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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邵岑都知道她的意图:“你从前也这样哄人?”

一言不合就胡乱给人塞糖,哄人熟练得像个无辜的小惯犯。

“自个不爱吃的小薄荷糖,给了就算了的诚意么。”

温书宜连忙解释:“我知道你不喜欢甜,所以才最先选那颗小薄荷糖的。”

“不是不舍得。”

她又补了句:“如果你愿意,这些糖我都想送给你的。”

只是些小糖果而已,她没这么小气,这些时日来邵岑一直都很照顾她。

“如果你有任何别的要求,我都可以尽力满足的。”

听了这姑娘的话,邵岑淡声问:“什么要求都可以?”

温书宜认真地说:“嗯,只要你想。”

邵岑稍稍后仰,跟软椅的靠背懒挨着,长腿只随意敞着。

欣赏了会这姑娘忐忑、又隐隐期待的目光,这才颇为慢条斯理地开口。

“伸手。”

温书宜以为男人可能是要看上药情况,乖乖地抬手,翻了个面,把红艳艳的腕间展露到他的面前。

邵岑目光淡瞥过,只说:“那只手。”

“哦,好。”

温书宜微顿了顿,心想不会是要打她手板吧?她好像从小到大,就没挨过长辈和老师的打。

还是轻声应道,伸出另一只手。

“闭眼。”

温书宜心里还在乱想,可还是听话地闭上眼眸。

邵岑唇角微扯,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卷翘睫毛安静地垂下,在眼睑落下小扇子般的阴影,面容白皙秀气,很温柔的气质。

乖得让人想欺负她。

没过会,温书宜手心被放了东西,听到软椅在地板被随意拖拽开,直到走出几步的脚步声传来,却迟迟没听到男人讲话。

“……可以睁眼了吗?”

“随意。”

只传来道不甚在意的淡声。

温书宜缓缓睁开眼眸,眼前是走出去的高大挺括的背影,暖白色顶灯很亮,被映亮的衬衫被平直流畅肩线撑起。

她垂眸,掌心上静静躺着的玻璃糖纸,折着漂亮的微光。

是那颗她喜欢的草莓糖。

温书宜握住了掌心,薄脆的糖纸发出清脆的细小声响。

心想说是哄人,可怎么感觉被哄的人,反倒好像是她?

休息室的门把手被拧开,温书宜听到了声响,回了回神,站起身。

邵岑站在半开的门前,好整以暇地瞥来目光:“烫烧膏拿上。”

这声一出,温书宜扭身,从靠墙那把软椅的扶手上,取走放着的烫烧膏。

温书宜跟着邵岑走出了休息室的门,轻声说:“烫伤膏要付钱。”

邵岑没看她:“这是我的休息室。”

怪不得他知道里面有药箱,温书宜很轻地应了声。

这处走廊很深,盏盏壁灯照得很庄重。

“怎么跑这来了?”

温书宜跟邵岑差了小半步,微顿了下,在实话和谎言里,选择了委婉的修饰:“走岔路了。”

绝口没提她走反方向,还迷路的事。

邵岑唇角微扯:“这路倒是够能岔,都来一南一北了。”

温书宜沉默了,在嘴上她本就讲不过男人半句,更别提她此时心虚。

总感觉被取笑了。

过了会,温书宜走到路上,才发现她这路确实走得挺离谱的,完全就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也不能怪邵岑打趣她。

一路顺利回了包厢,温书宜跟着邵岑推门而入。

杜菡会这会正跟叶疏雪讲话,岑昀逍被当空气晾到一边,倒也乐得自在。

听到有人来的动静,都抬头看去。

很猝不及防,温书宜就跟直直的三道目光对视上。

邵岑神情倒是颇为坦然,只当没看到,坐回了座位。

温书宜也紧随其后,只是刚落座,就听到岑昀逍打趣道。

“刚还在猜,你俩是不是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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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宜:“?”

好像他们去了是挺久的,可说私奔也太夸张了点。

邵岑口吻很淡:“赌赢了么。”

岑昀逍说:“这不还没来得及?您这及时雨就回来了。

这两人在说话,温书宜听着,察觉到叶疏雪朝她的腕间瞥了眼。

叶疏雪眼尖,一眼就看到她腕间红艳艳的烫伤。

老人家眼睛不好,没能瞧见,温书宜不愿这点小伤让长辈担心,对视间,叶疏雪跟没事人似地挪开目光,她知道这是替她瞒住的意思。

“好孩子,等过些天,跟阿岑一道来家里坐坐。”

温书宜很轻应道:“嗯,姥姥,会的。”

桌上有好几道菜都是清淡的口味,温书宜吃了不少,胃里有些微胀。

用完餐,温书宜陪着老太太又聊了会,叶疏雪也在旁边陪着。

岑昀逍知道老人家见到外孙媳开心,让人去准备了间休息室。

进了顶层深处的休息室,这是间近上千平的套房,各项设施一供俱全。

杜菡会坐在皮质沙发上,温书宜和叶疏雪各在一旁陪着。

隔着一层透净的玻璃门,外头露台四四方方的台桌边,两个男人在打斯诺克。

远山和夜色是连绵的幕布,温书宜不怎么懂斯诺克,却丝毫不影响她欣赏教科书级别的俯身握杆姿势。

从这个角度看去,肩背绷直流畅漂亮的线条,薄薄一层衬衫下的背肌撑起,蛰伏着力量感的荷尔蒙。

男人侧脸的轮廓深邃冷淡,眼睫垂着,漆黑眼眸里少有几分情绪,矜贵、严谨,一击必中的沉着。

杜菡会注意到身旁俩姑娘的出神,也跟着看了会对局。

“阿逍这局瞧着不怎么妙,倒是阿岑,今儿倒是下狠手。”

温书宜光顾着欣赏姿势了,局势是一点没看懂,她从小就跟球类不怎么有缘,光是学生时代的球类考试,都让她很头大了。

叶疏雪说:“他今天状态不好,功力发挥了不到七成,平常又赢惯了,真担心呢。”

话是担忧、善解人意的,可自从温书宜看过她偷偷夹岑昀逍讨厌的秋葵后,再听这话,就有种很乐意看吃瘪的幸灾乐祸感。

杜菡会笑了笑:“输赢早有计较,我倒是看他,这会心思不在上面,输也是应当的。”

温书宜默默看着,也默默听着,听到杜菡会跟她讲话,也只是好奇地问:“他们经常谁赢啊?”

杜菡会说:“那算是互有胜负,说到底都是俩挑剔、惯会作践的人,碰到一起也算臭味相投,时不时就切磋几局。”

温书宜很轻地应了声。

过了会,就像杜菡会和叶疏雪所说的,岑昀逍输了。

没接着下一局,岑昀逍给自己开了瓶装水,懒懒坐到沙发另一侧,目光几分深沉地瞥向她身边的姑娘。

可等温书宜一眨眼,那眼眸里又浮现往常轻浮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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