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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退,整个人都在颤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谭玲恐惧的瞳光里?,罗向?松一动不动。

他死了。

那一刻,谭玲又哭又笑。

在描述完这个故事时,坐在审讯室里?的谭玲已经无法自已,她泪流满面,全身都在颤栗,好像那天的经历重?现,让她失去?了控制。

等待了几分钟后,谭玲收拾了情绪,说,后半夜,她一直呆在锅炉房,那夜气温很低,她抱着自己,把?自己紧紧抱成一团,她那天晚上?的心情却?是愉悦的,因为她完成了她和方雅雯之?前的承诺,方雅雯今后的生活也一定是幸福的。

李疏梅不知道怎么来界定谭玲的行为,她那天晚上?很残忍,正如当初第一次亲临现场时,大家?对凶手的评价,非常残忍,她眼?睁睁看着死者痛苦地死去?,她一定麻木冷血。

然而当听了这个故事,李疏梅的心底又是晦涩的,谭玲却?把?自己的行为当成了对于方雅雯的救赎,她自认为那是“高尚”的行为,是践行彼此的承诺,是为了方雅雯寻求幸福。

见谭玲渐渐平静下来,也是时候问她最后一个问题了,这也是李疏梅最想?知道的,谭玲交换杀人的犯罪动机到底是什么?

她痛恨自己的丈夫褚前忠,已经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方,褚前忠到底做了什么,如何将这个社恐、胆小的女人逼到了绝境?

当李疏梅问出这个问题后,她能看出谭玲眼?中产生的恐惧,那是非常本能的,就像是蛙跳反应那样迅速。

面对杀人动机,谭玲沉默不语,她紧紧抿住嘴唇,和之?前的坦白态度完全不同,李疏梅站起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来吧。”邓欣龙叫她坐下,他出门倒了一杯热水回来放在谭玲的身前。

谭玲绞在一起的手指松开了,紧紧握住了玻璃杯子?。她像是靠它取暖,又像紧紧抓住一些虚无的幻像。

李疏梅说:“谭玲,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我?们可以等你,如果?你不想?说,我?们可以换个时间。”

谭玲依旧沉默,但手指间却?有细小的动作,她用指甲刮划玻璃杯外表,发出细微沙沙的声?音。

又过了几分钟,她终于动了动唇,抬头看了李疏梅一眼?,那眼?神里?的光芒是极其软弱的,就像在寻求庇护。

她慢慢开口?道:“我?想?现在说。”

“那好,谭玲,你可以慢慢说。”李疏梅提醒她。

谭玲点了点头,说,她在认识褚前忠之?前结过婚,但前夫病逝了,和褚前忠是九五年通过媒人介绍认识的,她当时二十六岁,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褚前忠是离异的,他没有孩子?。

褚前忠比她大五岁,那时候她家?里?比较穷,母亲身体不好,经常生病,而褚前忠家?境要好许多?,他九几年就买了一辆大家?很羡慕的摩托车,而且还经常给人跑跑货,赚点钱。

谭玲第一眼?对褚前忠并没有什么好感,这人看上?去?有些凶,不太爱笑。他身高一米七五以上?,她一米四五,在她眼?里?,两人身高也不般配。但是家?里?人看中了人家?条件,她没有反对,就那么随波逐流地答应了。

婚后,谭玲才知道褚前忠对那方面的欲望特别旺盛,甚至很野蛮,她特别受不了,但是为了要个属于他俩的孩子?,她只能配合。

头一年,褚前忠表现出的性情还不错,他经常到谭玲家?给她母亲抓药看病,送母亲到医院,还给她弟弟交了高中学杂费,还时不时帮衬娘家?,她的父母对他也越发看重?。

两人的矛盾发生在九七年,当时谭玲在社区找了一份兼职工作,每天送女儿上?下学。因为社恐,她做社区工作时经常碰壁,遭来许多?误解和诽谤。褚前忠却?经常不着家?,夜不归宿,那时候,谭玲忽然发现,褚前忠有赌博和醉酒的恶习。

有一天回家?,褚前忠也不知道是输了钱还是怎么了,满口?酒气,说话也不中听,他叫谭玲把?女儿送回侧卧睡觉,他要和她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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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玲多?次提醒过褚前忠,不要在女儿面前说这些,女儿已经长大了。

等褚前忠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谭玲一动不动,并没有按照他的说法做,他十分生气,把?女儿赶到了侧卧,关?紧了主卧的门。

谭玲又委屈又难受,她天生不懂得反抗,这时候也诉起苦来,说白天要去?社区工作,又照顾孩子?又照顾家?很辛苦,她经常夜不能寐,失眠脱发,他能不能理?解她。

她的抱怨遭到褚前忠的厌烦,褚前忠破口?大骂,女人照顾孩子?有什么辛苦,有什么比他在外面赚钱辛苦。他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是老子?赚钱养家?”。

谭玲三番五次拒绝下,褚前忠彻底怒了,他猛地伸手捉住她的头发,将她小小的个子?从床上?薅住,一把?拖到了地板上?。

谭玲拼命求饶,而褚前忠并没有收手,他抽出皮带将谭玲双手绑了起来,扣在了衣橱的栓子?上?,拔掉她裤子?,一边打她巴掌一边强行进行性关?系。

谭玲哭着说,当时女儿听到了声?音,还跑到门口?哭,但是门上?了保险,她只是喊妈妈妈妈,无济于事。

那天谭玲哭了一晚上?,却?不知道怎么反抗,第二天她打算偷偷回娘家?,想?要借助父母把?婚离了。

她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家?的时候,却?有些犹豫了,她先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母亲还在病重?中,听到了她的哭声?,没有听她解释,就劝她要懂得分寸。

为了不让父母担忧,她又打消了离家?出走的念头,可是不巧,她收拾行李的行动还是被褚前忠发现了,不出意外,褚前忠的恶气再次上?头,这一次,他变本加厉,将她四肢捆绑,再行抽打和“强.奸”。

事后,褚前忠威胁说:“你要是敢跑,你信不信,我?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我?会把?你女儿,还有你一家?全噶了。”

谭玲很害怕,女儿是她唯一的寄托,她见识过褚前忠的狠辣,如果?真的惹怒他,说不定会伤及女儿。

经过前两次家?暴,谭玲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褚前忠也彻底暴露出野蛮和霸道的本性,谭玲不可以说“不”,否则就会遭来毒打。

谭玲也渐渐妥协,只要褚前忠的要求她都一律满足,无论是日常生活上?还是性生活上?,她几乎变成了一个奴隶。

不敢反抗的性格造就了她的懦弱,在这场婚姻里?,夫妻关?系的天秤重?重?倒向?一侧,没有什么经济收入,社恐严重?,女儿是她的软肋,母亲也是她的软肋,她无法挣脱,渐渐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然而她的妥协并没有得到褚前忠的一丝可怜,褚前忠只要一个眼?神,她就必须马上?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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