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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如在眼前,但课本上的文字却仍像蒙着重重迷雾,只有整片的空白。
由向导学院院长确诊的失忆症,按理来说绝不会出错,而且前任总指挥也签了字,这是个没理由怀疑的定论。
但失忆会有这么精准吗?
沈希真感到十二万分的不对劲。
被救回白塔已经三年,从她康复出院那天算起,也至少是两年零八个月,这么长的时间,她竟然第一次发现记忆中的问题。
这还是因为蓝凇问起了镜湖塔。 W?a?n?g?阯?f?a?b?u?y?e??????????€?n?????????5????????
为什么?
沈希真突然感到一阵恐惧,攥紧了手指。
她不是个胆小的人,虽然长得乖,但无论是在学院还是白塔,都没少做过危险的事,哪怕因为暗区的未知遭遇卧床休养了两个月,也没留下心理阴影。
可是在这一刻,沈希真却感觉到有种奇异的恐惧攫夺了理智,禁止她继续深想。
强烈的情绪让她有些无法呼吸。
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撕扯。
一个不断呢喃着【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另一个在应和【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
心跳加快,浑身发抖,站立不稳。
沈希真捂住心脏,扶着疏导桌大口大口的喘气,仍然感觉那种浓烈的惧意将躯体紧紧包裹,几乎要把心跳逼停。
但……
她想,我到底在怕什么?
要让一个人害怕到这种程度,总得给个理由吧,现在她感觉自己都快因此猝死了,却对恐惧的来源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沈希真闭上眼睛,趴在疏导桌上平复了很久,直到强迫自己不再思考和镜湖相关的任何事,才终于感到恐惧缓缓消失了。
这种情况让她想起了曾经在向导学院听过的一个词语——“情绪锁”。
向导都具备调控他人情绪的能力,但情绪锁是S级才能掌握的一个特殊技巧,是封闭记忆的一种方式。
具体效果和名字一样,即利用强烈的情绪——大多是恐惧,偶尔也有愤怒、焦躁等等——迫使他人遗忘一段记忆。
这是非常古老的方法,比封曼教授的精神桥梁还要久远的多,自从人权法正式颁布,就再也没人使用过了。
当然,这指的仅是几个主要哨塔,在/某些偏僻的区域,似乎还有向导在违背法律教授传播这种办法,只是数量稀少。
而在情绪锁仍流行的时期,它的应用场景非常单一:监狱。
这是一种惩罚手段。
……嗯?
沈希真冥思苦想,却毫无印象,趴在桌上小声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她可是守法循规的三好公民,谁给她加了情绪锁?
莫非在已经遗忘的那些日子里,她犯事进过监狱吗?
但情绪锁已经废止
十几年了呀。
该不会……她小时候被绑架过吧?遇到一个很坏的S级向导,被这样那样的欺负——可被锁住的是近年的记忆。
沈希真趴着想一会儿,转头侧向右手边,用指甲轻轻敲了敲玻璃药瓶。
镜湖。
这个地名再度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从前的记忆都来自于这片区域,想弄明白的话,也许只能是回去看一看了吧?都说触景生情,熟悉的地方说不定也能让她想起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很难有这样的机会。
镜湖太偏僻,来回的路程加上探寻往事的时间,再怎么加快速度也需要十天,白塔一向非常缺人,轻易不会批准这么长的假期,哪怕提前半年申请,被驳回的概率也很大。
除非是……匹配。
沈希真将白塔的种种规定都回想了一遍,终于记起一条可堪大用的。
确定匹配对象后,如果双方都有意愿继续发展,塔会要求联络人提供一份详细的背调材料,对于在下辖分塔出生的哨向,筛查更是格外严,需要上交一些仅有纸质记录的文件。
那么,她就可以借口说替沃尔什去取,再接点附近的外勤任务,顺理成章的回一趟镜湖塔。
想到这里,沈希真蹭地坐了起来,消失的干劲又充盈身体。
很好,等会就去问问匹配有没有出结果,如果能匹配到一个很好说话的哨兵,大概率会答应帮她这个忙。
像初次接到重要任务的学生那样,沈希真越想越兴奋,脸颊也泛起浅浅的红色。
这时,静音室中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约定的时间到了。
艾尔的最后一次疏导。
第21章
上一次见到雪豹已经是三天之前,再次摸到那双毛茸茸的圆耳朵时,沈希真感到一阵治愈。
虽然她平等地热爱着一切种类的精神体,但也坚定地认为它们的可爱之处各有不同,且无法替代。
例如,羽毛和鳞片在触感上区别很大,相比起来,前者要更加……
不不不。
停。
在得出结论前,沈希真及时将发散的思维拽了回来,没有让自己再想下去。
她博爱一切种类的精神体,不应该对它们做这种比较。
……但真的好好摸啊。
沈希真充满幸福感地揉了揉毛绒耳朵,直到雪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才拍拍它的脑袋,抬头看向仍旧站在门口的艾尔。
他原本正静静看着她摸精神体,却在对上视线时,蓦地一顿,很快收回了目光。
灯光照着微微晃动的灰白额发,在那双幽灵水晶般的眼珠上投下了一层薄影,将他神色中隐约的挣扎和退缩衬得更加明显。
真难办。
沈希真有些苦恼地皱起眉。
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送走一个不肯走的,又来了一个不愿进来的,难道这是上天给出的预兆吗……暗示她今天应该请假不来上班?
唉。
那就在她还没出宿舍的时候就给预兆嘛。
两人如此莫名其妙地僵持了一会儿,沈希真先忍不住了,站起身,抬手做了个引导的手势,略带疑惑地说道:“你好……请进?”
不可能装作听不见。
艾尔尽量自然地走了进去。
在疏导桌前坐下时,他还感觉到挥之不去的紧张感,但雪豹已经自来熟地在疏导室里跑来跑去,和本体的状态天差地别,单从性格上看起来,更像是沈希真的精神体。
它一点儿没有外来者的拘束,正叼着从地上捡到的小玩意咔咔地咬,长尾巴快乐地扫来扫去。
“今天是……”艾尔低声确认道,“要做深层疏导吗?”
沈希真埋头填诊疗单:“嗯嗯,是指挥部的要求,放心,我已经有经验了。”
经验?
艾尔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一天前,他的精神状态恢复到正常值,经过一系列评估后终于离开了封闭病区,回到白塔安排的临时住处后,特意去了解过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