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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里有深深的疲倦,仿佛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不会来的。”

钟情沉默片刻,然后抬头轻声道:“他会来的。”这话说的毫无底气,刚出口就被风吹散了。

庄严在他身边坐下。

久别重逢,他没有因为钟情过去的欺骗责怪他,也没有因为钟情现在的窘境嘲笑他。

他看着钟情,视线宛如实质,一点点扫过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孔。若是钟情此时抬头,或许就能看清他眼底那令人胆寒的思念和爱慕,但钟情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自始至终不曾看过他一眼。

庄严打开一罐酒,喝了一口。入口是甜滋滋的水果甜味,酒精度数很低,是钟情会喜欢的味道,但对庄严而言毫无作用。

既无法让他看淡超脱,也不能让他失去理智,只好继续无比清醒地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

他们一起等了许久,久到大雪将庄严来时的脚印全部盖住,天地间一片纯白,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庄严再次开口:“钟情,跟我回去。”

钟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留下的理由。

他沉默片刻,自欺欺人道:“他不知道我要求婚。就算他真的不来,也一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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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参加过基督徒的集会,你觉得他会不知道教堂意味着什么吗?”

“庄严!”钟情忍无可忍,“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吗!”

庄严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他。门外大雪纷飞,他的视线也像是被冻住了,带着慑人的逼迫。

对视三秒,钟情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酒精让他的思绪有些迟钝,不太能分得清庄严此时到底在生气什么。

气他对林姿寒死缠烂打?

还是气他为了林姿寒自轻自贱?

可是庄严向来不喜欢他的浪子多情,现在看到他遭到报应,不该开心才对吗?

身上越发冷了,也越发疼了。

钟情有点受不了,想着速战速决,可系统还没回来,看不到积分面板,庄严脸上又一片淡漠,完全看不出到底被他的深情感化了几分。

积分多得少不得,钟情决定来波大的。

他都不需要演,一想到这么冷的天气他不是在暖气下躺着打游戏,而是在冰天雪地里受罪,眼眶自然便红了。

他吸了下鼻子,像是终于崩溃了一样,在一片寂静中,带着哭腔开口:“你说得对,庄严。他不会来了。”

庄严呼吸一紧,他从小就怕看钟情的眼泪,现在仍是如此。

他伸手轻轻拂去那滴泪水,感觉到指尖的水意冷得像冰。

“庄严你知道吗,我给姿寒做了三个月的饭,帮他打扫了三个月的卫生。”钟情露出食指上的一道浅浅的疤,“你看,我还割破了手。我甚至都没给你做过饭。”

庄严无言地握住他的手,那道疤仿佛也落到他心上,滋生出蛛网一样的裂纹。他喃喃道:“我真不该放你走的。”

风声掩盖了他的话,钟情没有听见。

庄严的掌心干燥温暖,他没忍住在庄严手里轻轻蹭了一下。

庄严心中像是被小猫爪挠了一下。他心软了:“要我帮你报复他吗?”

“你要帮我?好呀。”

钟情笑起来,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你帮我把姿寒绑过来和我结婚吧。”

庄严眼中墨色瞬间浓郁得像一场风暴、一个旋涡。

“你醉了,钟情。”

“我没醉!”

钟情不觉得自己醉了,他只是有点兴奋而已。他拉住庄严的手臂,拔萝卜一样像拉着他站起来。

“走,陪我去把林姿寒绑回来!”

庄严纹丝不动。

钟情锲而不舍地拔呀拔,终于激怒坐着的人,反手一扯,自己反倒跌进他怀里。

那一瞬间天旋地转,他深刻地感觉到什么叫“酒意上头”。他想站起来,但是双脚似乎失去控制,怎么都不听使唤。

他觉得头越来越晕,越来越痛,已经分不清是酒精作祟,还是模型缝隙在喧宾夺主。

庄严见他终于安静下来,再次道:“跟我回去吧。”

钟情没说话,像是已经睡着了。

庄严背着这个醉鬼起身,朝马场走去,雪地在脚下嘎吱作响。

身体悬空的感觉让钟情终于清醒了一点,眼看自己就要失去阵地,赶紧挣扎:“放我下来!我要等姿寒!”

屁股被拧了一把,屈辱的回忆涌现,钟情立刻收声停止动作。

算了,还是另想办法吧。

月光把雪地照成水一样的银白色,钟情在庄严背上晃晃悠悠,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就像在水里游曳的鱼。

他突然问:“庄严,你为什么不想我跟姿寒结婚呢?”

庄严没有说话,自顾自往前走。

钟情便也自顾自往后说:“姿寒多好啊,长得那么好看,还那么聪明,性格又温柔又礼貌,名字也好听。”

他唠唠絮絮,林姿寒在他口中仿佛是一个完美的人,优点数之不尽。从教堂到马场,整整十公里路,一路上滔滔不绝。

进入马场的大门的时候,庄严终于忍无可忍。

“别说了。”

钟情也不想说,他已经说得口干舌燥。

但有什么办法?他痛得简直快晕了,庄严又不理他,只能自言自语转移注意力。

他负气道:“我就要说。”

他甚至还凑到庄严耳边,“姿寒这么好的人,别说和我结婚了,就是和你结婚也绰绰有余。哼,你不喜欢他,真没眼光。”

庄严呼吸变得粗重:“钟情,别乱说话。”

他们已经到了马场里的私人别墅。钟情来这里住得很勤,到处都是他生活的痕迹。

庄严将他抱到床上,然后去打水给他洗脸。

房间里的暖气驱散身体的寒意,麻木的疼痛苏醒过来,一瞬间遍布全身。

钟情痛得眼前一片模糊,仅剩的理智被身体自救的本能取代,他跌跌撞撞下床奔向门外,然后被人横臂拦住。

“放开!我要去找林姿寒!”

庄严拖着人重新回到床上,用被子裹住,给他擦脸。

“他在西北草原。你怎么去?”

钟情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只觉得那根热毛巾就像砂纸一样在磨着他的脸。

他奋力挣扎着,又不住地哀求:“姿寒,我要见他,林姿寒……”

可无论他怎么求,那只手还是像铁钳一样牢牢禁锢着他。

他终于无法忍耐,一口咬在那只手上。

庄严脑中的弦崩了。

他抬起钟情的下巴,看见那张嘴上沾了血迹,就像一个第一次吸人精气的懵懂鬼魅。

他吻了上去,用的是毫不怜惜的力道。

钟情吃痛,想要挣扎。但唇齿交接时,疼痛开始慢慢减退,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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