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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云川县的中药材合作不为别的,最主要是和陈大夫打好关系。
在这一刻,康允露的想法神奇地和孙明颖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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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茵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给西蜀中医届引起了一场大地震,她在为明天给钱老复诊进行准备。
今天的疼痛感减弱和痰涎的出现都是钱老病症好转的迹象,但是对于噎膈的治疗来说,这只是闯入了第一关,明天才是决定钱老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在此之前,她需要努力回想曾经治疗过的病症,预见一切可能存在的风险,确保正式治疗时,没有意外。
翌日,陈茵准备妥当,带着吴文博一同前往中医院。
没想到的是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一直没碰到的人——钱进。
一进门,陈茵二话不说,当即表示:“治病不需要外人在场,还请你们都出去,留苏大夫从旁协助就行。”
钱豪敏锐地注意到陈茵眸子变冷是因为自家儿子,心中恼怒不已。
可偏偏他就这一个儿子,不得不给他擦屁股。
钱豪恭敬地微微弯腰,谄媚地笑着说:“好好好!都听陈大夫,我们大家先出去。”
说话的同时,他用双手死死钳住钱进,不允许他吐出一句可能惹恼陈茵的话。
说完话,拉着人往外走,不给两人对峙的机会。
见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往外走。
关门时,不舍的目光在陈茵和苏定方两人身上停留,最后锁定在苏定方身上。
直至苏定方了然地眨眼睛,才让人安心地合上门。
“陈大夫,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说。”
“不着急,你先说说昨天用药后钱老身体的变化。”
闻言,苏定方激动地快速点头,立即将近一天的成效道出。
“师父的呼吸越来越顺畅,痰涎刚开始有点多,今天已经好了不少,时不时注意一下就行。”
“师父昨晚上还稍微醒了一下,按照陈大夫你的指示,我们给师父喝了点蜜水,顺利饮下,看来食道梗阻的情况好了很多。”
说到这,苏定方的情绪不自觉地变得激昂。
要知道师父的食道癌可是癌症,陈茵竟然只治疗了两天,梗阻情况就得到接近好转的迹象,怎么能不令人激动呢?
兴奋过后,苏定方也不得不说出新出现的问题。
“师父目前一切都好,就是一直想要上厕所却不得法,大便不利。”
“好,情况我都了解清楚,我先给钱老诊脉,具体用药,待会儿再说。”
随即,陈茵坐下,取出脉枕,开始复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定方和吴文博站在一旁,情绪不自觉地开始紧张。
两人想要通过陈茵的表情确认目前患者的情况,却发现陈茵的表情什么变化都没有,和进门时一样的澄澈镇定。
无奈,苏定方只能将目光放在师父身上,祈祷他能够挺过这一关。
半小时后,陈茵收回手,对着苏定方说:
“钱老久病气虚,气液两伤,不能传送①。此时应该益气降逆,我以赭石粉为君,取其降逆止呕之效。配以旋覆花……”
苏定方一直陪伴在师父身边,自然是用空时就给师父进行脉诊。
对于陈茵给出的结论和开方用药,他都特别赞同。
甚至觉得就算是自己亲自开药,估计也达不到陈茵如此用方、用药、用量的准确和妙用。
苏定方将陈茵开出的方子牢牢记在心里,一结束,立即匆匆往门外走,嘱咐中医院的人尽快将药熬煮送来。
等他回过神来,才想起被自己留在病房里的陈茵。
“陈大夫,见谅,我实在是太担心师父了。”
“我都明白,不必多虑。”陈茵微微勾起嘴角,摇摇头说。
苏定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等待医院送药。
房门外,钱豪死死挡在门口,制止众人想要一窝蜂钻进去的架势。
“抱歉,家父病情危急,等有好转,再请大家上门拜访。”
他都这样说了,一些关系远的人只能转身离开。
但钱豪的目的不止于此,他继续对着父亲门下的弟子驱赶。
“周师弟、齐师弟……今天你们都先离开了,父亲这里有我和大师兄照看,有急事一定会通知你们。”
“小进,你送送几位师叔。顺便回家一趟,和你妈说一声医院的情况。”
钱进要是看不出父亲是在赶自己,他这么久就算是白混的了。
本就冷着的一张脸愈发难看,根本不听钱豪的吩咐,直接扭动门把手,往里面冲。
“看诊而已,谁没有看过?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还没有走远的人把钱进的这一声对陈茵的冒犯全部听在耳里。
有些人就是这样,另一方都还没来得及表现双方不对付,他自己就已经没眼色地暴露出来。
陈茵的脸上不由得扯出一抹笑容,蔑视地看着进门气势汹汹的钱进。
苏定方看了陈茵一眼,迅速站起身,对着钱进不赞同地说:
“小进,你这是什么意思?快给陈大夫道歉!”
“抱歉陈大夫,小进他年轻气盛,你不要将他看在眼里……”
苏定方帮着道歉的话还没说完,钱进直接被气成一只河豚,他钱家人什么时候需要卑躬屈膝了。
“大师伯,你别以为我爸尊重你,你就可以做我的主。你只是……”
“啪!”
钱豪担心儿子说出更多得罪人的话,直接一巴掌打在钱进脸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爸,你打我?”
钱进不敢置信地捂着脸,舌头抵住被打的一侧腮帮子,脸上肌肉痉挛,扯出一抹怒极反笑的表情。
“你就不能争点气,一天天的仗着家里的势到处惹祸。”
“给陈大夫和你大师伯道歉。”
“呸!”
钱进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转身怒火中烧地推开房门往外走。
“嘭——”门板狠狠地砸在墙上,发出巨响。
昏迷中的钱老因为声响惊扰,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嘤咛,瞬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刚刚苏定方还想说钱豪别太严厉教训孩子,现在听到师父传来的动静,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师父,师父?”
在他的柔声安抚下,钱老再次进入梦乡。
再次抬起头,苏定方留意到陈茵今天这个时间还没离开,难掩眼神中的意外。
“陈大夫,今天还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观察钱老用药之后的表现,再决定是否离开。”
“难道是用药后会出现什么意外?”
苏定方的心一下子悬在嗓子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陈茵的嘴巴,等待答案。
“有所预判,算是不是意外的意外。”
此言一出,苏定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