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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 散开的头发像上好的绸缎, 衣衫松散,微露香肩。
盛夏已过,京城的秋天总是飒飒的冷。
沈嗣放下书, 抬起头瞧见床上的她,眼神暗了几分, “你冷不冷?”
阮明姝正看到激动尽兴处, 她将书牢牢抱在怀里, 头都没抬,“不冷。”
沈嗣抬手关了窗户,将冷风关在屋外。
阮明姝忽然抬起头看向了他,“夫君。”
沈嗣温温柔柔应了她一声。
阮明姝从床上坐起来,将书页折好放在一旁,随后问他:“我弟弟的去处可有着落了?”
沈嗣挑眉:“他如今资历尚浅,进不去内阁。”
阮明姝哦了两声,又问:“那他还要熬多久?”
沈嗣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少说还有几年。”
阮明姝也不是等不得,不过她确实想让弟弟尽快站稳脚跟。
她勉为其难:“那我再等等,他是我的亲弟弟,也算是你的亲弟弟,你帮衬他,他也会记得你的好。”
沈嗣漫不经心的听着,说她蠢笨天真,她又知道为自己家里人的前程出谋划策,说她聪明,她好像到现在都不了解她的亲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新科状元,已经远胜同龄人。阮敬辞怕是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帮衬。
沈嗣哄着她说好。
阮明姝想了想,“今日你正好得空,我想回侯府去见见我弟弟。”
沈嗣知道这是她的借口,她每次回侯府,要做的事情也不止一件两件。
“好。”
已近初秋,早晚有些冷。
沈嗣帮她梳好了头发,如今他做起挽发的事也是得心应手,又怕她出门会冷,让人拿来了御风的斗篷,轻轻搭在她的肩头。
阮明姝自己不太喜欢动手,乖乖由着他帮她梳好发髻,被他牵着手往外走。
阮明姝抬头望向他的侧脸,失神片刻,心里难得多了几分平静,她竟然主动问起:“夫君,你冷吗?”
沈嗣有些意外,她很少会关心他。
每次在他面前说些好听的话,都是有事相求。
今天属实在意料之外。
沈嗣怔了怔,下意识攥紧了她的手指,力道失控掐得她不舒服,阮明姝轻声嘤咛手疼。
沈嗣犹如大梦初醒,缓缓松开了力气,他回过神来,说:“有一点。”
阮明姝也觉得自己奇怪,竟然开始真的关心起他的冷暖。
阮明姝心想也许她就是看见他的孤寂,觉得有点可怜,起了恻隐之心才多嘴问了句。
“我陪你去添件衣裳?”阮明姝随口客气一问。
沈嗣想了想,“车里有斗篷。”
阮明姝又想的远了,他穿这么点,又吹着冷酷的风,掌心倒是一点儿都不冷,手掌暖热,贴着她的皮肤。
沈嗣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先上马车。”
阮明姝可能是被他揉坏了头脑,张了张嘴,“你抱我上去。”
沈嗣垂眸看了她一眼,曾经的底线早就退无可退,他点点头说好。
读书人也有力气。
轻松将她拦腰抱进了马车里。
空气逼仄,阮明姝竟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她的脸颊越来越烫,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脸红,也不是没被沈嗣抱过,一张床都同床共枕了不知多少次,偏偏今天就面红耳赤,娇羞的像个小新娘子。
阮明姝掀开车帘吹了吹风,外头的冷风果然冻得她打哆嗦,她望着满地飘的金黄落叶,托着下巴感叹道:“我喜欢冬天。”
沈嗣看着她,眼底隐隐藏着笑意,她本身就很像活在隆冬时节里毛绒绒的小动物。
娇贵、漂亮又有点脆弱。
沈嗣说:“再过些天,就要入冬了。”
京城的秋天很短暂。
天气严寒,下几场雪,就从初秋到了深冬。
阮明姝吹了会儿风就觉得脸疼,她关了木窗,又乖乖坐了回去。
秋叶瑟瑟,侯府门前也是满地的金黄。
阮敬辞不在侯府,早晨出了门还没回来。阮明姝有些好奇,问起管家,“他可有说要去见谁?”
管家道:“少爷今日似乎是和张大人有事商谈。”
阮明姝皱起眉头:“哪个张大人?”
管家瞧了眼大小姐的脸色,躬着腰回答说:“是张玠张大人。”
阮明姝的眉越蹙越紧,嘴里嘀嘀咕咕阮敬辞和张玠这两年的关系倒是越发亲近。也不知道他们俩凑在一起谋划些什么。
“他何时回来?”
“奴才也不知道。”
“嗯。”
阮明姝慢吞吞走到沈嗣跟前,被他牵住了手也没挣扎,她说:“阮敬辞出门了。”
沈嗣对此漠不关心,淡淡应了个嗯字,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给你买了些首饰,方才让人送到了屋子里,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阮明姝听见有新首饰,立刻甩开了他的手,提起裙摆匆匆跑到自己的闺房。珍珠玛瑙做的头面,都没什么可稀罕。
沈嗣不擅长说好听的话,但是经常会给她买好东西。
都还挺漂亮的,镶金绿翡碧玉簪,冰白玉嵌珠的耳坠,还好些冰种水色透净的玉镯。
阮明姝瞧见漂亮的首饰,就将阮敬辞抛之脑后。
她总是那么好哄,单纯天真。
过来一会儿,阮明姝就将这些首饰收了起来,似乎是又没了兴趣。
外头的天渐渐暗了下来,阮明姝看了眼天色,打了个哈欠,都有点困了。她懒洋洋窝在榻上,浑身都像没骨头似的慵懒。
沈嗣坐在她身旁,手里捧着本书,垂眸安静的看书。
男人的手臂轻轻压着她的后腰,波澜不惊的揽着她的身体。
阮明姝闲的发慌,又看不惯他有书可读。
便故意作怪,用光脚丫子踢了踢他的小腿,沈嗣眼皮都没动一下,甚至淡然将书翻了一页。
阮明姝有点不服气,脚心故意从他的小腿上下滑了两圈,抵着他。
沈嗣终于有了反应,慢慢放下手里的书,垂眸看向了她,“好玩吗?”
阮明姝惹了他,又怕他这样的眼神,她坐起来,声音很小:“我踢两脚怎么了?”
他皮糙肉厚又不怕疼。
沈嗣按着她的腰肢,将人抵在身下,“可以踢,但力气得重点。”
不然就会像现在,将他撩的不上不下。
阮明姝被他亲了两口,呜呜咽咽的说:“谁知道你是个贱骨头。”
时辰不巧,若非如此,沈嗣这次不会轻易放过她,他只是亲了亲她,便没再做什么。
阮明姝面红耳赤从他怀里重新爬起来,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短圆花瓶,陶瓷碎片落在榻上,她整个人又差点坐了下去。
沈嗣脸色微变:“小心。”
男人同时伸出了手,帮她挡了挡,自己的手掌却是被按进了陶瓷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