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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佩。

如今朝廷风雨飘摇,人心动荡不安。

今日却见清河公主替父亲拜访贤才,一展求贤若渴之心,对忧心国事的人而言,不失为一种安慰。

“——我还以为是旁人夸大其词,没想到清河公主真的如此纡尊降贵,这么冷的天,顶着寒风步行前来拜见谢祭酒。”

一辆华盖马车从旁经过,撩起帘子,竟然是数日不见的薛惜文。

车内还有几个与她交好的贵女,俱是端坐车中,捧着手炉,雍容朝她望来。

薛惜文略略压低声音,语调含讥:

“公主,怎么就这么爱出风头?”

她车内的几个小跟班无不殷勤地奉承附和:

“公主自然与众不同,这是要自比求贤若渴的周文王,渭水访贤,一展宏图呢。”

“宏图?什么宏图?”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们都是安分的闺阁女子,哪里懂得这些呀?”

几个女孩子窃窃私语,笑声不大不小地飘来。

骊珠目不斜视,玄英却轻蹙眉头,目光不善地朝她看去。

“长君。”

玄英冷声道:

“备好笔墨,木牍,将方才这几位娘子同公主说的话,都记录下来——不知几位都是哪家的娘子,父亲可有官职?家族郡望在何处?”

车内瞬间一片死寂。

薛惜文也变了脸色。

长君果真取来木牍,边走边写:

“……诸位娘子放心,我虽不比公主过目不忘,但这几句话还是来得及记录的,几位娘子若还有话想说,自可继续,我都会一一记录,呈送雒阳。”

这下更无人敢吭声了。

众人纷纷惊惧不安的看向薛惜文,生怕今日这些话真的送入宫中,给全家带来祸事。

良久,薛惜文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

“清河公主,算你狠。”

长君:“……卯时四刻,薛三娘子对公主言语怨怼……”

薛惜文大惊失色:“你敢添油加醋!”

长君:“……卯时四刻,薛三娘子责骂公主内侍……”

薛惜文咬牙切齿,对骊珠道:

“公主误会了,我来只是想好心告诉公主,今日公主不必再去郡学门外苦等,谢祭酒已经托人带话,今日家中有事,不去郡学。”

骊珠终于有了反应。

见骊珠停下脚步,薛惜文也让马车停下。

她笑盈盈道:

“公主想知道我是怎么收到消息的吗?谢先生虽不收外姓的学生,却是我父亲的座上宾,我想见谢先生,只需同我父亲说一句……”

“薛三娘子。”

骊珠望着她得意洋洋的笑脸,目光真诚道:

“我刚才就想说了,你牙上有菜。”

“…………”

在薛惜文花容失色的表情中,骊珠提着湿漉漉的裙摆往回走。

长君和玄英听着身后的动静,抿唇窃笑。

哪有什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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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竟也会使坏心眼了。

等到走远了,骊珠才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怒气冲冲道:

“可恶!又白跑一趟!”

谢稽到底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

如果是因为她才故意躲着不来,她可真要生气了!

“还有,薛惜文也太闲了吧?她从邺都跑来这里,就是专门告诉我谢稽今日有事不来?”

骊珠冷静了一下,如果她没有故意骗她,那她人还怪好的呢。

正想着,顾秉安呵着白雾,从远处骑马而来。

长君道:“顾军师今早去哪儿了,我还叫人留在驿站内找你,你怎么从这头过来的?”

这可不是驿站的方向。

顾秉安下马,缓了口气才对骊珠道:

“公主,大事不好,昨夜有一伙乌桓匪贼在县内作乱,劫了两个村子,其中就包括谢稽谢先生的家……”

骊珠蓦然瞪大了眼。

“不过还好,多亏将军及时出手,谢先生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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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野?

他怎么回出现在温陵县,还救了谢稽?

骊珠一头雾水,连忙先让长君去备车,等上了马车之后,骊珠才从顾秉安口中得知了事情始末。

原来昨夜顾秉安担心她,所以回了趟雁山,将此事知会裴照野。

裴照野赶来的路上,恰好撞见这伙乌桓贼人劫掠百姓,便与随行十名军士出手相助。

谁料如此有缘,被他救下的人竟然正是骊珠多日求见不得的谢稽。

听到这里,骊珠顿觉柳暗花明,欣喜万分:

“那,这么说,谢先生允许我去他家中拜访了?”

顾秉安微笑:

“自然,谢先生听说是流民军救了他,当即便说要派人去请公主来家中,当面致谢,我知道今日公主肯定在此,所以就跟谢先生说,我来跑这一趟。”

这也太巧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好,但多亏这伙贼人劫了谢稽,否则她哪能有这种施恩于谢稽的机会?

“那伙乌桓匪贼呢?”

“那伙人一行五十余人,丹朱射死了五个,将军又杀了七八个……总之,杀了一半,跑了一半,可惜,人手带得太少了,他们战马又比我们的好,极难追上。”

骊珠心情略有些凝重。

不知道这些乌桓匪贼,是单纯地劫掠物资,还是在借此试探边境军防。

如果是后者,恐怕内忧外患,很快就要同时爆发了。

马车滚滚朝着郊外而去。

穿过阡陌交错的田地,篁竹掩映处,一处草屋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屋外还残留着匪贼作乱的痕迹,几个小童正在收拾被踏坏的篱笆,见马车在木桥前停下,小童上前接引。

骊珠下了马车,四处张望。

不愧是名士隐居的地方,青山绿水,果然雅致。

一抬头,又见一名三十左右的端庄妇人立在屋外等候,此人正是谢稽的夫人,姓楚。

楚夫人将骊珠请进屋内,奉上一盏酽茶,态度既热情又恭敬,对流民军千恩万谢,发自肺腑,自是不在话下。

只是骊珠看了一圈,有些好奇:

“谢先生……不在家中吗?”

“当然在,他在后屋内,正焚香沐浴呢。”

楚夫人赧然轻笑,声音低了些:

“公主莫要怪罪拙夫不来亲自接见公主,实在是昨晚兵荒马乱,夜黑风高,我那拙夫竟不知怎么,不慎跌进了……茅房。”

骊珠瞳孔放大。

谢稽跌进了茅房?

他怎么能和茅房联系在一起?

谢稽应该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骊珠连他上茅房都想象不出来,更别说……跌进了茅房里。

那得是什么滋味啊?

“谢先生没事吧?”

“好在只是踩了一脚,便被裴将军拉了出来,并无大碍,其实洗过就好,只是拙夫喜净,一时难以接受,还望公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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