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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花丸婆婆的面子上,才照顾我的。嗯,你真是一个善良的黑手党,花丸婆婆的锦旗真是给你送对了——”
我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中原中也的手指抵在了我的嘴唇上。
“……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说,花丸婆婆她……”
我抬起眼眸,对上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从这双蓝色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他隐隐压制的情绪,像是隐藏在一层薄薄的冰面之下。
我似乎听到了冰层咔擦一声破碎的声音。
“从花丸婆婆介绍你给我时,我就对你……有好感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声音极轻,还偏过了脸。
我张口在他的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仅仅是有好感,嗯?有没有别的了?”
“……有。”
“还有什么?”
“清溪。”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你有想过之后的事吗?”
“之后的事?”我从他的手指上移开嘴,“你说的是找到书之后的事吗?”
“是。”
“没想过。不过我大概能猜到吧,不是变成你的下属,就是被异能科带走吧。”毕竟我的异能太过危险,又没有录入档案,还有过不少黑历史,“变成你的下属,你应该会罩着我吧,港黑要是给我开固定工资的话,麻烦你过节费和年终奖给我多发一些。”
虽然加入黑手党和接受异能科调查,都不是什么好事。
中原中也轻声说:“首领未必会把你安排成我的下属,我有此意,但是他没有给我答复。”
“喂——”我激动地坐了起来,“不会把我安排成他自己的下属吧。那我还是接受异能科的调查吧。”
“你别激动。”中原中也按住了我的肩膀,他看起来无奈极了,“森首领没有那么可怕,一般情况下他还是通情达理的。”
“那要是特殊情况呢?”
中原中也一怔,随即说道:“我向你保证,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他眼神坚定,目光中清澈的决意无人能及。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觉得面前的青年会陪伴我到世界终结之时。
“中也,”我转过了脸,“我想我已经找到门了。”
一说起正事,上一秒还笼罩在我们之间的暧昧气氛就消失了,中原中也瞬间进入了工作状态:“在哪里?”
“这一关叫白夜,地点是陀思给我讲过的故事《白夜》的房间。”
“哦?重点是?”
“故事里的两个主人公最后回到了原点,故事就结束了。我猜这是在暗示我们,只要回到原点就好了。”我指着入口处的门说,“那里就是我们进来这里的原点。”
原点亦是终点,入口亦是出口。
中原中也将信将疑:“会是这么简单的答案吗?”
“试试就知道了。”我边说边打开了门。
陀思的智商很高,且阴险狡诈,爱捉弄人。
我和中原中也把房间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出口,那么出口很可能就是最不会让人想到的入口了。
他就是想要把我和中原中也耍得像两个弟弟,但不会真的困死我们。
毕竟他本人还在妄想着等我用书来复活他。
他享受着愚弄我的过程,又希望我能顺利通关,绝对不会给我留下无解的关卡。
门缓缓地被我拉开,外面是一条敞亮的通道。
没有那些复杂的金线,没有超次元空间,没有侦探社的成员,也没有天人五衰的成员。
是一条朴素的乡间小路。
我们成功从【白夜】里出来了。
天气晴好,阳光明媚。
小路两旁都是树,从树叶枝桠的缝隙间洒下阳光,在青石板的路上散成点点金光,灿灿如星子,分外耀眼。
“第二关过了。”我舒展了一下筋骨,浑身都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现在我们应该去找第三扇门了。”
中原中也“嗯”了一声,又说:“我总觉得这关过得有点太容易了。”
“不容易,根本不容易啊,我们折腾了那么久,也没有找到出口。最复杂的就是简单的。陀思这人很坏,他就喜欢戏弄别人。”虽然我也觉得过关过得太顺利了,但既然走出来了,应该就算是正确的路了吧。
“陀思在每一关,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都设置了不同的异能力,基本上都是他用某种方式抢来的。那个超次元空间肯定也是某个强大的异能力者拥有的,不过——”
我停下了脚步。
前方是一棵巨大的樱花树,树枝热烈地舒展身姿,树上多为粉白淡紫的花朵,微风拂过,团团簇簇的花枝摇曳着。
不远处是一座村落。
“现在这关的异能力创造出的这个场景很漂亮呢。”
恰好又一阵风吹过,吹落的花瓣掉落在中原中也的身上,有一片还黏在了他的鼻子上。
我觉得有趣,伸手将花瓣拿了下来。
“中也是狮子发型呢,很前卫。”
他一听到这个评价,眉头立刻皱起,看上去是相当不喜欢这个评价。
“别说胡话,我才不是狮子发型。”
“是是是,中也是港黑最靓的仔。”我转过头看看,“这里真让人感觉舒服,可是第三道门到底在哪里呢?”
奇怪的是,我现在一点也不着急了。
时间在这里慢了下来,我的心情也诡异般地变得极度平静。
……不对劲。
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清溪,下雪了。”
我刚抬起头,就看到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空中抖落,与地上的樱花瓣盖在一起,一瞬间就从春天过度到了凛冬。
“阿嚏——”我刚打了个喷嚏,肩上就披上了一件衣服。
中原中也将风衣脱给了我,并扣好。
他的体帖和关怀总是无微不至。
“阿嚏——”他本人也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
我被包裹在他的风衣里,暖呼呼的。
“你冷吗?你把衣服都给我了。”我问他。
“我不冷。”
“可你冷的都打喷嚏了。”
“别乱说,我这是花粉过敏。”
我解开扣带,风衣一扬,将他也裹了进来。
由于身体靠得很近,我几乎能感觉到他喷洒在我颈部的呼吸。
“我们现在可是在共患难。”
中原中也呆住了,他动也不敢动,叫也不敢叫,就笔直地站着,像是要站成一棵水杉树。
我努了努嘴:“你还冷吗?如果还冷的话,就再靠近我一点。”
过了很久,我才听到他很小声的一句“嗯”。
跟蚊子在哼似的。
我顺势握住了他的手,很快又被他小心翼翼地反握住了。我发现他的手心出汗了,湿哒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