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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每天游走生死边缘的犯罪分子也感到后背发凉。

鸦雀无声。

邢嘉树右半张脸喷溅血迹,他视若无睹,漠然扫视赌桌的人,屈起食指叩击桌面,皮革与磨毛绒让敲击声低闷。

“当我说他妈的闭嘴,你们最好明白这是我想

把子弹塞进你们脑子的意思。”

“Now,goon。”

他不顾众人反应,开始给邢嘉禾拨电话。

……

邢淼靠着邢嘉禾,满脸幸福地喘气。

希望有一天是嘉禾的手指而不是莉莉蒂朵。

希望嘉禾也渴望她。

邢淼像条小鱼扑腾着翻起水花,正面对邢嘉禾,半跪在浴缸,双手掌住她的膝盖,伸出长长的舌头虚空一勾,“公主,我也可以……”

邢嘉禾懵了,“什、什么?”

邢淼坏笑,“嘉树没舔过吗?上次在院子……”

火舌追上邢嘉禾的脸,烧得浑身燥热,她嗫嚅:“淼淼,有个秘密我一直没和你说,我和嘉树……”

“不用说,我知道。”邢淼下巴没入水面,“我还知道你们吵架了。正好,你可以尝试别的,我会像五年前一样带你打开眼界……”

“嗯?”

膝盖被邢淼的手包住,从上至下的按摩,女人和男人手的触感不同,更柔韧细腻。

像水疗SPA,邢嘉禾舒适极了,全身经络慢慢舒展。

“嘉禾。”邢淼趁机推销自己,“我不止每天撸铁,擦护手霜,来纽约后美甲也卸了,你看看我的手……又长又细,中指还有茧……还有我的鼻子,我的嘴巴……”

“什么……”

她注视着醉醺醺的小酒鬼,低声诱哄,“公主,你可以随便坐,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邢嘉禾睁圆眼,错愕得说不出话,“啊?”

“没关系,这是秘密,就像莉莉蒂朵,我们的秘密。”邢淼拉开浴缸水闸,像个水蛇扭动着潜入,说:“你只需要享受,嘉树不在,我代替他。”

小姨帮自己……

“淼淼,这不对……”

“有什么不对?谁家姐妹没一起洗过澡,没开玩笑摸对方,女孩子互相帮忙不正常吗?你看过有姐妹的公诉案件吗?”邢淼把下巴搁她膝盖,认真地说:“我和嘉树不同,我们之间的相处,没危险,更不会留下怀孕的后患,这叫舐犊情深。”

邢嘉禾:“…………”

乍一听挑不出毛病,但邢淼这种病态的吟唱好像嘉树……

爵士乐戛然而止,架子的平板屏幕亮,【活阎王】的微信视频正在呼叫。

“淼淼……电话。”

“不管他……”

平板屏幕熄灭,邢淼掰她的膝盖,邢嘉禾脸被满屋子的水蒸气熏得通红,她拼命咽唾沫,脑袋发晕。

正对的屏幕再次亮起,【活阎王】的Facetime。

“谁啊!一直打电话!”邢淼不爽地拍打水面,扭头一看,备注活阎王,她慌忙捞起浴袍,“嘉禾!快快!起来!”

“谁啊?这么害怕?”

“嘉树!”邢淼边穿衣服边催促:“快呀!”

邢嘉禾一个激灵,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撑着浴缸边缘,跨出。

Facetime呼叫停止。

邢淼眨了眨眼,庆幸地呼出一口气,“他挂了,嘿嘿。”

高兴太早,活阎王的死亡呼叫卷土重来,而这次,视频自动接听。

横向屏幕里,男人苍白面颊的右半边血迹如喷墨,尤其眉骨,血顺着白色睫毛淌进眼睛,导致整个右眼眶都是骇人的血红色。

邢淼瞬间头皮发麻,浴缸的水温急遽降低,她打了个寒颤,强撑笑容,“嗨……”

视频那头的邢嘉树压根没看她,他凝视玻璃窈窕白晃晃的倒影,飙升的血压一飙再飙,直冲天灵盖,眼前一阵发黑,他甚至怀疑自己有突发型急性心脏病。

察觉有道视线隔空锁定她,邢嘉禾敏感地看向玻璃,平板里邢嘉树的五官模糊不清,高高的眉弓压住眼睛,那片三角阴影透出纯粹、不加掩饰的愤怒,从纽约到法国,穿透屏幕,夺走肺里的呼吸。

邢嘉禾咽下唾沫,静悄悄走到平板后方,细白光滑的胳膊从架子伸至前面,挂断视频,抽出平板扔浴缸。

一气呵成。

“嘉禾……”

“嗯。”她双臂交叠,歪着头,“嘉树肯定黑了你的平板,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控制短路的设备。”

“不是这个问题,他肯定想杀了我。”

邢淼抱住自己恐惧地说。

邢嘉禾走过去,手指从她浸透冷汗的脸颊抚过,嗓音和蜜一样甜,“别怕,我会保护你,淼淼。”

仰望那双高高在上的眼睛,邢淼心脏怦怦狂跳。

她没住进主楼时和女佣一起生活,老首领不喜她,准确而言没长辈喜爱她。

早逝的母亲以前是乾元的管家,还是二嫁带一女,比起老首领第一任妻子的强大后台,隆巴多家族,出生南楚贫民窟的母亲那么低卑。

所以随母亲和姐姐被抹消痕迹,邢淼也作为无用的附属品被“抛弃”了。

是邢嘉禾重新捡起她,禁止任何人鄙视她,给她无条件的关怀和爱,让她久旱逢霖。

邢淼望着邢嘉禾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慢慢搂住她的腰,面孔闪烁病态痴迷。

那个秘密,可以要挟邢嘉树。

他不能独占嘉禾,他必须学会分享。

否则别怪她背叛,揭穿他最大的谎言。

千里之外直接爆炸。

二十四个家族的高层看着暴怒的男人猛地把手机砸向桌面,力道之大,屏幕碎渣飞溅。

众人面面相觑,疯人院抹额擦汗,又有点幸灾乐祸,心想外面再牛掰轰轰又怎样,还不是被公主玩弄股掌之间。

彭慧从没见过邢嘉树在外面失控成这样,上前一步,忧虑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邢嘉树面无表情对地上的尸体砰砰开枪,仿佛他就是罪魁祸首,鞭尸也难解心头之恨。

彭慧:“……”

众人:“......”

打完一梭子弹,邢嘉树还想再来一梭,彭慧连忙阻止暴行,他深吸气,痛苦闭眼,右手按住额角,戴着皮手套的手指插入银白色头发,“纽约这边的事暂且不必管了,联系机场,我要去法国,越快越好。”

彭慧下意识问:“多快?”

邢嘉树复又睁眼,眼底满是血丝与森寒,轻轻笑了,“现在。”

他执着伞起身,走到被打成筛子的男人旁,众人以为邢嘉树又要干畜生事,但他只是抽出黑色手帕轻轻擦干净脸上的血,灵活的手指翻折手帕。

当一朵简易的手帕花悠悠掉进血泊,众人又是目瞪口呆。

这是……悔过者。

邢嘉树在胸前划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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