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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裳。她一件件往身上套,刚穿到一半,她口中的“烦人精”就掀帘进来了。

郁明走到榻边坐下,先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随即垂眸,伸手替她扣起衣襟的扣子。

“饿不饿,我让忠福送膳来?”

冯十一没应,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她问:“什么时辰了!”

郁明:“快亥时了!”

冯十一一惊:“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郁明:“多睡些,有益于养伤。”

是有益于养伤,但这一睡睡到了她本该是入睡的时辰,让她怎么再入睡。

漆黑夜,冯十一精神得如同夜晚的蝙蝠。而郁明,也没有让刚醒来的她再回榻,陪她用了膳后,他牵住她的手。

“娘子可想上关墙看看!”

虽不明白,这大黑夜有什么好看的。但无他事可做的冯十一还是应下了。

出帐时,冯十一下意识侧眸看向了不远处的大帐,郁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淡然道:“他走了!”

冯十一侧眸看他:“什么意思,什么叫他走了!”

郁明牵着她,一边往关墙走去,一边回她:“刚入夜,我便安排人送他从暗道走了。”

冯十一顿住脚步,拧眉:“你把他送走做什么?”

郁明也顿住脚步:“不是娘子说和他再无牵扯,让他早些走的吗?”

冯十一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那我也没让他马上走。我不是还说了,让他养好伤再走吗?你如今把他送走,还从暗道把人送走,你不怕暗道被发现吗?”

郁明看着她越说眉头越紧,他俯身靠近她,轻声问:“所以,娘子只是担心我的暗道会被人发现吗?”

冯十一一梗:“不然呢……”

郁明没有戳破她的口是心非,也没有觉着吃味,而是牵着继续往关墙走同时回她:“娘子放心吧,我让人蒙了他的眼睛。他不会知道暗道在何处的。”

郁明说完,身侧久久沉默,郁明侧眸,月光下,她脸色紧绷。

郁明淡然收回眼神,淡然继续道:“暗道那头,我让人安排好马车和医师还有护卫了。而且,也不是我起意送他走的。是他执意要走的。”

冯十一闻言,刚皱眉就听他又道:“他说自己要回京送楚夫人最后一程!”

冯十一:“什么意思!”

郁明:“他的蛊毒不是老赵解的。是楚夫人用命换的!”

冯十一一怔,再次停住脚步:“你什么意思?”

郁明:“我也不清楚。是他这么与我说的。但我想,他身上的蛊只怕和楚夫人是相连的。他这些年,在京中安安分分当着楚伯棠,除了受身上的毒所制,只怕还有因为楚夫人的缘故!”

冯十一:“你的意思是,“褚十三”用他亲生母亲为引来控制“楚伯棠”?”

郁明颔首:“我也只是猜测!”

虽只是猜测,可冯十一却觉着,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疯子!

他还真是个疯子!

转念,冯十一又想到:“他就这么回京,不就是送死吗?“褚十三”不会放过他的。”

郁明:“他好歹在京中做了楚家嫡子这么些年,在朝堂上也做到了左骁卫将军的位置。娘子真觉着,他暗中什么都没有准备,也没有自己的人吗?而且,不还有我吗?”

冯十一:“这又是什么意思?趁我睡觉,你和他聊了什么?你想做什么?”

冯十一句句逼问,郁明则只是拢了拢她的斗篷,随后轻声道:“我的娘子被算计,被欺负了,我做为夫君的,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得替娘子出气不是!”

他温声细语,冯十一刚躁动的心也被他安抚下来。

看着他,冯十一没有再问,只是道:“我只要亲手砍了他。其余的事,随你!”

郁明:“自然!”

被他紧紧牵着,一步步往关墙走去之时,冯十一时不时侧眸看他。

他如今也是出息了,口口声声要为她出气,要护着她了!他再也不是刚成婚时,那个身体病弱,床事不行,事事都要她护着的夫君了。

冯十一本该欣慰,可心头却莫名怅然!

还是得早些把伤养好,这娇滴滴被人护着的感觉,还真是别扭。

顶着这份别扭,冯十一跟着他一路上了关墙,关墙上除了明亮的火把,和目不斜视一脸肃容的一众士兵。这放眼四周,就如冯十一所想,并没什么好看的!

而郁明,不疾不徐,带着她慢悠悠漫步在关墙上,与她说着他少时在此处与他阿兄的那些趣事。

说着这些事的时候,他的脸上非但不见一丝悲伤,还带着冯十一甚少见到的明朗的笑颜。

就这么,看着他的笑,冯十一也沉浸在了他说的那些,他百般恶劣,他阿兄百般纵容的往事里。

听着听着,冯十一也反应过来,他如今的这副温和模样,对她的百般纵容,其实大多都是学自他阿兄!因为有他阿兄在前,他才成了如今这模样。

立在墙头,再看着他遥指黑夜中的一个方向,说着:“当年,阿兄就是在那,用自己的身躯护下我”时,冯十一默默环住了他的腰。

而就在冯十一思索着该怎么宽慰他时,她看到他所指的方向的远处突然发亮。随后亮光逐渐变大,很快便成了熊熊火光。

同样注意到的,还有关墙上的士兵,也就在此时,冯十一又听他对着远方低声呢喃道:“阿兄,对不住……拖了这么多年……”

第109章

夜色本如墨,东南方突燃大火,烈焰直冲云霄,照亮半边天际的同时,引起了大半突厥军营的注意力。

“敌袭!”

呼喊声划破天际,一时间脚步声纷杂,大半守兵齐齐往火光处聚集。

混乱像潮水般蔓延,唯有西北角的营地例外。那里的守兵不仅纹丝不动,暗处还在悄无声息增派人手。也就在这时,几道黑影融入夜色,如同鬼魅般伏在营地外的阴影处。他们裹着突厥兵的皮袍,腰间挂着弯刀,眼神锐利如鹰,死死锁着前方那片守备森严的营地。

“东南山坳火势已起……”为首的黑影压低声音,声音喑哑低沉:“按原计划,只放火,不纠缠。得了手便撤。”

同时间,东南方的“纵火者”们见大批守兵赶来,他们默契地收起沾了火油的箭矢,几个手势交错间,便极有秩序地向后撤离。

一行人顶着浓重夜色,边抹去足迹边撤退,终于抵达原定的汇合点。

“都尉,二队全数归来,无人员伤亡。”最先抵达的汉子扯掉蒙脸黑巾,眼底闪着光,“烧毁三座辎重帐,射杀十三个突厥兵。”

候在原地,为首的黑影闻言刚要开口,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他抬手示意噤声,目光锐利地投向声音来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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