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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高脚凳,但钟情在赌到第二场的时候就离开座位,爬上球桌,置身在筹码与纸牌之中,踩在堆积如山的黄金与珠宝之上。
周围人头攒动,男人们紧紧围着他,黑压压一片,将金山上的钟情衬成一个弱小的黑点。
对面的人换了又换,他却不曾下过牌桌。
身旁的黑猫一开始还在聚精会神地盯着摇晃的骰子,渐渐犯困起来,依偎在钟情脚边,面朝壁炉沉沉睡去。炉火将它的皮毛照成赤红色。
它的主人已经输出一个恐怖的数字,但他自始至终不曾朝周围的珠宝看过一眼。
或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这一堆珠宝里到底那些是他赢下的赌资,他的对手也并不在意,因为——
“我要一朵玫瑰花,殿下。”
赌赢的那个人剪下玫瑰的尖刺,递给钟情。
“我希望您能将它放在胸口。沾有您皮肤温度的玫瑰,抵得上一万枚特雷斯金币。”
钟情接过鲜花,将它插在衣襟里。
他的领口早就被解开了,因为第一场赌局的赢家要走的便是他的领针。
然后是领巾、胸针、口袋里的蚕丝手绢、袖口处的翡翠袖扣、红宝石耳钉还有珍珠项链,甚至象征公爵身份的翡翠肩章和代表教皇宠爱的钻石尾戒。
赢家们亲手摘下他身上的珠宝,解开他礼服上的扣子,隔着一层布料抚摸他的身体,搜刮那些剩余的、不为人知的、可以用来交易的东西。
从他身上褪下来的那些东西,那些饰品、手绢、以及蕾丝手套,每一件都被围拢的人们传阅着。
这些年轻高傲的贵族们低下头颅,像狗一样狂热地嗅闻着宝石与织物上的香气,然后被某个等待多时的人不耐烦地抢走,再然后是下一个、下下个……
最后被它们真正的得主带着傲慢的微笑私藏入怀中。、
这一切钟情视而不见。
他又输了一局,赢家坐在他对面,双眼紧盯着他踩在黄金珠宝之上的长靴。
“我希望能亲吻您的脚。”
异端审判局未来的继承者轻声呢喃着,起身离开座位朝钟情走来。
“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乞求神明饶恕时那样。”
“行啊。”
钟情漫不经心道。
他相当配合,取出胸口温热的玫瑰花,将它随便朝人堆抛去。
然后在哄抢声中闲适地坐下,一条腿曲起踩在球桌的边缘上,另一条腿顺着边缘垂下。
那是一条笔直修长的腿,即使坐在高高的球桌上,脚尖依然能一下一下轻轻点着地。
刽子手阿尔切半跪下来,捧着那只脚,让它踩在自己膝盖上。
他轻轻吻着鹿皮制成的马靴靴头,解开靴身两侧交错缠在铆钉上用以固定皮料的维京手梭编绳——
相比起后来居上的绑带和勾式纽扣,这种古老的系带方式因为太过麻烦已经被民间摈弃,只有嫌得无聊还有仆人伺候的顶级贵族还在用这种系带彰显品味。
手编系带解开,靴筒垂下,露出雪白的从长袜,和那层蕾丝之下、在炉火照耀中若隐若现的纤细脚踝。
长袜依然是繁复的系带设计,阿尔切子爵隔着一层布料亲吻凸起的脚踝骨,一只手已经搭在那条袜带上。
人群之外,轮椅上的人双手紧攥,腿上的烙印一阵阵发烫、发痛。
他眼睁睁看着钟情百无聊赖地任由面前人的侵犯。
那个刽子手,袖筒中藏着的纯银十字锥不知穿透过多少异端的锁骨,此时却贴在钟情小腿上,动情地摩挲着。
在袜带即将扯落的一瞬间,轮椅扶手狠狠撞上阿尔切的脊背。
他吃痛,回头怒瞪着来人。
整个阿尔切家族成员都是在异端的鲜血之中浸泡长大的,一个见惯鲜血与死亡、甚至会亲自动刑送那些异端下地狱的人,在极端愤怒之下的一瞪足以让意志不坚定者胆战心惊。
但贝尔毫无畏惧,他凝视着面前的小刽子手:
“滚开!”
阿尔切几乎是发怒着就要扑上去,被钟情用另一只齐整穿着靴子的脚踹开。
他迅速恢复冷静,低头卑微却语带威胁道:
“殿下,这可不够。我渴望亲吻的是您脚背上的皮肤。”
“差不多得了,给我把鞋穿上。”
阿尔切不动:“但是只有这样才能粉碎您为我签下的借条。”
钟情似笑非笑看了贝尔一眼:“但是希拉德克伯爵似乎不太赞同。”
阿尔切恶狠狠道:“今晚您才是宴会的主人,您可以将他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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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赶出去了,谁来为我的胜利祈祷呢?今晚我可离不开他。”
这句话没有半分方才的恶趣味,柔情似水柔情蜜意,就像情人间的絮语。
钟情凝视着贝尔,在看到那双通红的眼睛被这番话引诱得长睫微颤时,骤然冷酷恶劣地说出下一句话。
“把他绑起来,别让他在这里碍事!”
贝尔被这番陡转直下的情景刺激得双目几乎要泣血。
绑缚他的绳子是故意找来的粗糙麻绳,缠绕过他的身体时,贵族们被他眼中的仇恨惊得一时间谁也不敢动作。
气氛陷入古怪的沉默,只有钟情翘着腿坐在球桌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开门声打破沉默。
沉重的大门打开,教皇高大的身形走进,穿堂风吹进来,壁炉里火焰跳动,将他的倒影也衬得庞然而诡谲。
教皇的威严让这些荒唐的贵族们不敢直视,行礼后纷纷低下头去,回避他的视线。
钟情看着教皇一步步走进,也将他走过后才敢抬头的贵族们担忧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
唔,今天轮到审判者。
看似眼神空无一物,实际上刚走进时视线就一直牢牢黏在钟情那只没穿靴子的脚上。
界限模糊的面容看不清那眼神中的深意,钟情存心逗一下这个总是一脸严肃的审判官,长腿一伸,脚尖搭在面前人的腰封上,轻易地就将他勾过来。
“你来得正好。”
双腿环住教皇陛下的腰,双手也搂上他的胳膊,再顺势撸走他手上的曜石扳指,扔给仍跪在地上的阿尔切。
“这下能还清了吧?”
地上的人不甘地点头。
钟情毫不在意,近乎撒地抱住教皇的脖子,问道:
“你怎么来了?不是不喜欢看我玩牌吗?”
审判者稳稳地站在原地,语气波澜不惊。
“到该做晚间弥散的时间了。”
“是吗?”
钟情大度地挥手,双腿也从教皇身上下来,“那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一起去舞会。”
脚踝突兀地被人握住,审判者拾起倒在地上的长靴,半跪在地上替钟情穿鞋。
钟情踩在他的肩上,看着那双修长俊逸的双手替他绑好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