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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几位锦袍公子正聚在一处说话。

沈樱悄悄打量杨芷薇,这位小姐,好似对陈二真有几分心思。

但她可选择的太多了,沈樱都有些替陈锦时感到受宠若惊。

杨芷薇姿态大方,上前打招呼,沈樱稍落后几步,正好与后面走着的谢清樾并肩。

此处恰好无人了,正适合说话。

“谢公子,好久不见。”

谢清樾先对她致歉:“我说了要来府上拜访,一直没找到机会来,我想着……先叫你见过我母亲,不过你放心,我绝未对她说过什么肯定的话。”

沈樱轻轻点头:“是,我知道,夫人也并未待我过甚。但你去年走前问我的话……”

“先别说,都兰,我先说。”

沈樱张着嘴一顿,没再把话说出口。

“我已向圣上请旨,过了春天还回北境去,大抵往后都会待在那边,若你……还愿意的话,往后咱们也不住在京城,你大可再考虑考虑。”

沈樱实在惊诧。

“可你,你不是已有进士出身?”

谢清樾苦笑一声:“家里人逼的,都兰,你明白么?”

他看着沈樱,眼神坦诚:“我如今把我的打算告诉你,只是想说,你大可重新考虑,不光是人,你往后的日子想在哪儿过呢?”

沈樱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心里满是复杂。

她将来当然是可能回家去的,这样一来,她事先想好

的,要彻底拒绝谢清樾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都兰承认自己的坏和自由,对感情也没有那么忠贞,草原上的女子改嫁是常事,嫁来嫁去,同时被好几个汉子追求也是常事。

本来,她跟陈锦时就是不能一生一世的,两人荒唐过了也该散了,她何必自欺欺人。

再说在她眼里,男子更不可能一心一意,甚至,她一直在等待着陈锦时放下她,看向别人的那一天。

她抬眼看向谢清樾,认真问道:“有一事,谢公子务必如实相告。”

“你问。”

“你决定往后留在北境,完全是自己的志向吗?绝没有我的缘故?”

谢清樾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是,不管有没有你,我都会请旨留在那儿。所以你大可不必现在给我答案,我先过去,等你回家了,咱们再说其他的。”

沈樱张了张嘴,望着他坦率的眉眼,忽然无法直接张口说出拒绝,无法说出:“不,我们这辈子也不可能,你还是断了这份心吧。”

所以昨晚陈锦时对她的惩罚,真是应该。

沈樱对谢清樾有些愧疚:“谢公子,我希望你能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这是我自愿的,都兰,谢谢你给我留了一个机会,这对我来说弥足珍贵。”

她虽不在意这个,但:“谢公子,但我还是希望你知道,我与陈锦时之间没有任何保留。”

谢清樾指尖蜷了蜷,有些沮丧:“我知道,他炫耀过。”

沈樱显然有些诧异,连带着耳尖都有些发红。

“啊?”

“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的肤色变得更白,但我会想办法的,都兰,我希望你有一天能见到,若你见了不喜欢,我再把衣裳穿起来,也无妨。”谢清樾低声说道。

沈樱后来难以形容那种感觉,一个向来正派守礼的世家公子,轻声与她说着那样的话。

直白又潇洒,很像草原上的汉子。为了追爱,大抵会直接脱下上衣,站成一排,供她挑选。

只是一瞬,谢清樾又恢复了正常模样,他母亲来了。

“谢三,与沈姑娘聊些什么呢?前厅都开席了,先过去吧。”

谢清樾转身迎上去,搀着母亲,语气自然:“没什么,聊些北境的趣事。”

沈樱听见谢夫人对谢清樾的低声劝告:“你父亲与你祖父商量了,他们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缺个统领,乃正二品的官职,如何不可以呢?”

“母亲,在京城里永远是办些人情差,儿子一身武艺,只想实打实地做些什么,不必再多说了。”

刚进敞厅,陈锦时站在人堆里,一群锦袍公子里,他生得格外高大伟岸些,气场远远盖过众人。

杨芷薇也在其中,往往她说上一句话,四周公子皆应和。

陈锦时抬眸望过来,见沈樱与谢清樾几乎是并肩过来,眸色稍沉。

沈樱避开了他不分场合直勾勾的目光,杨芷薇正跟几位公子论诗,见他们过来,笑着颔首,目光在沈樱与陈锦时之间扫了一圈,并没瞧出异样。

沈樱倒是有些觉得,为何杨芷薇会青睐陈锦时一些了。

他实在是生得皮相优越,尤其是站在一堆公子哥儿里。

现在说起来,他性子看着倒像是里面更沉的了。

如她所愿,如她所愿……

台上戏声忽起,咿咿呀呀的尖利声音和喧天锣鼓声迅速盖过了一切。

沈樱看过去,她身边站着谢夫人,正邀她一同入座。

戏台上正唱到《挑滑车》的高潮,金鼓齐鸣震得人耳鼓发聩,台下宾客全被台上武生的高难度动作吸引。

沈樱知道身后有人在看她,在直勾勾的、不加任何掩饰的看她。

她还想质问他一番,向谢清樾炫耀了什么?

戏台上一出戏刚落幕,敞厅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着内侍高唱:“太子驾到——”

沈樱心里一惊,以她的浅薄见识,想不到今日会遇到这等场面。

但周围人似是早有准备,瞬间起身,纷纷整理衣袍,唯有杨家的老大人没有起身。

不知何时,陈锦时已趁着众人起身的混乱,站到了她身后,轻轻唤了一声:“阿姆。”

她知道他就在她身后,随后众人齐齐下跪,又起身。

太子身着明黄常服,腰间系着玉带,朝老大人躬身行礼:“拜见老师,孤特来给老师祝寿。”

众人簇拥着太子入席,谢清樾站在最前,显是与太子有些交情。

除了他,太子身边还拥着几位世家公子。

太子抬眼望了一圈,忽然问道:“孤前几日读到一篇名为《军屯论》的文章,听说今科进士中,有一人对此颇有高见,此人今日可在?”

几位年轻公子便把目光齐刷刷落在陈锦时身上。

他还腻在沈樱身后,试图低声与她质问几句:“阿姆,你方才在跟谁说话?是不是谢清樾?他跟你说什么了?你可别听他的。”

杨芷薇上前请他出去:“陈二公子,太子殿下有请。”

陈锦时闭了嘴,沈樱没搭理他。

他无奈整了整衣袍,垂首缓步上前,在太子面前躬身行礼:“臣陈锦时,见过太子殿下。”

他一站出来,不光是太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正在内阁任首辅的大学士杨敞在看他,已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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