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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她,她还那么小,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我真的不知道珍珍她…她……”
向南实在是说不出来,他不敢说出那个字,生怕被上天听见。
李春丽听见珍珍两个字,总算是想起自己赶来羊城的目的。
她粗暴地直接用袖口擦拭儿子脸上的泪珠,再重重用手拍了一下儿子弯折的腰背,声音洪亮地说:
“妈知道珍珍在医院,所以特意把茵茵带来了。”
“茵茵?陈大夫的女儿。”
向南对这个名字不陌生,毕竟自从茵茵回到镇上开医馆之后,每次和母亲通电话,总是能听到这个名字。
但是他没想到,母亲来见珍珍,竟然把对方也带来了。
他强撑着等在医院,就是想要让母亲见珍珍的最后一面,让他们一家都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纵使陈茵在母亲的口中是个无所不能的大夫,但是向南更加相信大医院医生的判断。
“茵茵,谢谢你陪我妈过来,珍珍就不麻烦你了。”
说罢,向南扭头看向母亲,“妈,正好你来的时间合适,马上就是PICU集中探望病人的时间,我们准备一下,待会儿你进去看珍珍。之后……”
很明显,向南准备让母亲看过女儿后,就带着女儿回去。
现在在PICU,女儿就是依靠各种仪器维持生命,这种生命犹如虚幻的泡沫,一戳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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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不愿意接受,他也无法看着女儿痛苦的活下去。
“不行!”李春丽激动的声音响起,“向南,你别看茵茵年纪轻,但是她手里可是治了不知道多少大人物。”
“你就让茵茵试一试,试一试——”
“妈,我实在是不想看看珍珍在最后的时间过的那么苦,我们让她最后的一点时光可以快乐一点,好吗?”
有那么一瞬间,李春丽对上儿子的眼神,下意识地想要点头。
但她很快就恢复理智,坚决摇头不同意。
“不行,珍珍一定要让茵茵试一试,茵茵可是我们东俞保健局的医生,她的医术很好,肯定可以治好珍珍的。”
为了让陈茵有动手的机会,李春丽现在已经是口不择言,根本不记得自己原本只是想让陈茵试一试。
“妈——”向南眉心紧蹙,表情冷硬,还想出声阻拦。
可当他对上母亲坚定的眼神,张开的嘴巴怎么都吐不出一个字。
就在现场气氛陷入凝滞的时候,陈茵站了出来。
“向南哥,我知道你是想要让珍珍度过最后一点快乐的时光。我也无法保证自己真的可以救活珍珍,但是我想要试一试。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珍珍一个机会。”
诚恳的话语让向南不得不陷入沉思,他看了一眼陈茵镇定的眼神,又对上母亲固执的面容,长叹一口气。
“好!我们最后再试一次。”
“好好好!向南,你快点带我们去看一眼珍珍,现在就开始动手治疗。”
李春丽急切地拉着儿子往前走,完全忘记了自己并不清楚医院的布局。
向南一手拉住母亲激动的身影,“妈,现在还不到探视的时候,我们等一等。”
“不行!人命关天,怎么能等!”
“快!实在不行,我们就先把珍珍转到其他病房,我们先给珍珍看一眼。”
“难道你不想珍珍可以重新恢复以往的模样吗?”
此言一出,向南松动的心再次裂开一道口子,世上估计没有比他更希望女儿能够醒过来的人了吧?
犹豫片刻,向南点点头,“好,我们这就去找珍珍的主治医生。”
当然,他开口时并没有提出患病房,而是希望医院可以让他们三个人一起进入PICU病房,在那里再让陈茵给女儿看诊。
可医生哪里会同意这种荒谬的主意,当即摇头否决。
“不行!我们医馆的规章制度严格规定,PICU这类病房,每天只允许一位亲属进入短时探视。你知道一个人的身上有多少细菌和病毒吗?PICU里面的病人,那都是各种危重症的,万一出现什么问题,谁来负责?”
王跃厉声否决向南的提议,冷冽的眼神朝对面的三人扫过去。
他一眼就注意到陈茵的特殊,因为陈茵居然背上背了一个类似于越野使用的背包,看起来里面装了不少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探望病人的。
第一个提议被否定,并没有拦住李春丽急切的心。
“既然去不了特殊病房,我们将孩子转移到普通病房行不行?”
“如果你们是想带孩子回家,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写出院同意书。只要你们出了医院,你们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王跃眉头一挑,给出一个更好的提议。
“不行!”李春丽想也不想地直接反对这个主意。
她是觉得有医院的仪器维持,可以给陈茵的看诊争取更多的时间。
如果她们出了医院,所有的仪器都会收回,万一珍珍等不到回家怎么办?
此时,向南已经听清楚医生的潜意思。
那就是不管他们是什么想法,都不能给医院带来麻烦。
反正前一天医院就给他们下达病危通知书,留在医院,也只是用仪器维持女儿的生命,总有一天,他们也是要带女儿回家的。
只是在此之前,他们想要借用一下医院的设备。
深思熟虑之后,向南直接将他们的目的说出来。
“王医生,你的意思我明白。其实我妈的意思,是想要借用一下医院的病房,让我妈特意从老家带来的大夫,给我女儿看一下。不管能不能救,我们都会带着女儿回家。”
“大夫?”
王跃的视线瞬间锁定在陈茵身上,因为眼前三个人唯一一个符合条件的只有她。
但看见陈茵稚嫩的面庞,忍不住嗤笑一声,“向珍珍家属,你是在开我们医院的玩笑是吧?”
李春丽顿时不乐意了,反驳道:
“你别看我们茵茵年轻,她可是我们东俞有名的大夫,治好过各种疑难杂症。我今天请她过来,就是想请她把我孙女治好。”
“大夫,”这两个字瞬间引起王跃的注意。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刚刚向南也提及了这两个字。
在如今西方文化冲击的现实下,几乎只有一个老学究还在坚持这个古老的称呼。
在王跃看来,传统的医术根本就是对人的心理安慰,对病人的病情治疗速度和手段都无法和西医相比较。
他是坚定的中医无用论的坚持者。
因而,王跃冷漠的脸上露出明晃晃的蔑视,装作好心劝说的模样。
“我看同志你还年轻,年纪轻轻就走入歧途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经过我们全院医生的会诊研判,确认向珍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