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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行也能帮我作证,事情还没到必须要你帮忙的地步。”
又是父亲和哥哥,他们永远优先于他。
陈锦时生出一股无力的挫败之感。
沈樱觉得他与自己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些。
她伸手推他,越推越远,直到自己能顺畅呼吸了,她才松了一口气,他身上的压迫感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
他的火气消下去大半,只剩下沉沉的闷:“可他们还是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沈樱察觉到了。
她本来是要指责他的冲动行事的,事情不该用武力解决。
她拍拍他的肩,决定哄他,便道:“所以你今天来得正好啊,时哥儿,幸好你来了,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露出了一点柔弱,叫陈锦时彻底熄火,并且开始反思,自己刚刚是否对她说了重话。
他站直身子,立在她身旁,学着陈锦行那样恭敬。
“不用客气,阿姆。”
她抿唇朝他笑了笑,他瞬时乖得像一只小狗。
“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陈锦时招手叫旺儿过来,旺儿到现在才回过神来,把书箱提着过来。
他还用着那个烂笔套,解开捆绳,取出一支笔。
“还剩了一些,我一边写,一边留在这儿陪着阿姆。”
沈樱温婉笑着,只要他不炸毛,就一切都好。
白掌柜收拾完门口的残局,这会子进来,对她道:“二少爷是最有能耐的,三两下就把事情解决了,东家早该叫二少爷出马的。”
听了这话,陈锦时坐得更直了些,他此时又占了沈樱的配药桌,摊开了自己的课业,沈樱也由着他。
“阿姆,你先看我之前写的。”
他给她捧上两本册子,像献宝似的。
沈樱伸手接过,无奈道:“你现在大了,不用日日给我看这些了。”
陈锦时道:“习惯了,阿姆,你就看一眼。”
从一开始强迫他下学回家第一件事给她请安,又到挨个检查他的课业然后督促他完成,再到如今他回回向她请安又主动给她看他的课业。
越到现在,沈樱反倒又觉得他不安好心,在憋什么坏。
实在是被他小时候捉弄怕了,她对他也一向没什么好脸色。
怎奈他有时候又实在乖得很。
比如现在。
她翻开他的书本,他的功课做得也愈发好了,最初她第一次翻开他的书本,眼睛都被那满面潦草晃花了。
那破孩子,满页纸都体现着他不拘一格的个性,以及不耐,一个字潦草得恨不得当两个字写,笔锋张扬又不安分,满纸都是桀骜不驯的火气。
现在工整多了,笔画规规矩矩,不似从前那般轻飘飘的浮躁,笔画带着几分骨子里的利落,隐约见着一两笔稍显凌厉的勾。
看着这字,她脑海中不觉浮现出他刚刚挡在她身前踹出去的那一脚,心尖忽然像被什么轻轻扯了一下,软软的,麻丝丝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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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沈樱从没到演武场去看过他,倒是看过被旺儿扶回来的、半死不活的他。
陈济川明令禁止过他再去,但沈樱知道,他一直偷偷在去。
何况他每日在家的冲拳、踢腿、扫堂、飞踹……没一样落下。
看着看着,她抬眼,视线落到他身上,极其隐晦地扫视他的身体——孩子是长大了。
但不能叫他知道她在扫视他,否则他会绷起自己全身的肌肉给她看的,甚至脱下上衣。
她甚至能想象那个场面,他光着膀子,举起两条胳膊,朝她道:“阿姆,我长得不错吧,是不是比陈锦行那个没筋没骨的强?”
她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场面,摇了摇头,合上他的书本。
陈锦时抬头:“阿姆看完了?”
“嗯。”
“我写得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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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他又缠着问,便说了一句:“写得好。”
“哪里写得好?”
她捏紧拳头,咬牙道:“赶紧写你的文章!别废话了。”
她听见他“哼”了一声,又埋头忙活了。
过了会儿,他又问:“阿姆,我生辰时,你可以给我束发吗?”
“可以。”
她不假思索地应了。
自从过了年以后,他的个子又窜了一窜,如今已经比她高了。
沈樱在金陵属于很高的女人,身高超过她的那一日,陈锦时很高兴,饭都多吃了两碗。
从此在家里更是横着走,没人再敢把他当小孩儿。
院试在即,沈樱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对他有求必应,就算他说想把头埋到她颈窝里,说这样可以给他源源不断的力量。
她任由他了,反正小时候他也经常这样。
就在他考试的前一日,他头埋在她颈窝里,沈樱总觉得他在吸嗅些什么,想把他拉起来,又于心不忍。
直到他再次提出要求:“阿姆,今晚我可以去你床上睡觉吗?”
她冷冷回他:“不可以。”
他像犯了什么瘾一般蹭着她颈窝。
“阿姆,你陪着我入睡的话,我会很心安,明日便能发挥得更好。”
沈樱还是拒绝,淡淡道:“考个秀才而已,时哥儿,你现在还没资格要求什么。”
“那要考什么我才有资格?”
沈樱想回他:“考什么也不能要求什么,我又不是你亲生母亲。”
却还是住了嘴,只是一言不发。
到了晚上,陈锦时抱着枕头要往她房间里钻,她立在门口,像一座高大的山一样拦住,有些事情是原则,他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比她还高,完全是个成年男子的模样。
“陈锦时,你能不能不要再像小时候那样调皮了,我现在没有耐心哄你这么大一个人。”
她的言语中颇有失望,陈锦时偃旗息鼓。
“知道了,阿姆,你别生气,你千万别生气,还有,我明天会好好考的,你别担心,早点睡。”
沈樱咬碎了牙,也没松口让他进来睡。
第二日一早,沈樱起了个大早,特地穿了身喜庆的红色衣裳,陈济川也穿得喜庆,乐呵呵地过来找她一起吃早饭。
她看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嗔了他一眼:“将军,有事叫我过去就是了,何必亲自过来呢。”
陈济川道:“今儿时哥儿考最后一场院试,我得送送他。”
沈樱叫人摆了饭,不一会儿,陈锦行也来了,朝她和陈济川请了安,侍立在一旁。
“二弟怎的还没起,旺儿是怎么做的事,我亲自去叫他。”
全家都重视这天,难得陈锦时呼呼大睡,直到陈锦行进去叫他时,他还在做梦。
陈锦时起床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