知中,产生善意,原因之一是情感上的互通,原因之二是心软。
他最讨厌心软。
因为开始心软的那一刻,那些危险的,未知的,早晚会与你不期而遇。
可是。
“你知道吗?如果一种植物不曾见过阳光,可能一生也就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生长。但是一旦某一天,出现了一束光,它也会想要向阳而生。”
“你对我而言,就是这种存在。”
那天在医院里,她仰着头,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言朔敛下眉眼,仍然是那副居然千里之外的淡漠,却朝她伸出一只手。
声音自上方响起,低沉清冷,“给你十秒钟考虑。”
他问她:“要不要跟我走。”
向念仰着头看他,怔在原地。
雨水砸进眼中,突如其来的酸涩。
她没犹豫,几乎是下意识的,紧紧握住了那只手。
温热的。
【作者有话说】
喏,牵手成功
没有4k我是废物,最近有点……困难,狂修文你们懂的。我在努力撑下去,这本书女主人设对我这种菜鸡来说太难掌控了,写起来真的很吃力。
尤其前面几章写的乱七八糟,累赘又繁琐,简单的前因后果都交待不明白,我目前的水平真不能开这种。
已经动了很多次弃坑的念头了,我再努力撑撑吧……
第13章 入戏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
向念见过很多人,经历过很多事。
丑陋的,恐怖的,人性张牙舞爪地露出影子时,她总在默默观望。
然后,她学会隐藏自己,察言观色。
在这个危险的大环境中,她最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她擅长说谎,为了达到目的,她往往能把假话当成真话说。
但偶尔,她也会在假话里掺杂真话。
就好比,言朔对她而言,的确是一束光。
很多年前,当他推开仓库门的那一瞬间,她便清楚的知道。
他会救她,也只有他能救她。
车里开着暖风。
向念披着西装外套,但仍然冷得手脚冰凉,浑身颤抖。
车座是真皮的,外套是崭新,只有她是浑身湿透,连发梢都在往下滴着污水。
向念目光扫过,松开原本牢牢抓着外套的手,嘴唇惨白:“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言朔冷下声音,转头吩咐司机:“把暖风开到最大。”
“已经是最大了,言总。”
“那就开快点。”
气氛突如其来的严肃。
明眼人都看得出,向念伤的不轻。
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就缩在路边。又瘦又小,浑身湿透。看起来实在太落魄了,很容易便让人联想起了被丢弃的猫。
你怎么了?
你遇到什么事了?
很多担心的问候在这一刻都变得多余。
车子在夜色中一路疾驰。
“言先生。”
向念忽然轻轻唤了一声。
她整张脸匿在昏暗的光线里,辨不清表情,只从声音上来听,没什么力气。
言朔转头看了她一眼。
明明已经在忍痛了,却开口问道:“你喜欢吃水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