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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什么你就应什么?你可有问她为什么那么说,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在挽留你?

“韦江河,你根本就不在意若若心里怎么想的,你对这门婚事根本就不是满意,而是无所谓对吧?可笑!所有人中,只有若若看出来了,只有若若明白……”

韦浮轻声:“师母怎能如此说呢?”

长陵公主癫疯一样地向他怒骂,连大理寺的人都不得不来拦。

韦浮只温和地看着他们:“我老师也清楚我的心意,不是吗?”

他对他们笑:“我之后的行程,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与林女郎说好了一起拒绝婚事,我们合作愉快。林女郎之后为什么自尽,我是真的不清楚。”

长陵公主:“必是被你逼的!”

韦浮:“哦,怎么不能是被老师逼的,被师母逼的,被林郎君逼的呢?

“为什么她喜欢一个郎君,那个郎君就必须接受权势交换,成全这段虚假的恩爱?连林女郎都知道是错误的事,我们倒一直觉得理所当然。公主殿下是真的爱林女郎吧,可这种爱会不会杀了她呢?”

他眼中笑意收了,冷冷淡淡,如尊玉人:“她活得很不快乐,你们知道吗?”

长陵公主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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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圆闭上眼,回忆起那日——

女科无法举办,考场被封,雨渐渐停了。

她听了风若的建议,不应掺和进科考一事。她想到了林雨若对自己的相约,便与风若前往樊川。到达樊川时,天已昏昏,夜色已浓,雨也停了。

徐清圆拿着请帖,在仆从的带领下去寻找林雨若。

在这座芙蓉园的最高楼阁上,她站在下方地上,看到一道黑色斗篷披在女式粉红裙裾上,女子站在楼阁高处,飘然欲仙,背影与夜色融为一提,赫赫狂风吹动她的斗篷。

徐清圆并没有认出那是林雨若。

是她身边领路的侍女惊呼:“女郎!女郎——徐女郎,那是我家女郎!”

披着黑色斗篷的林雨若站在楼阁最高处,摇摇晃晃地在屋脊上行走。她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跳入潏河,瞬间被怒卷河水吞没了身形。

那一幕太快,自绝断羽太过惨烈。这一晚,星河波澜不惊,干干净净的潏河,接受了干干净净的灵魂。

待有人反应过来,待长陵公主哭哭啼啼地奔过来,潏河中已找不到尸体。

之后全城戒严,开始打捞林雨若的尸体……虽然大家都觉得,林雨若应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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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桩案子同一天发生,到底说明什么呢?

徐清圆从大理寺回来,用过膳后抱着膝静坐。她糊里糊涂地睡着时,不知道隔壁书房,风若正抓着她的狼毫,绞尽脑汁地想写几个字,向晏倾汇报徐清圆的事情。

晏倾曾说不必传信,只有徐清圆女科结束,结果出来了,风若再联系他不迟。

而现在……

风若不知道怎么写,女科根本没有结束,但是科考其实已经结束了。郎君想看到徐女郎风光入阁,事实却是长安在查案子……

风若自认为,以自己的智慧,他无法向晏倾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琢磨不出任何有用的讯息。

纠结半晌,风若只落笔了一行字:“徐清圆被他们欺负了。”

风若自信地搁置笔墨,放出飞鸽:这应该是事情最准确的面貌了吧。

第164章 长安客3

长安最近不太平静。

科举刺杀未平, 真相尚未查出,百姓中开始流传一种“行诏筹”。

这种“行诏筹”,是指民众用禾杆或木筹作为传讯工具, 在长安里巷阡陌间奔走, 传递消息。人们看到消息, 口上不说,拿过木筹,自发传给下一人。

这种隐晦的传讯方式, 一般发生在王道不存、天下转衰的王朝末期。据不可靠传闻, 南国末期的长安街坊间,就出现过这种行诏筹。

一者说太子羡将往甘州;一者说南国将亡。

而今这种“行诏筹”出现在大魏街头, 竟过了半月之久,朝廷才震惊地发现民间这种近乎邪叛的举措。但这种“行诏筹”很难查出源头所在, 百姓争口不言,朝廷也判断不出到底有多少百姓参与了这种事。最令人头痛的, 是这一次“行诏筹”的内容,与林相有关——

一者说林相受贿,任意摆弄科考, 科考及第者, 非世家子弟不出,非林相所授意不出。朝廷是林相的一言堂;

一者四处散发林承早年抛妻弃子之事, 津津乐道讲述王灵若母子在甘州所受的不平待遇, 借此说林相与自己的爱女林雨若之间的龃龉。既然林承早有抛妻弃子的先例, 这一次的林雨若身死之事,难说不是林雨若碍了林承的眼, 林承的又一次发疯举动。

林承在民间多少年都是圣人临世的形象, 一朝被人如此诋毁。朝堂百官私下嘀咕, 不敢发声。以致满街巷都是这种传闻,传闻终于传到林家——

“一派胡言!”

林承初闻这些胡言乱语的传说,气得血热头晕,一下子跌倒在座,半晌缓不过神。

向他通报此事的刑部官员忧心忡忡“相公,民间到处这样说,下官听到这种传闻满心震惊,这分明是有人构陷相公……但这等拙劣手段,真的以为能威胁相公?朝廷办案是要看证据,民间百姓却借着口舌四处宣扬朝廷包庇相公……”

林承手撑着额头,青筋微跳。

他喃喃自语“靠民愤来反逼中枢吗?”

实则为了避嫌,自科举那边出事和林雨若身亡,林承除了被大理寺传唤,皆闭门不出。但因他是一国之相,大理寺与刑部查案没有进展之时,民间便会怀疑大理寺与刑部有意包庇林相。

百姓不是不记得林承圣人的荣光,只是圣人落马,看起来更加现实。

这位汇报此事的刑部官员偷看林相脸色“下官发觉此事,立即召集人马,没收那‘行诏筹’。但长安百姓数百万,因陛下多年的放纵,人们对于这种事向来感兴趣,下官也说不准这声音会如何发展……另外,下官不得不说,此事理应是京兆府职责所在,难道韦府君竟没有向相公汇报此事吗?”

林承嘴角唇纹深重。

说起韦浮,林承微微眯眸,想到了那日在大理寺接受审问出来时,见到的韦浮。

韦浮依然是翩翩君子风采,眸中噙笑,使人如沐春风,说出的话却与温暖没什么关系“林女郎若真是自尽,不是被你们逼的吗?想她消失的人应该不是我,看不惯她天真单纯的人,是你们才对啊。”

那时候烈日炎炎,徐清圆立在廊角,韦浮站在花圃旁,林承负手立在月洞门前。

他们形成微妙的三足格局。

韦浮颜色清淡的总是噙着笑的眼睛,与林承对视一瞬。

林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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