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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半天没有动静,时稚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他慌忙退开,逃到西厨岛台旁,将杯子里的水倒进水池。

捏着杯子愣愣出神。

傅聿初果然骗了自己。

早该想到的,打人怎么可能会没事。

怪不得傅聿初曾问他要不要换个律师负责,怪不得项兢总是对他有敌意,怪不得徐以宁说这是傅聿初接的最后一个案子。

傅聿初也真是的,怎么不告诉他呢。

是啊,怎么不告诉时稚呢。

时稚将水杯放好,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他木着脸坐到床边发呆,等了会儿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打开没怎么用过的某款搜索引擎开始敲字——

律师打人会怎样。

能让男朋友做代理律师吗。

……

先上.床再确定恋爱关系再委托官司算不正当交易吗。

当事人跟代理人发生不当关系有什么后果。

……

律师转行能做什么。

傅聿初。

……???

时稚看着最后搜索出来的页面,陷入长长的沉默。

因为某些原因,时稚平时不太用手机,上网搜东西就更少了。一来是他习惯将就,很多事情能过得去就行,很少寻根问底。再者,不管是徐以宁还是傅聿初,时稚都曾无条件信任。他们说的话,时稚不会去质疑。

傅聿初说案子交给他,时稚就不再担心。

傅聿初说没关系,时稚就真的以为没关系。

可怎么会没关系。

时稚想着项兢刚刚的话——感动不是爱,内疚不是爱,单方面无节制的付出更不是。

是内疚吗,傅聿初绑着时稚了吗。

不是,没有。

可时稚为傅聿初做了什么,时稚真的能眼睁睁看着傅聿初因为自己而前途事业尽毁吗,时稚真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傅聿初对自己的付出吗。

值得吗。

“时稚,单方面的付出总会累,再喜欢你的人都会有想要排解放松的时候。累的时候我会开小差,他也会开小差,我们都一样。”

“时稚,你那么怪,你的世界别人走不进去的。你已经跟外界脱轨,除了同样脑子不正常的付雨萌,你看你还有其他朋友吗?你连基础的家务都不会做,你总是需要人担心需要人照顾,可别人也会累啊。”

“你太闷了,跟你一起,出轨是必然。”

……

徐以宁的指责在此时像是一种诅咒萦绕在时稚周身,他顷刻间陷入不安织就的梦魇,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追问——

傅聿初会累吗。

值得吗。

项兢离开后,傅聿初在书房矗立良久,整理好情绪后才回到卧室。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昏黄的光线给床上的人罩了一层朦胧薄纱。

时稚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将头埋在臂弯里,以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傅聿初知道这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每天晚上都会在熟睡后下意识向他靠近,然后舒展。

这是一种身体先于意识的信任——独属于对傅聿初的信任。

傅聿初荒芜二十几年的人生,终于能抓住的馈赠。

焦躁的情绪消散,傅聿初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他舒了一口气,掀起被子一角,贴着时稚躺下,然后从背后搂抱着时稚,将头紧贴在他后颈,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的。

良夜苦短。

不管外面有多少喧嚣纷扰,傅聿初总能在时稚身边寻得安宁。

时稚是被热醒的。

他迷蒙着睡眼抬头,傅聿初在上方露出一个好看的笑:“醒了?”

时稚皱着眉推了推他,“热。”

傅聿初“嗯”了一声,抬起时稚一只煺,挤了进去。

“嘶——”

时稚蹙眉,这才发现热是因为傅聿初在作乱。他踢了几下,深上的人依然无动于衷地自顾动作,时稚也就放弃了反抗。

傅聿初抱着时稚动了会儿,然后躺下将时稚翻了上去,手在他辟谷上拍了两下,“自己动。”

“……”

“快点。”傅聿初催他。

时稚趴着不动,“困,我没睡醒。”又说:“你一大早干嘛啊。”

傅聿初掐住他的崾慢慢磨,笑说:“谁让你昨晚睡那么早。”

“……”

时稚其实没有睡很早,傅聿初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睡着,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所以才装睡。没想到傅聿初果然没发现……

“溜号?”傅聿初用力din了下。

时稚哼了一声,低头瞥见傅聿初受伤的脸——一晚上过去,青紫更多,时稚心里狠狠揪了下。他俯下身亲吻傅聿初,含糊着说了句什么。

傅聿初听到了,他脸色骤然变冷。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这章的错别字也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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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9点见哟,晚安

第62章

时稚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吊灯,呆呆出神。

被子里的温度降了下去,可身体里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时稚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傅聿初生气了,而他好像暂时没什么好办法。

时稚有些苦恼,他该怎么办呢。

大概半小时前,在时稚重复说了遍不想起诉后,傅聿初明显愣了下,待反应过来后就冷着脸退出来,僵直身子躺在时稚身边,问:“为什么?”

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做尽兴,甚至半途而废。

时稚还在因为傅聿初突然中断而发呆时,傅聿初撑起胳膊捏住他的下巴,声音紧绷着又问了一遍:“为什么……突然不想起诉了?”他盯着时稚的眼睛,求证:“因为徐以宁?因为我打了他?”

傅聿初脸上的淤青蔓延到了眼眶附近,被戒指擦伤的地方结了红痂,像一条扭曲的毛毛虫,啃食了这张深情的脸。

不该是这样。

时稚想,傅聿初不该因为自己,变成这样。

他不想让傅聿初知道自己偷听项兢和他的谈话,就顺着说:“对,我和徐以宁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跟前任相关的,是时稚自己的事,他应该自己解决。不能再给傅聿初添麻烦,虽然已经有了麻烦。

可傅聿初不这样想。

听见时稚这样讲后,他脸色变得很冷,下颌线紧紧绷着:“你跟他的事,你跟他……那我呢,我是谁?”

“你当然是我男朋友啊。”时稚轻轻触碰他脸上的淤青,语气里有自己没发现的心疼:“我解决和他的事情,跟你是我男朋友又不冲突。我只是……只是不想你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受影响……”

手机响了一声。

傅聿初像是听到停战的号角,时稚的话他没来得及仔细琢磨。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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