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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激怒萧晦将他强行带走,但又能让萧晦保持现有的暴君人设,门外突然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子弗?”

是元昉的声音。

钟情脑中轰的一声,心想完了。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转过头与萧晦对视时,果然看见他眼中已恢复一片清明,露出那种对待敌军战俘的、轻蔑而残忍的光。

“子弗,你又骗我。”

他缓缓挽袖,露出绑在小臂上的袖箭,双眼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钟情,“你告诉我,既然你离开我是为了找一个重新回到我身边的理由,那为什么……你会跟他来到这里?”

话音落下,箭尖直指门外。只待门闩滑下,敞开出一丝缝隙,就会立刻离弦,射中门外那人的咽喉。

“你本想叫我什么?”

“明公?”

“嗯?”

第74章

就像萧晦对这间房里的茶水毫无防备一样,门外的人对房内的危机也浑然未觉。

他的声音犹带笑意:“子弗,我可以进来吗?”

钟情看着摇摇欲坠的门闩。

他刚才心思都在如何应付萧晦上,门只是半栓上,只要元昉耐不住性子大力一推,那木闩就会立刻掉下来。

一个是暗器加身,一个是人形高达。

暗器速度够快且出其不意,但高达皮糙肉厚避障能力满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系统喜出望外:【菜精,你别管了!让他俩打起来,能死一个咱们就可以从这个破位面出去了!】

钟情严肃摇头:【不行。主角不能死。】

【那你就等他们残血的时候上去补刀反派!这个位面OOC机会还没用呢!别犹豫,别心软,想想积分,想想退休!】

【不行,萧晦也不能死。北地那些世家贵族可不是省油的灯,萧晦一死,北地又会大乱。到时候群雄并起,苦的只会是百姓。】

系统抓狂:【他们不过是一群数据而已啊!】

钟情柔声道:【你不也是数据吗?可你就很招人喜欢。】

【……】系统脸颊爆红,赶紧扯出一串数据把自己埋起来,【你你你你你、随你便吧!我不管你了!裤衩子赔光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钟情微微一笑,扬声对外面道:“请主公稍等片刻。”

然后他轻轻唤了一声:

“子渊。”

萧晦没有回头,冷笑道:“你怕他死?”

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那样脆弱的手指,那样轻柔的动作,却让萧晦臂上箭尖一颤,顺着这只手的力道转过头去。

钟家是清贵名门,钟王爷是几代袭爵的异姓王,钟王妃是长公主,两人都从小生长在规矩一箩筐的内廷,教出来的世子也和他们一样,清高礼貌,和谁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子弗从来不曾这样碰过他。

如果这就是子弗做出的妥协……那一瞬间萧晦心想,他会心甘情愿放过任何人。

手臂渐渐放下,袖箭磕在桌角发出一声极轻的响动。

那一瞬间的沉迷和柔软瞬间烟消云散,萧晦眼中恢复冷淡。

他按住钟情的手,心尖滴血却还是忍痛将那只手拉下。

“这次不一样,子弗。这一次,你再怎么求我,我也会亲手杀——”了他。

最后两个字被吞没在唇齿之间。

比那双手还要柔软的所在落在萧晦唇上,面前的人近在咫尺,近到纤长睫毛轻颤时,能扫过他的鼻梁。

胸膛处有什么东西在发烫,他一开始以为是那枚蝉纹玉佩,直到那温度滚烫得灼穿他的皮肉,他才发现是他的心——

一颗已经在常年龟息中变得冰冷沉重的心。

钟情只是在萧晦唇上轻轻蹭了一下,在人设偏离机制发出警告的前一刻离开。 w?a?n?g?址?发?b?u?页?ǐ??????????n????????????????ō??

一个似是而非的吻而已,已经是这个角色能做出的最出格的事情,即使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

萧晦已经完全懵了。

钟情看着他陡然间变得如同纯良懵懂小白兔一样的神情,心中叹息一声。

早在八年前萧晦趁他睡着偷偷亲他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萧晦对他的心思。但这个位面他俩注定是要分道扬镳的,所以这些年他时常装傻,当做不知。

本以为这种虚幻的年少慕艾的心思会随着时间淡去,但这些年萧晦一直不娶妃不纳妾,但凡有臣子如此建议就要大发雷霆,把人拉出去大打五十板。

不仅如此,他还暗中插手钟情的婚事。每次钟王妃一有合适的人选,他就要用一番花言巧语在鸡蛋里挑骨头。实在挑不出来,索性假借军队开拨带着钟情一跑就是一两年,哪家的姑娘等得起。

钟情原本不想和萧晦有什么牵扯,此时却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附身在萧晦耳畔道:“这就是我的答案。”

他一手拄着拐杖起身,一手牵着萧晦走向窗边。

萧晦很安静很温顺地跟在他身后,脚步落下轻盈无声。

钟情将他推到床上,按着他躺下,再拉下重重纱幔。深色纱幔垂落后,便看不清里面的模样。

“不许出来,否则我一辈子不和你说话。”

萧晦没有回应,只是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仿佛还陷在一个梦里没有醒来。

钟情转身去给元昉开门,心中庆幸这个位面他熬坏了眼睛,怕风怕光,晚上有一点光就睡不着。元昉这才四处搜寻来这千金一匹的纱幔,通风透气,轻如烟云,却极能遮光。

门一打开,便露出外面一脸笑意的元昉。

他等得有些久了,肩上盖了一层雪,一动就簌簌落下来。

“子弗在忙什么?”

他一面走一面问,手里还提溜着那架被改造过的轮椅。

放下轮椅后,看见桌上面对面放着的两杯茶水,元昉“咦”了一声。

“子弗有客?”

钟情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幸而及时想起龟息者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发现存在,不然萧晦当年也不可能躲过皇宫密探地毯式的搜索。

他稳住心神:“方才敬安兄稍坐了一会儿。”

“薛敬安?”

元昉疑惑,“他一直在城北当他的县官,政务处理得无功无过。之前给我写信说想来太守府叙事,我还一直等他来找我呢。原来他要找的是子弗?”

钟情轻描淡写地带过话题:“正好我也有要事需和主公相商。”

元昉安坐下来,笑道:“洗耳恭听。”

“工匠已经将减震车轮研制出来,此后山路不再似从前那般难行,城中特产之物便都可以运送山下买卖。尤其是晓城的云织锦,颇受城外贵族追捧,此前一直有价无市。主公大可在城中开设绣坊,鼓励女子入坊做工织锦。”

“这个好说。”

“新式农机的图纸我已经画好,皆是根据晓城地势地貌所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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