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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躲在这儿了。
大概是小队的人害怕刺激到他,收拾杂物间的时候十分匆忙,窗帘没有拉好,一道光线从缝隙里穿过,照亮了房间中央的一小块区域。
而这里是整个房间最黑也最安静的地方。
太黑了。
沈希真分辨了好半天,还是只能看清蓝琦的轮廓,想了想,又挪出来一点,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
“能听见我说话吗?”
被她碰到时,蓝琦骤然重重的抖了一下,手指紧紧掐住自己的胳膊,整个人缩得更厉害了。
就在沈希真想换个办法的时候,他慢慢地将脸从臂弯里抬了起来,看向了她的方向。
一双橄榄石般的绿眼睛露了出来,没有神采,丧失焦距,有点像失明者的眼睛,但窗帘缝隙里的光线照过来的时候,瞳孔却猛然收缩了一下。
沈希真连忙用身体挡住了亮光。
看见这双眼睛,她也确定了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
瞳色原来是家族遗传吗?居然不是精神体外显导致的。
她与这双似曾相识的绿眼睛对视,低声哄道:“我想看看你的状态,先出来一下好不好?”
蓝琦没有丝毫反应。
刚才这个抬头的动作,似乎只是一个偶然。
沈希真只得用力将手伸到他面前,晃动了下:“出来呀。”
噫——
好挤。
她感觉胳膊都被桌沿压出印子了。
临近崩溃的哨兵,自然是很难对外界产生反应的。沈希真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哄了两句,就放弃了这个尝试。
她只得压低身体再次钻进去。
蓝琦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知是在看她,还是仅仅凝望着虚空而已,随着光线被遮住,绿眼睛也隐没在黑暗中了。
情况这么严重,必须要去静音室,隔绝到一切外来刺激才行。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要移动他显然不可能。
幸好她是向导。
沈希真慢慢伸出手,一边低声安慰着,一边轻柔地按住了蓝琦的额头。
屏蔽视觉和听觉,将敏感度压到最低,通过施加精神影响,调节他对温度的感知……
人为打造一个精神领域的“静音室”。
——这种程度的感官控制,只有S级的向导能够做到。
很快,沈希真将手移开,垂眸观察着。
在调整感官的时候,她特意将自己排除在外,此时此刻,在蓝琦的感知里,她是这世界上唯一存在的实物。
消除警惕。
这应该是最好的、可行的方法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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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沈希真不确定这种做法是否有效。
之前在静音层值班的时候,她有时也需要适当的为哨兵调整五感,防止他们的敏感度超过阈值。
但那都是幅度很小的微调,像现在这样直接屏蔽掉两种感官的做法,已经超过了调整的限度,属于“控制”的级别了,她几乎没有这样做过。
上一次,还是……嗯……
有点忘了。
沈希真没有花更多时间想过去的事情,很快就垂下眼来,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位病人的情况。
刚开始,蓝琦似乎没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变化,眼睛仍然无神地睁着,很久才眨一下,比起哥哥蓝凇,他的长相要秀气柔软些,缩在桌子下面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
过了大概两分钟,他慢慢低下头,又把脸埋进了胳膊里,但身体的颤抖渐渐停止了,呼吸也变得平缓了许多。
沈希真松了口气。
看来有用。
接下来,就要去他的精神图景里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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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想着进来之前看过的那些视频教程,把治疗精神体的各种方法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往前挪了挪,慢慢握住了蓝琦的手。
触碰到的瞬间,手下的躯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仿佛快进。
沈希真只感觉手腕被突然握住,紧接着,一只手越过来用力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身前的方向拖拽了下,等反应过来时,她就发现自己已被蓝琦牢牢抱在怀中,柔软的面颊埋进了她的颈窝。
像小孩子在噩梦中紧抱着玩偶一样,他用力地抱住面前的向导。
沈希真艰难地转了转头。
动、动不了了。
滚烫的体温顺着紧贴的肌肤传递过来,在腰被扣住无法动弹的时候,沈希真隐约感到自己的决策可能出了点问题,她动了动另一只没被控制的手,一半脑细胞在思考如何挣脱,另一半在想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找出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前,她的手指先碰到了一团又热又蓬松的东西。
很小很小的一个,在手边颤抖着,似乎有点湿漉漉的。
沈希真本能地抓住了它。
精神体?
尖尖的喙戳着手心
时,她才意识到这是一只小鸟。
精神体被抓住,蓝琦触电般的闷哼了一声,不死心地用额头紧贴着她的肩膀,过了两秒,终于无力地松开手。
他蓦然卸力,沈希真没有防备,两人一同跌坐在地上。
但她没有心思管这些细节,在跌倒时下意识留神护住了手心的精神体,按住蓝琦的肩膀将他推到桌角,就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掌。
果真是一只鸟。
只比她的手掌大一点点,肚腹雪白,翅羽灰黑,像主人一样蜷缩着,右边的翅膀不自然地张开,飞羽少了好几根。
沈希真小心翼翼地掀起羽毛观察,发现它的翅膀被折断了。
好可怜。
她轻轻抚摸着鸟儿头顶的绒羽,用精神力安抚了一会儿,等到它不再颤抖的那么厉害时,便捧起来一点,放在脸侧贴了贴。
这时,蓝琦睁开了眼睛。
他的睫毛颤抖着,绿眼睛如无法反光的宝石,无论怎样张望,映入眼中的也仍是无止境的黑沉永夜。
世界仿佛在他尚未清醒时就无声无息的毁灭了,能感受到的,仅仅只有一双柔软的手。那些手指轻轻托举着他,花瓣般向内包拢着,偶然抚过脊背,就将他逼出一声细弱的呜咽。
沈希真默默抬眸注视着。
真可怜。
他现在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脆弱无助,被人推出屋檐淋雨的幼鸟。
“我要去你的精神图景里看一看。”她捧着真正的小鸟,向前倾身,在他耳畔低声说,“不说话就当做同意了。”
蓝琦毫无反应。
他并没有真正恢复清醒,只是因为在精神体上施加的浅层疏导而找回了一点点神智,但也已经在那些抚摸里彻底湮灭了。
沈希真满意地点点头,腾出一只手按住他的前额,准备进入精神图景。
就在这时,她忽然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