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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东平县却不归于江南道,而是隶属于淮南道。”

淮南道……东平县……善堂……

冯十一沉了沉眼眸。

“我让你探听的消息不用探听了。你去备辆马车给我。”

不用探听消息了?

大发如释重负之时不由疑惑:“备马车?东家这是要去哪吗?”

冯十一:“回家。”

大发:“啊?”

很快,大发的疑惑就有了解答。他眼睁睁看着他身型的纤细东家从屋子里稳稳抱出了一个女子。而被他东家抱在怀里的女子双眸紧闭,面上更是全无血色。若不是胸膛微微起伏还有薄弱气息,大发险些都要以为她死了。

大发瞥了一眼后就匆匆收回视线,想上前帮忙却被他东家拒绝。

“将车帘掀开就好。”

大发老老实实去掀开车帘,待他东家抱着人上了马车,大发又老老实实上马车架马。

马车驶进巷子,大发一身精壮的肉又没发挥用处,因为他东家又亲自将人抱下来了。

迹步亦趋跟着,什么忙都没帮上的大发听他东家吩咐。

“去隔壁将王婶叫来。”

王婶来的很快,这几日她见不到冯十一,心底很是着急。可再着急,她在见到冯十一时,也什么都没问,只是眨着眼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冯十一:“王婶,我要出门几日,这是我的远方亲戚,我出门后麻烦你好好照料她。”

王婶这才发觉屋子里的床上还躺着一个女子,看躺在床上的女子面色极差,王婶惊诧之余低声问:“这是怎么了?”

冯十一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大发。

“我走后,把药铺关了,你到这来,守着宅子帮衬帮衬王婶。至于老赵新招的那个伙计给他三个月月钱让他走吧。”

虽摸不清眼前是何状况,但大发还是老实点头应下了。

冯十一:“好了,你先出去吧。”

大发出去后,冯十一转身走到床榻旁,解开了时寅的衣裳,给王婶看了时寅身上的伤又拿出了药,按照顺序教王婶该怎么上药。

这伤,一看就是利器所伤。床榻的人虽闭着眼,但也能看出她面容艳丽。这般艳丽的女子,怎会受如此重的伤,显然这不是寻常人啊。

王婶踌躇了又踌躇,最后还是把心底的疑问问出了口。

“十一,是不是小花有消息了,你出去是为了找小花吗?她是因为小花受的伤吗?”

王婶的眼神从期待到忐忑不安。面对王婶忐忑的眼神,冯十一没有答而是点了点头。

冯十一点头的瞬间,王婶就红了眼眶。她静静立了许久,最后道:“十一,护好自己最要紧。小花她……”

冯十一果断止住了王婶继续要说的话。

“放心吧,王婶,我会把小花带回来的。”

将药留给了王婶后,冯十一回到正屋打开了一个箱笼。

将箱笼里的放着的东西都搬了出来,再拆下箱笼底板,底板下整齐码放的暗器露出。

夜色迟暮,冯十一坐在椅子上目光专注给暗器都淬着毒。淬好毒,归置好暗器,又擦拭了贯用的两柄小刀后,冯十一的视线落在了两柄长刀上。

东屋里,王婶难掩心中焦躁和担忧,不断踱着步的同时还时不时探头看向正屋。

就在王婶几次出门探头后,正屋门终于打开,随后冯十一身着黑色劲装,背背双刀从屋里走出。

夜色下,王婶看着突然间改头换面整个人都变得凌厉的冯十一一时愣住了,尤其是她背后的双刀,更是让王婶瞪大眼睛。

“十一?”

冯十一缓步走到王婶面前,微微一笑以示安抚的同时散去了一身凌厉。

“王婶,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也帮我照顾好时寅。”

看着笑容温和的冯十一,王婶有一瞬间有冲动想对她说:要不就别去了吧。可最终,对孙女的思念还是化掉了这股子冲动。

舔舔干燥的唇,王婶轻声道:“十一,万事小心。”

随后,王婶就目送着冯十一出了门。冯十一出门后,王婶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下。泪直直坠地,还未渗进青石板间,就被直直跪下的膝盖盖住。

双膝跪地,面朝东方,王婶双手合拢摆出祈祷手势,面上边流泪边道:“菩萨保佑,保佑十一此番顺顺利利,无难无劫。保佑小花,平平安安……”

王婶低声祈祷之时,天边突然响起一声惊雷,雷电闪过,照亮了王婶略显惊恐的脸。

惊雷过后,大雨很快倾盆而下,雨浇透了一切,包括快马纵驰在山间的冯十一。雨幕遮眼,冯十一俯下身子,稳稳坐在马鞍上的同时探到挂在马鞍一侧的蓑帽。

两日后,东平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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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磅礴,设在东平县外供来往商旅歇脚的茶肆内人满为患。

“小二,还有座吗?”

清冷女声传来,一直忙到脚不停的小二匆匆回头。这一回头,他便撞进了一双掩在蓑帽下的沉静眼眸里。

小二微微一愣,但很快四周的喧嚣又让他回了神。

轻咳一声,小二环视四周。恰好角落里的那桌客人正在起身,小二指

了指角落。

“客官,您就坐那吧。您先稍坐下,一会我便去收拾。”

转了一圈后,小二终于得了空。走到角落的桌子旁他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碟一边问。

“客官想用着什么?”

“给我一壶茶,再上几道你们这的招牌菜。”

“好咧。”

客人源源不断,小二忙得脚不沾地。可再忙,他都会抽空隙偷偷往角落里瞥上两眼。

茶肆虽小,但每日客来客往,他见的人多了。可似角落里那位那样的客人,着实少见。

虽是女子,但方才匆匆一眼窥得蓑帽下的真容,就已让人心底无端生了畏。再看她坐在那,喧闹之下她始终淡定自若,用周身气场圈出了专属自己的地界,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大雨下,这天色暗的也比平日早些。来往商旅都赶着去投宿,在天暗之前也都匆忙散去。这许多人中唯有角落中的人还端坐着,很是淡然。

小二收拾着旁桌碗碟时,终于鼓起了勇气好心提醒。

“客官,再不进城,迟些只怕城门都要关了。”

“多谢提醒。”

天色逐暗,眼看就要天黑之时,坐在角落里的人终于起了身。两块碎银推到小二面前。

“一块结账,一块是给你的。我想问个路,还想请你为我指下路。”

小二摆摆手,笑容质朴:“客官问便是了,无需给我银子。”

“麻烦告诉我县里的善堂在何处?”

“客官打听善堂做什么?”

“我有个妹妹走丢了,打听了一路说是被东平县里的善堂收容了。”

小二恍然点头:“原是如此,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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