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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们佩服得紧呢!进了这个门就是一家人,今儿认识,明儿就熟了,不急。”

明月跟着笑了一回,“就是这个理儿。”

见她似有未尽之意,明月催道:“还有什么?”

虽才说了是“一家人”,可到底朱杏是才来的,春枝也拿不准这事儿该不该当着她的面讲,本打算晚间各自歇息了再偷偷告诉明月,不曾想这会儿就被看出来,一时进退两难。

见她踟蹰,明月便懂了,不再追问,随意说笑几句,又对朱杏说:“水池的事我已有了眉目,说不得过几日就有消息,接下来你爱玩就玩,爱逛就逛,不必拘束。”

朱杏有点懵,“在这里?”

我不回家?

七娘拿胳膊肘戳了她一下,“这里不好?”

“好,”朱杏茫然,“可人家都说无功不受禄……”

“你来了,就有功,养你是应该的。”明月笑道,“来日若销路好了,你可愿意长久跟着我干?”

人才难得,更难得的是朱杏还这样年轻,来日更有无限可能,放过实在可惜。

“你要雇我?!”朱杏听懂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双眼闪闪发亮,可马上便黯淡下来,“可是,可是……”

可是以前也有人这么说,最后都把我撵走了。

“我们东家跟旁人可不一样!”七娘抢道,“你看看你来了这么些天了,花费不少,东家可曾有过一句怨言?还顿顿给你肉吃呢!”

虽说两人当日见面闹得不愉快,但数日相处下来,都明白彼此没有坏心,关系早已十分融洽。

朱杏立刻摇头。

还真没有。

她是不大通俗务,可银子值钱的道理还是懂的,就她前头报出来的一大串名目,一般商人早散伙了。

“那不就得了!”七娘快活道,“难不成你还想回去挨饿啊?”

而且听徐掌柜的意思,下竹村的人对朱杏也不怎么和善,都觉得她是个异端,躲得远远的。

朱杏就低头抠手指头上的死皮,半晌低声道:“我娘在那儿呢。”

再不好,也是家啊。

有娘在的地方就是家。

轻飘飘几个字,顿时叫整座小院儿都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朱杏就听那位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掌柜问:“有牌位没有?”

朱杏下意识点头。

“把牌位带出来,逢年过节也可以回去扫墓添土,”明月平静道,“等以后你挣了大钱,给你娘修一座大大的阴宅,碑也换成汉白玉的,叫全村上下都羡慕。”

夜深了,七娘等人都睡了,两个没娘的在明月屋子里关门说话。

“说起来,”春枝幽幽叹了口气,“这些年我还没怎么给我娘烧过纸呢。”

也就是当初为赎身才找了个借口,到底心中难安,出来后就烧了一回,也不知她收到没。

明月没说话。

其实人死了就是死了,活人再怎么做都没用,只是为了宽慰自己罢了。

“罢了,”春枝忽嗤笑一声,“都是骗人的。”

顿了顿又语气复杂道,“你说怪不怪,其实她生前对我也不算好,隔三岔五就骂我是赔钱货,嫌我们姐妹几个是讨债鬼,耽搁她养儿子,饱饭也没有一顿……当时我是恨她的,可后来她死了,竟又有些想她……”

正说着,眼前多了条帕子,春枝这才意识到自己落泪了,脸上湿漉漉的。

掉泪?

我竟为她掉泪?

“瞧我!”春枝抓过来胡乱一擦,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说正事吧!”

明月大约能猜到她的心思:人总会对从未拥有过的事务念念不忘,譬如金钱,譬如亲情。

做过奴婢的人都很擅长调整情绪,短短几个呼吸间,春枝身上的黯然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促狭,“一个好消息,胡掌柜中风了。”

“啊?!”明月先是一愣,继而大喜,“当真?!”

“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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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明月去胡记报复,胡掌柜当场就病了,还没好全呢,又传来与李记合作的消息,他既恨李记不守江湖规矩、背叛,又恨明月咄咄逼人,于是病得就更重了。

他早已不年轻,此番接连病倒,年轻时压着的病根儿统统翻上来,来势汹汹。

胡家虽尽力医治,效果却不大好,如今他半边身子都不利索,一边嘴角也歪斜,听说瞧着老了十几二十岁的样子。

春枝笑着挤了挤眼,“小李掌柜亲口说的,还隐晦地说当初雇凶伤人一事是小胡掌柜做的。”

“小李掌柜?”听她提到新人物,明月特意问了嘴,“李记的少东家?这次是他接的货?”

还挺重视。

“李掌柜的次子,”春枝意味深长道,“今年十九岁,人模狗样的。”

尤其接货那日,明显打扮过,穿戴十分骚包。

明月瞬间明白了她傍晚的欲言又止,好啊,姓李的在这儿等着呢!

春枝给她倒了一t杯新茶,“那李掌柜一共有三个儿子,预备叫老大继承家业,老二、老三去读书,书读的怎样尚未可知,这个老三生得确实极好……”

初见面时,她只以为对方重视,怎料对方看见是她和苏小郎,竟隐隐有些失落,又拐弯抹角地打听自家东家为何不来,在江南做什么……春枝当了十多年丫头,最擅长察言观色,立刻就明白了李掌柜的算盘:

这是明着没打过,想“色诱”呢!

若果然能把自家东家娶进门,再生个崽子,纵然日后家业再大,不都要改姓李?

这些老头子经营世故,真真的老奸巨猾,花招一套接一套,稍不留神就容易中计。

其中的弯弯绕绕,明月自然想得明白,只冷笑了声便丢开手。

至于当初买凶伤人的幕后黑手是小胡掌柜么,十有八/九为真。

胡掌柜久经江湖,不至于那般冲动,退一万步说,即便真的发狠想做,也一定不会留下把柄。

便如后来的陷害入狱,若非明月因那两个混混的事预先做了准备,这会儿坟头草都老高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

子不教,父之过,小胡掌柜犯错,就是他老子没教好,合该受着!

况且后头老货出手,也算“上阵父子兵”啦。

至于李家特意告知,既为卖好,也想借机斩断胡记的最后一线生机:万一姓胡的背水一战,真肯低头,被蒙在鼓里的明老板吃这一套怎么办!

一句话,无奸不商、无利不起早,哪儿有白得的便宜呢!

“对了,”明月才看完英秀的信,“英秀想要两卷赵太太之前穿过的杂宝湖丝苏绣,却没说是自穿还是送人,下次辛苦你亲自带着苏小郎往她家和林太太、小赵太太那边去一趟,看是要芳星那边新做的式样呢,还是原来的。”

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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