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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旁萧晦阴郁肃杀的视线,拉了下元昉的胳膊。

“主公不要在跟我们开玩笑了。孙护卫脸皮薄,经不起的。”

“我没开玩笑。”元昉转身,认真地凝视钟情,“我知道妻妾同时进门是对正妻的不敬,我愿等军师娶了哥哥之后在进门。”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我字写得还算不错,可以为你们写合婚庚帖。”

钟情余光瞥到萧晦正悄无声息地走过来,还轻轻撩开袖口,银制的箭尖飞快闪过一丝冷光。

钟情心一紧,面上仍不动声色,对元昉笑道:“我与孙护卫有话要说,还请主公先回去歇息吧。”

元昉落寞垂眸,随即抬眼,强颜欢笑道:“我知道军师与哥哥情深义重,今夜便不打扰你们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那明天军师可否——”

“主公。”钟情立即打断他,生怕晚一秒毫无所觉的元昉就被利箭穿心,“夜深了,请回去吧。”

元昉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提步离开。

路过萧晦时,还谨记着自己的誓言,朝萧晦行礼。

钟情心惊胆战地看着元昉在萧晦身边短暂停留后,最终毫发无伤地离开。尽管萧晦眼神阴鸷,但终究还是当着他的面动手。

看见元昉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回廊拐角处,钟情终于松了口气。

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有如实质般寸寸扫过,简直骇得人汗毛倒立。钟情轻咳两声,掩饰下心中不平的心绪,抬头微笑直视着萧晦的眼睛。

“子渊为何这样看着我?莫非把那孩子的话当真了?”

萧晦冷笑:“孩子?”

“他比我们年幼七岁。于你我而言,不就是个孩子吗?”

萧晦一步步走过来,嗓音低沉:“所以子弗认为,他说的话也只是孩子话了?”

钟情淡淡道:“当然。”

“既然是孩子话……”

萧晦在钟情面前蹲下,伸手勾起他的下巴,紧紧盯着那双朦胧的灰色的眼睛,似乎想要就这样看进他心底。

“那子弗在害怕什么呢?”他极冷漠又极戏谑地一笑,“怕我杀了他?难道我在子弗心中,就是一个连孩子都不肯放过的恶人吗?”

钟情喉间不自觉动了动。

十七年,他们相识整整十七年。萧晦了解他,就像他了解萧晦一样。

他知道萧晦刚刚是真的动了杀心,萧晦也知道他是故意在替元昉开脱。

他们在彼此面前都是无所遁形,毫无秘密可言,不然当年他也不会整整两年都没从萧晦布下的天罗地网里逃出来。

这个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往往也极度清醒,钟情心知自己很难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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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有什么事情能比刚刚元昉的话还要刺激,能压过他此时的愤怒,让他心神激荡之下,再也来不及想别的……

见钟情沉默不语,萧晦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

他抱起转身就走。

“这一次,子弗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不会再把你留下这里让旁人觊觎。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今天我必将带走你。”

钟情料到他是这个反应,不仅没有挣扎,还将手臂环抱上他的脖颈,一副温顺得任君采撷地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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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晦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恢复正常,自嘲地讽笑道:

“怎么?子弗要用美人计?”

钟情轻咳一声:“虽说元昉说的都是些孩子话,有一句倒也不无道理。”

萧晦飞身上檐。

即使怀中抱着一个成年男子,依旧身轻如燕,踏雪无痕。

他冷道:“哦?子弗真想左拥右抱娇妻美妾在怀?”

“你明知我不是这样的人。”

怀里的人轻轻揪住他的衣襟,胸口处传来小小的力道,就像是那人敏感而又纠结的心绪。

他听见那人说,“子渊,我想娶你。”

萧晦脚步一顿,差点从房檐上滑落。他身躯微颤了两下,最终牢牢立在檐角,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自始至终,这尊雕像都紧紧护着怀中的人。

钟情见他顿住,心知自己找到了那件对萧晦来说刺激得能浇灭所有愤怒的大事。

他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既为自己,更为萧晦。

他将头轻靠在萧晦肩上,掩唇咳嗽一声后道:“风大,带我回房吧。”

石雕动了一下,将怀中人抱得更紧,随后听话地转身,原路回到那个金碧辉煌、格格不入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萧晦依然像个木偶一样,跪在钟情床边,局促地模样,似乎连该做什么表情、该摆什么动作都浑然忘了一般。

钟情拄着拐杖来到桌案前,萧晦一路膝行跟在他身后。

他坐下来,慢慢整理好桌上凌乱的笔墨纸砚。

然后随手翻出一张素笺,写下四个大字——合婚庚帖。

萧晦眼睫轻颤,看见笔走龙蛇,继续写到:

“奉日月为盟,昭天地为鉴。红纸墨书,良缘遂缔。共盟鸳鸯之誓,永谐鱼水之欢。”

最后四个字落笔时稍有犹疑,但到底还是写了下来。

萧晦像是被那四个字灼伤了一般,慌乱地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着钟情,呼吸微乱。

“你真的……愿意?你不是——”

他再也说不下去。

就像过往无数个时候那样,无数的话堵在心口,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因为害怕一旦说出来,便连朋友都做不得。

钟情清淡地笑笑:“若我还是皇城下的钟世子、大军师,肩上背负了太多人的期望,自然是不敢的。但如今我只是出身乡野的钟子弗,得到明主赏识才有幸在元将军帐中混口饭吃。”

“如此,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他将素笺整齐地叠好,递给跪在脚边的人,低头温声细语地问道,“子渊,你还要带我回去吗?”

萧晦双手颤抖着接过那张素笺。

他打开后一遍又一遍确认着里面的词句,最后视线久久停留在落款的两个姓名上。

他看得那样仔细、那样用力,看到几乎目眦欲裂,一滴眼泪不受控制落下,砸在墨字上,晕开一团污迹。

他慌忙用衣袖小心地擦去那颗水珠,神情中满是焦躁不安的自责懊恼,仿佛那团污迹的存在就会叫这纸婚书灰飞烟灭。

钟情轻轻捧起他的脸,擦去他脸上的湿痕。

萧晦怔怔看着他:“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

钟情微微一笑:“柜子里有一件衣服,子渊替我拿过来吧。”

萧晦没动,他还没反应过来。

钟情轻抚他的脸颊:“去吧。等你打开柜子,就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件了。”

萧晦将庚帖藏进怀中,听话地起身走向角落。

打开柜门的一瞬间,他的心神剧烈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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