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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就着他的掌心,舌尖抵出咬碎一半的栗子,混着唾液倾吐而出。
他不动声色,掌心接受一切,甚至感受到她舌尖的滑过,另一只手拿出手帕,擦了擦她嘴角的脏污。
陈锦行从外归来,张氏上前为他取下斗篷,询问今日他可将该拜访的门户都拜访了个遍。
陈锦时手心拢起来,用手帕掩过,背过手站在沈樱身边。
陈锦行大步向她走来,眉眼自带冷厉,却在看向她的一瞬,变得柔和下来:“给阿姆请安,初次在京城过年,可还习惯?听说他们炒了栗子给你吃。”
他在她下首坐下,目光冷冷扫过站在一旁的陈锦时,却没搭理他。
“嗯,没什么不习惯的,你们都在,家里热闹多了,倒是你,如今过个年免不了应付人情往来,你可还习惯?”
“阿姆不必担心我,倒是时哥儿,不少人问起你。”陈锦行终于转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陈锦时。
陈锦时挑眉:“问我什么?”
“说你年纪轻轻已是举人,又有兄长如此,必是前途无量,又有多番揣测,你春天能不能中进士?”
陈锦时背抵在椅背上,“哦”了一声:“那他们怎么说?”
“嘁。”陈锦行放下茶盏,语气里已带有几分官场人的圆滑,“还能怎么说?一半人捧着你,说你年少有为,还有一半人嘴上恭维,背地里却等着看笑话,说你那举人功名不过是撞大运得来,真到春闱考场,怕是连笔都握不稳。”
陈锦时听完,却也不恼,目光往沈樱身上飘了飘,耸耸肩:“随便他们怎么说。”
陈锦行抬眼看他:“李尚书府后日邀京中几位青年才俊到府上赏梅,特意提了你。”
“不去。”
陈锦时起身,站到沈樱身后,手往她后背放去。
沈樱下意识往椅背上靠了靠,将他的手掌抵在其间,热源输送,她很安心,也不打算劝他。
陈锦行站起身:“我也正有此意,明日过后,你继续待在房里禁闭便是。”
陈锦时欣然应下,在陈锦行眼里,弟弟果然成熟长大了许多。
任何交际,任何赴宴,都没有他一朝高中来得实在。
“春闱在即,多花些心思在书本上,比什么都强。”
陈锦行说罢,看向沈樱,她神态自若,这阵子想必是没再受陈锦时烦扰。
午膳过后,陈府陆续来了几位客,陈锦行与张若菱在厅中招待,沈樱站在廊下赏梅,无心进去交际。
直到将军的一位旧友前来,赵德胜嗓门很大,老远便在呼喊沈樱:“都兰!你们何时搬到京城来的?”
沈樱面上绽开笑意,连忙迎了人进来:“搬过来还不久。”
“我这儿有你的信,你阿兄写给你的。”
沈樱捏着信封,指尖反复摩挲着粗糙的纸边,眼泪都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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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胜吼她:“哭什么!个没出息的丫头!赶开了春,你跟我一同回楼烦看看去不就得了,这京城是好,就是规矩多,若不是本将要进京述职,我也不愿进京。”
沈樱连忙朝他摇手:“你可小声些,这宅子小。”
正说着,陈锦时扬着笑脸从房里出来:“赵叔,你来了。”
沈樱心里一紧,陈锦时手臂已揽过她肩,紧紧捏住。
第48章
沈樱心里一紧,对赵德胜说道:“既然来了,也不必去住驿站了,就在我们府上住上几晚,我叫下人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赵德胜一时没应这话,打量着陈锦时:“你小子,几月不见又长高了不少,读书读多了,看起来细皮嫩肉的,跟个小白脸儿似的。”
陈锦行闻声,从里间出来,行了礼,问了安:“时哥儿如今好管教多了。”
陈府如今几人都住在内院,赵德胜若要歇下,便只有陈锦行一间书房可供他歇息。
陈锦时道:“我去睡书房,赵叔睡我那西厢房便是了。”
沈樱向来不介意这些内宅外院的,住一起便住一起,可如今府上多了个张若菱,她倒有些后悔方才脱口而出邀赵将军住下的话了。
张若菱恰好端着刚温好的茶水过来,主动道:“何必麻烦,东耳房也没住人,收拾出来正好,时哥儿住过来便是,咱们自家人,不必讲什么规矩。”
沈樱松了口气,向张若菱递了个感激的眼神。
陈锦行笑着轻轻揽过张若菱的腰:“就听大奶奶的,让下人赶紧收拾,先烧些热水,让赵叔早些歇息。”
丫鬟领了话,快步去忙活了。
赵德胜正好有话想与都兰他们深谈,也不拒绝,转身去自己的马上卸包袱。
“都兰,你瞧瞧这是什么?”
沈樱
接过布包一看,竟是她家里做的奶豆腐,鼻尖又是一酸,正抱着布包裹发愣,一转身,一头撞进陈锦时胸膛上。
他搂住她:“阿姆,这是怎么了?”
沈樱看看四周,一时没人注意他们,陈锦时伸出手掌往她脸上抹了一把:“哭什么?”
沈樱没好气地拍开他,眼泪瞬时收了回去。
陈锦时笑道:“这什么东西?我要吃。”
沈樱吸了吸鼻子,打开包裹:“等会儿回房我给你温着吃,凉的吃了伤胃。”
陈锦时偷偷牵住她手,追问:“温成什么样才能吃?我等会儿跟你一起回房好不好?”
沈樱指尖轻轻挣了挣:“温软了就能吃,你先去帮赵叔拎包袱,把你的西厢房收拾出来。”
傍晚,两人在房里热火朝天地收拾谈话,沈樱没来得及进去,站在廊下,陈锦行从一处走来,见了她,便说道:“阿姆,时哥儿当真变了不少。”
沈樱没答话,只轻轻点头。
她顺着陈锦行的目光望向屋内。
“我有几位同僚,正有意打听时哥儿的婚事。”
沈樱一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
“他还有两年便及冠了,若春闱得以高中,只怕家里门槛都要被踏破,阿姆对此,可有什么看法?”
弟弟的婚事,自然也要,都听阿姆的。
廊下的风卷着梅香吹过来,沈樱倚在门上,沉默片刻,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婚姻大事,我做不了主,锦行,此事叫大奶奶操心便是了。” w?a?n?g?址?f?a?B?u?页??????μ???ε?n?②????2?5??????o??
“可是阿姆,你若不亲口劝他,‘宣判’他的婚事,他恐怕不会服气。”
沈樱心口发紧,直直望向陈锦行:“锦行,我无法做到,我无法将他‘宣判’给任何一个女子,在我这里,他是我的男人,是属于我的。”
陈锦行面目僵住,方才还带着温和的目光,此刻只剩下错愕与茫然。
沈樱没与他多说,垂下头,错身而过,走进房内,到了陈锦时身边。
她不知道她坦然承认的一句话,像一道惊雷,劈碎了陈锦行的所有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