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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管不住自己,让女子随便有孕却不负责任的男人。

但他自己却差点做了同样的事。

骊珠有些意外。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消沉,甚至还透着一种藏得很深的惧意。

这一点都不像他。

骊珠整个被他包裹在怀里,呼吸都有些紧,却从他怀里勉强伸出一只手,很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背脊。

“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喜欢我,又不是想伤害我,不用道歉啊。”

他拥着她,没有言语。

骊珠捏着他垂下来的细辫,在指间搅了搅,小声道:

“下次……你记得备羊肠就好了。”

“什么东西?”

骊珠微恼:“什么什么东西?它就叫这个啊……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她又没弄过这种东西!

裴照野就更不知道了。

然而男人想弄这种东西并不困难,他心里有了数,大致猜到是用来做什么的,自有办法去弄。

想到这里,他压抑的情绪略有回转。

只是一想到骊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裴照野心底又跳动着一种不甘又幽怨的暗火。

公主要成婚也是正经成婚,宫里嬷嬷岂会教她这种东西。

她若跟覃珣成过婚,那个覃珣就是个看上去被三纲五常腌入味的,恐怕恨不得能跟她生十个八个孩子,更不会教。

算下来,还能是谁?

裴照野盯着骊珠的眼道:

“……公主真是博学,看来多读书确实有好处。”

好阴阳怪气的一句。

骊珠本来不想搭理他,但又怕他胡思乱想,攀扯到覃珣身上去,还是强调:

“是宫里的嬷嬷博学。”

裴照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睡吧。”

他的眉眼褪去了情动时的侵略性,将被衾拉过来给骊珠盖好,动作温柔,骊珠心底甜丝丝的,又突然有点舍不得他。

“……你要走吗?留下来吧。”

裴照野静静看着她绯红的脸。

“反正,玄英他们迟早会知道,而且,等到了绛州,人多眼杂,就没那么方便了,你说是不是?”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他同寝过了。

也不是要做什么,只是想像从前那样,不管白日有多少烦恼,只要枕着他的臂弯,就能踏踏实实睡个好觉。

两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拽着他的手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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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被衾暖香阵阵,气息交缠着,裴照野抱着怀中温软,不知餍足地亲吻许久。

“公主,公主……”

他想,他的公主怎么会这么好呢?

好得他欲念刚收,又忍不住得寸进尺。

“……公主,试试这样呢?”

过了许久。

裴照野退了出来,将她翻过身。

掀开被子,烛光下,隐约能看出那双雪白纤长的腿,内侧泛着红。

“好像有点破皮。”

裴照野吻了吻她气恼含泪的眼。

“公主的皮未免太嫩了些……不怪我,这已经很快了,明早再看看,若还是痛,我再给公主亲自上药赔罪。”

骊珠:“……”

她想要的一起睡不是这样的!!

第53章

枕边呼吸声绵长, 裴照野这一晚的梦却不平静。

他先是梦到了自己在山坡上游猎,却不猎鹿、麝、獐之类的猎物,只策马追逐在一群羊后面,要杀来做羊肠衣。

但很快, 山坡荒原变幻成了林间官道。

马蹄踏着泥尘, 街上人潮拥挤, 他穿过雒阳城的春草,下马, 见一队婚嫁仪仗浩浩荡荡穿过长街。

他问前来接应他的人:

“这么大的阵势, 什么人出嫁?”

那人道:“自然是陛下最为宠爱的清河公主, 听闻公主敏而好学, 性情温和, 更有玉软花柔之貌, 南雍女子, 无人出其右……”

众人望着步撵轻纱后的公主,裴照野望着高头大马上的年轻驸马。

潇潇君子,如圭如璋。

纵然平日在家族重担, 父亲约束之下,装做一副早熟老成的模样,此刻却显出少年意气。

婚服鲜红, 公主为妻, 王孙公子风流当如是。

“胤之兄不必羡艳,”身旁人拍了怕他,“你万中挑一,举孝廉入雒阳,三日后殿试表现得好,亦可直入青云。”

他道:“若要比肩覃氏嫡长公子, 当如何?”

那人笑:“跟他比?至少也得列九卿,不,他升得定然比你更快,要想跟他和他背后的覃氏比肩,起码……也得位列三公!”

他点点头,擦肩而过时,赤色纱幔被风吹动,他朝影影绰绰的倩影掠去一眼。

他道:“那便位列三公。”

他说得轻描淡写,引来身旁人善意轻笑。

裴照野在身临其境的梦中,每一步都走得满腔杀意翻涌。

覃——珣——

他要杀了他!

他一定要杀了他!!!

这到底是梦中的自己还是现世的自己所想,裴照野分不清。

他猜到骊珠或许与覃珣成过婚,但骊珠对覃珣并无什么情意,不过是时势所迫的政治婚姻而已。

但却不该让他亲眼看到这一幕。

他岂能心平气和地看着骊珠嫁给旁人?

梦中画面还在延伸。

他看着自己入雒阳,三日后,入宫城,穿过长长宫道。

却没有见到那位明昭帝,来考察新进儒生的是丞相薛允和尚书令覃敬。

待考察结束后,覃敬让人在宫城外叫住他。

“裴从禄的儿子,如今都长这么大了……你家世不显,又无良师,学识平平,为官之路是会艰难些,若有难处,可来寻我,切莫学你父亲行事,在雒阳惹些祸端,明白吗?”

……覃敬没有认出他来。

他做出一副欣喜难抑的模样,恭敬道谢,却在转身时眼底流露讥讽笑意。

父欲杀子,此刻儿子就在父亲眼前,他却认不出。

他往前走,身后的马车飘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按规矩,公主入府三日就要带着驸马,一道搬进公主府,可薛夫人咬死了不准公子搬,正在府内闹呢,老爷快回去劝劝吧!”

他站在驰道一旁,看着马车渐远,宫道渐渐坍塌成黑暗。

裴照野霍然睁开眼。

他喘着粗气,掌心抚着额,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分不清这里到底是雒阳还是别的地方。

几声鸟叫,天蒙蒙亮,帐外有伙夫架锅生火。

……这是宛郡郊外。

“什么时辰了呀……”

枕边响起一个睡意正浓的嗓音。

裴照野转过头。

暖意融融的被衾间,娇靥如白芍凝露,清新又慵懒。

骊珠虽醒得早,但冬日总会有些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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