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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衙门的官司!”
卞慈没说话,但眼神明显阴沉起来。
水司衙门位置敏感,通常正使由朝廷直接委派,且任期不会太长。但自副使及以下,因为要实打实的办差,更倾向于内部晋升。
卞慈和转运司正使贺蕴的关系一向不坏,如今后者和其中一名副使即将卸任,卞慈年纪虽轻,但有资历、有功劳,又有上司举荐,副使的位子本是十拿九稳的。
谁知数日前,贺蕴突然向他透露,似乎有谁向上面进言,欲要从别处拨一位副使来!
这还了得?
水司衙门共有两位副使,另一位才来了两年,而副使任期不像正使那样刻板,短则三年,长的七、八年的不是没有!
卞慈确实有功,可那点功劳不能吃一辈子,若真叫人踩在头上,至少接下来六年别想挪窝! 网?址?F?a?b?u?Y?e???????????n?②??????5?????ō??
可黄文本为什么这么干?
新到一地,不收拢人心就罢了,竟跨衙门凭空树敌?
水司衙门直属朝廷,并不受地方官府管制,但黄文本乃一方知府,亦有举荐人才之权,若果然上奏,户部未必不会参考。
若再有人与他里应外合……
但无论他有何打算,抑或有何苦衷,卞慈都不可能叫他得逞。
水司衙门上下早已默认了他就是下一任副使,若叫外人夺了去,便是他无用!日后再无立足之地!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卞慈当即往码头边的凉棚走去。
武萍紧随其后,并先一步将那边的人支开。
卞慈运笔如飞,不多时一封信便得了,他迅速吹干墨迹,又从腰间掏出印信递给武萍,“你往城中银号走一趟,取两万,不,三万两银票,一并派人送到吏部冯大人府上……”
没有谁的屁股是真正干净的,只要找,总能找出点什么来,但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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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有二更!应该还是傍晚18:00!
第117章
接下来的两天,明月都没有外出。
直到第三天,童琪英忍不住派人捎了口信来,问她是不是病了。
明月轻叹一声,对来人说:“告诉你们少爷,明天老地方见。”
早晚有这一天。
又是一个雨天,细细的雨丝斜织着,落在身上,微有凉意。
抵达孤山小码头时,明月一眼就看见了童琪英常坐的那条乌篷,如它的主人一般安静地泊在水边,周身被溅起的雨水蒙上一层轻纱,温温柔柔的。
雨滴落在茂密的竹林间,刷刷作响,童琪英就这么立在食肆外的屋檐下,微风吹起他的青衫和发带,于氤氲水汽间翩然欲飞,恍若画中仙。
见她远远走来,童琪英面露欢喜,擎着伞上前:这几日……”
彼时读《诗经》,曾念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句子,他不懂,只觉前人可笑,一日便是一日,怎可与三秋相比?
可过去的两天,他忽然就明白了,一日不见,更甚三秋。
他喜欢眼前这个姑娘,日日得见时,心中更无其他,惟觉日日欢喜,恨昼短,怨夜长,喜日出,憎日落。
可月落日出,终有相见之时。
前几日骤然不得见,他先时失落,继而疑神疑鬼,听见风吹帘动便想是不是她来了,一时又恐下头的人不如意,错漏了消息。看见棋时,想着曾与她对峙;看到琴时,又想该如何传授;就连看到衣裳,也会想起那几日她带着自己东奔西走,看桑弄丝……
处处不见她,却处处都是她。
童琪英本来有许多话想对她倾诉,觉得简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想告诉她自己的心意,想继续与她说说话,谈谈心……
可今儿见了,却觉得那些都不要紧,哪怕只是对坐喝茶也是好的。
她消瘦了些?脸色似乎也不大好,也没有带琴来,是身体不适么?
若果然如此,我真不该叫人带话,累她来见……
“进去说吧。”明月道。
也不知他站了多久,衣裳下摆都湿了,洇开深色的一片。
纷纷扬扬的思绪被骤然按下,童琪英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她以前不是这样寡言的。
稍后落座,童琪英殷勤地叫店家上泉水,他亲自将带来的茶叶煮了,才要开口,却听明月忽道:“不必忙了,我坐坐就走。”
童琪英心里咯噔一声。
“其实前几日我确实打算向你学琴的,”明月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一贯明亮的眼底一反常态地多了几丝为难,“也想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只是……”
只是什么?童琪英突然不敢再听下去。
“你祖父找过我了。”明月平静地说了出来,“我就在想,或许我真的见识有限,以至于打乱了你们的计划。”
童琪英仿佛听到什么在脑海中炸开,白花花一片,耳中嗡嗡作响。
空前的难堪树藤般死死缠住了他,仿佛把全身的血都挤到头颅,令他面颊滚烫,近乎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童琪英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不能这样,”他听见自己微微发颤地说,“我代他向你致歉,我们……”
“不是第一次了,”明月打断他的话,笔直地望向他的眼底,“对不对?”
童老头儿对此驾轻就熟,一定不是第一次了!
旧日沉重的记忆滚滚袭来,童琪英徒劳地张了张嘴,“不,你跟别人不一样。”
我不是傻子,谁别有居心,谁只是单纯想同我交朋友,我分得出。
明月笑了笑,没说话。
分得出又如何,结果不都一样?
况且,我也并非毫无居心,只是我的居心很大,很远,你一时分辨不出也不为怪。
童琪英感到敷衍,急切道:“我去跟他说……”t
“不要跟你祖父赌气,更不要说其他匪夷所思的荒唐话,”明月打断他,并赶在他再次开口之前说,“并非我假仁假义要劝和你们祖孙,而是为了自保。”
童琪英瞳孔微震。
我心悦你,发自肺腑,并非荒唐话。
“你的心思我明白。”明月觉得他像极了一条被打湿的小狗,不自觉放软了语气。
童琪英衣袖下的手捏紧了,你真的明白?
明月看着他,慢慢地,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懂。
“可血浓于水,你是他的孙子,不会有隔夜仇,纵然他气昏了头,也绝不舍得把你怎么样,但我不同,他会迁怒,会将一切怒火发泄到我身上……童公子,我九死一生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很多穷苦人家都靠我吃饭,就当为了我,为了那些人,不要冲动,可以么?”
童琪英一直挺直的脊背都在此刻弯了下去,颓然道:“是我连累了你。”
他本想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