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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欢喜了。

此番的事……阿怀若真是为了权势地位,我定会拦着。可他偏不是……我时常想,郁伯父将他们兄弟俩教得太好了,他们若是能自私些,该多好啊。这样,你今日也不必这么悬心,我……”

温姮话未说尽,敛敛眼帘,掩住眸中情绪,再想说话时,冯十一先开了口,语调冰冷:“他不自私,我自私!”

温姮被冯十一的话弄得一愣:“什么?”

冯十一看着温姮,神色淡然:“我管不了什么靖北军旧部,也管不了什么边关百姓。他想行大义,我可以随他。但他若敢拿性命去冒险,我便去西北,亲自弄死他。”

坐在对面的温姮,听着冯十一的一番话,再看着冯十一眼底丝毫不加掩饰的狠劲,她怔住了,喉头发紧,一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

恍惚间,她想起许多年前,想起他。

若是当年,她也能有眼前人这般的魄力,那他是不是……

良久,温姮才缓缓定了神,轻轻吸了口气后,她紧紧牵了住冯十一的手,声音沉静且带着暖意:“十一,阿怀有你,是他的福气。”

冯十一感受着温姮手中的力道,再看着温姮眼中掩不住的赞赏,缓了缓神色,慢条斯理道:“有我,确实他的福气。”

除夕夜遇刺后,温姮的心绪一直不高。她脸上虽总挂着浅淡的笑意,却不过是多年教养沉淀下的习惯。直到此刻,冯十一撂下这么一句话,让她真正笑出了声。

笑出声后,温姮便拉着冯十一和她说起了郁明年少时的趣事。冯十一喝着茶,静静听着,不知不觉间,时间竟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看着一道道膳食被端上桌,冯十一抬眼看向屋外,淡淡开口:“前头还没议完事吗?”

侍女摇头:“奴婢去厨房时,前院刚传了王爷和几位大人的膳,听闻还要备几位大人的晚膳。想必,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冯十一没说话,温姮道:“若是有紧事,我让阿川回屋一趟。”

冯十一摇头:“无事,我等着……”

这一等,便等到了入夜。温姮怀着身孕,冯十一不愿扰她歇息,便假意起身告辞,说自己要回府了。实则她出了后院,就在前院守着,等着赵靖川。

干坐着无趣,冯十一便在前院闲逛,逛着逛着她走到了习武场。宽大的空地上积着厚厚的雪,一旁的武器架也被雪盖得严实,唯独挂在茂密树枝下的箭靶,干干净净没沾半点雪迹。

看着那箭靶,冯十一扭头看向魏晋。

“给我取弓箭来。”

在地位尊贵的淮王府,使唤着有官阶的王府侍卫统领,冯十一做的极自然且没有任何压力。

而亲眼看着冯十一多番出手,被深深震慑住的魏晋,也不觉冯十一这般有任何不对,反而屁颠屁颠就把弓箭给冯十一取来了。因为不确定冯十一手下的力道,他还取来了好几把大弓。

就在冯十一正逐一试弓时,魏晋又让人搬来了火把与灯笼。寒夜里,一簇簇光亮很快照亮了整座习武场,连地上的积雪都泛出暖黄的光。

嗡——

一声弦响划破寂静,利箭带着劲风直直射出,正中靶心。松开弓弦,看了眼震颤的箭靶,又掂了掂手中的弓,冯十一淡淡道:“还是轻了。”

魏晋看着冯十一手中的大弓,一时怔在原地。回过神后,他忙道:“库房里还有张破甲弓,要不要拿来给您试试?”

冯十一掀掀眼帘:“拿来吧。”

魏晋匆匆取了弓回来。冯十一刚将弓握在手里,身后便传来脚步声。她听见声响,非但没放下弓,反倒抽了支箭搭在弦上。随后她举着弓,眼底凝着冷意,转身,箭矢直直对准了那个身披霜雪走来的人。

“淮王殿下,这是终于得空了?我还以为,今日见不着您的尊容了。”

被箭直指着,赵靖川非但不在意,在魏晋下意识要踏前一步时,他还淡淡抬了抬手,止住了魏晋。

止住魏晋后,赵靖川踏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朝着冯十一及她那手中那蓄势待发的弓箭走去。在距离箭头不过咫尺距离时,赵靖川定住脚步,抬手握住了箭头后,他垂眸直视持弓的冯十一。

四目相对,冯十一目含冰霜,而赵靖川,眉眼间,平日那股漫不经心的劲儿全然消散,凝聚着少见的严肃。

“随我来。”

简单三字后,赵靖川便松了手转身。



着他就这么坦荡转身展露在她眼前的后背,冯十一拉着弓的手紧了紧。

一旁的魏晋本就提心吊胆,见此情景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而就在此时,冯十一利落转身,松弓,箭出。

腾——

巨大的箭矢震颤声破空而起,紧接着是“咔咔”的木材断裂声。魏晋循声看去,只见那原本挂在树枝下、被暴雪连吹数日都完好无损的箭靶,此刻靶心赫然透着个明晃晃的洞。洞后,玄黑色的箭矢深深扎进树干,树干间裂开了一道清晰的缝。

看着那裂缝,魏晋倒抽一口凉气。

这可是破甲弓啊,这力道,这准头……

太可怕了!

魏晋瞪着眼,回头,本想再瞻仰拉弓射箭之人,结果只看到了一个利落转身的背影。看着一前一后走远的两道背影,魏晋回神,忙不迭跟上。

顶着风雪穿过大半个王府,冯十一跟着赵靖川走到了一座偏僻僻静的小院外。看着四下漆黑的环境,再看看稍显破败的小院门,冯十一顿住脚步正想问话,赵靖川却已推开门迈了进去。

院外瞧着空荡荡的,可院内却密密麻麻立着侍卫。看着那些侍卫,冯十一眉峰刚挑,赵靖川已走到一间屋子外站定。

赵靖川站定,屋门从里头“吱呀”一声开了。门开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着说不清的腥臊气扑出。刺鼻味道扑面而来,站在几步之外的冯十一都闻到了,她下意识掩住了口鼻。

而就站在屋外的赵靖川却似无察觉一般,神色未变,大步迈进了屋。

见赵靖川进屋,冯十一放下手,抬脚跟了进去。

进屋后,在骤亮的火把照耀下,冯十一一眼便看清了屋内全景。

屋子不是寻常屋子,是一间摆满刑具的刑讯室。而那股刺鼻的气味,正来自室内满地的鲜血,以及被挂在木架上的几人。

看着木架上的人,冯十一没作声。

而先踏进屋子的赵靖川在一张圈椅上稳稳坐定后,抬起手指指,示意侍卫将木架最中间的人放下,拖到冯十一跟前。

被侍卫架着拖到冯十一跟上的人满身血痕,头也无力垂着。是侍卫抓着他的发,迫他仰头,冯十一才看清他那张奄奄一息的脸。

看着全然陌生的脸,冯十一转而看向赵靖川,冷冷开腔:“他是谁?”

赵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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