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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头疼,好几年了,发作越来越频繁,看了很多大夫都没用处。”
说到自己的病疼,傅蕤温和的面容不自觉流露出一抹冷冽。
但她看了一眼年纪轻轻的陈茵,不想将压力放在对方身上,迅速补充道:
“所以,小陈大夫你只需要给我开一剂止疼的方子就
行。”对于完全治愈,傅蕤已经不抱有希望。
陈茵却像是没有听到后半段的话一样,表情和语调一点变化都没有,继续提问。
“头疼?具体是哪个部位疼?额头、双侧太阳穴、头顶还是枕部、颈部?持续时间以及疼痛感时怎么样的?”
问题抛出后,陈茵久久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和煦的笑容瞬间冷下来。
相较于一些疑难杂症,大夫更不喜欢的是遇上不配合的患者。
所以,陈茵看向傅蕤的目光,不似之前的温和,言辞恳切地说:
“我相信在来之前,你肯定已经了解过我的情况。如果是真的想要看病,就请把自己的详细情况说出来。想要让一个大夫猜着给你看病的话,请恕我才疏学浅。”
第24章 市中医院
陪同的小沈看着陈茵认真的表情,顾不上自己的身份,跟着劝导。
“就是,傅…傅女士,您的身体可不仅仅关系自己健康与否,还和更多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既然是来看病,有什么不舒服的全都说出来吧。”
说完,小沈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吐出一口大气。
“傅同志,既然选择我作为你的大夫,就请给予我信任。”
陈茵锐利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对方,势必将要包裹着患者的坚固外壳戳破。
傅蕤看着陈茵认真的模样,思绪千回百转,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道:
“主要是双侧太阳穴疼痛,病发的时候像是有人在拉扯似的。”
“一般是什么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作为照顾傅蕤的人,小沈对此很是清楚,不等傅蕤说话,他迅速答道:
“工作繁忙的时候,尤其是遇上突发事件,没有休息好,头疼会更加剧烈。每次都要吃下好几片止疼药,才能够勉强活动。”
傅蕤有些难堪地瞥了小沈一眼,不敢对上陈茵的眼神。
陈茵见傅蕤没有反驳,当即在纸上记录,并继续追问。
“只是单纯的头疼?头疼还有没有其他的症状?例如失眠、恶心呕吐、情绪激动?或者其他。”
这个小沈是真的不知道。
因为每次傅蕤病发的时候,就会自己去吃药,然后将人赶走,自己独处一室。
所以,他将期盼的目光放在傅蕤身上,恳求对方认真回答医生的询问。
傅蕤没有留意小沈的表情,配合地道出真实情况。
“偶尔会恶心干呕,很难入睡,基本上需要依靠安眠药的辅助。”
“饮食如何?以及大便小便情况?”
……
“好,我对你的疾病情况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现在请将手放在脉枕上。”
陈茵从抽屉里取出脉枕,示意对方将手伸出、放上。
随着漫长而又平静的脉诊结束,陈茵对傅蕤的头疼已经有了了解。
失眠、舌苔干皆为肝阴亏损的表现,饮食差和干呕乃是肝脾气滞伴有肝热之症,而舌苔黄腻、小便黄则为湿热所致①。
想要治愈,必须疏肝开痹,利湿热而不损阴,敛肝潜阳①。
随即,陈茵根据上述判断,开始一剂方子。
“这是我为傅同志开的药方,由于她头疼乃是顽疾,所以耗费的时间比较久。这些药需要一日一剂,吃上十剂,再来复诊。”
“除此之外,你还需要针灸治疗,调神理气,通络止痛。双管齐下,才能尽快恢复正常的生活。”
不知为何,傅蕤听着眼前年轻大夫的话,心中竟然真的隐隐觉得自己的头疼可以治愈。
但想到之前看过的大夫,脑子里仿佛有一道声音在嘲讽她异想天开。
傅蕤轻笑一声,眼神平淡无波地接过药方。
此刻,她只是为了回应大哥和大嫂对自己的关心,对于治愈,不抱有一丝希望。
陈茵一眼就看穿对方的轻视和不信任,但是既然人已经到了自己的手里,如何治疗,就是她说了算。
随即,她站起身,朝着针灸室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话。
“傅同志,还请跟过来,我们先进行一次针灸。等针灸结束,你再决定是否喝我开的药方。”
傅蕤没想到陈茵的性格如此较真,她也来了脾气,快速跟上去。
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一间略显简陋的小屋子。
里面除了多出一张一米宽的小床之外,她看不出和外面有什么区别。
听到针灸两个字,小沈的脑子里不自觉闪过拔火罐的画面。
看着傅县长和陈茵进入小隔间后,他主动停下脚步,在外等候。
屋内,陈茵正在指导傅蕤做好针灸前的准备。
“请坐在床上,脱鞋坐好,即将开始施针。”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傅蕤也不拖拖拉拉,立即按照陈茵的指示做。
随即,她坐在床上,整个身体呈九十度,方便下针。
陈茵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银针,用酒精消毒备用。
当她站在傅蕤身旁时,意味着此次针灸正式开始。
她先是取出一枚银针,对准内关穴进针一寸,提插捻转泻法一分钟……②
傅蕤并不是第一次针灸,在她寻求市里保健局的帮助时,就曾在一名老中医的手中针灸治疗过,效果显而易见。
但是此刻,从陈茵下针开始,她隐隐觉得二者之间大有不同。
今日看诊前,她刚刚从受灾地区视察过来,想到此次洪水过境辖区遭受到的侵害,她就愁眉不展。
上午在市区,也是因为着急向上面报告详细情况,抽空回大哥家吃了一顿饭。
仔细的话,她已经有三天的时间没有睡一个好觉了,额角胀痛,整个人浑身都弥漫着一种不好惹的气息。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当第二枚银针落在人中时,随着眼角留下的泪水,她竟然觉得疲惫、混沌的大脑恍惚之间有一股清风拂过。
傅蕤不敢置信地仔细感受额角逐渐消失的胀疼感,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尤其是当听到陈茵脱口而出的一个字“行”时,她差点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
陈茵慌忙将人肩膀按住,“别动!针还需要在穴位上待一柱香的时间,你别乱动。”
闻言,傅蕤惊讶地问:“什么!这还是第一次针灸还没结束的疗效?”
“所以,别乱动,我去帮你把药开出来。”
说完这一句,陈茵忽然意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