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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时提着奶桶,笑着走进来。

图雅出来给陈锦时到了一碗奶茶,陈锦时接过,道了声谢,喝了一口。

图雅笑着往陈锦时碗里添了块奶豆腐,指尖碰到碗沿时还不忘叮嘱:“刚熬的奶茶,趁热喝才暖身子,看你这一脸风尘,定是没好好歇着。”

苏赫放下茶碗,指了指炕边的空位:“坐这儿来,正好跟你说说话。今年牧场的草长得旺,下月初打算把东边的羊群迁去河湾,那边的水甜,羊吃了长得快。”他说着,还拿起炕桌上的旱烟袋,慢悠悠卷着烟,眼里满是对牧场的盘算。

陈锦时正细细听着,就见其其格举着个啃了一半的烤土豆跑进

来,小皮鞋在毡毯上“哒哒”响。她凑到陈锦时跟前,仰着小脸看他:“姑父,你这次来,还带糖糕了吗?”

图雅在一旁敲了敲她的脑袋:“又嘴馋,快把土豆吃完。”其其格吐了吐舌头,却没挪步,依旧眼巴巴盯着陈锦时。

陈锦时笑着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并州城里卖的桂花糖糕,递了一块给她:“慢点吃,别噎着。”

除了桂花糖糕外,剩下的是都兰爱吃的枣泥糕。

图雅往灶房走:“我去把早上煮的手把肉热一热,让你尝尝咱们刚宰的羯羊肉,炖得酥烂得很。”

都兰坐在陈锦时身边,悄悄握了握他的手,眼底满是笑意。

夜晚,他们躺在柔软的羊毛毯子上,羊毛毯子是都兰亲手织的,质感粗粝又软和,铺在草地上。

每一根羊毛都带着她指尖的温度,细密而温暖,像无数个温柔的吻,熨帖地裹着他们。

他忽然想,要是自己能在这样无人打扰的楼烦腹地永远生活下去就好了。

都兰的皮肤细腻光滑,带着特有的健康光泽,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蜜色。

陈锦时的手掌覆在她的腰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细腻肌肤下温热的体温和轻微的颤动,仿佛有生命力在指尖下流转。

两人的唇瓣相触,带着彼此的温度与气息,像两股暖流交汇在一起。

但陈锦时学会了一些新的东西。

在她最神迷,脑海里即将要炸开烟花,脊背蹿升水流是,他骤然抽身而出。她睁开眼看他,抓住他的手臂,面露疑惑。

而他重复:“阿姆,你说你要我。”

这是他的渴望。

她原也以为自己不会屈服,她从来是上位者。

但那股戛然而止的东西令她昂起头颅,像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她把住他结识的双臂,从唇间溢出祈求只语:“求你,时哥儿。”

他浑身一颤,被勾起了心底里最深处,最深处的渴望。

那陈锦时自然会倾尽全力,对阿姆涌泉相报。

宽大厚实的羊毛毯裹着两人赤裸身躯,都兰的脸颊泛着潮红,气息微促。

“阿姆,”陈锦时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情事后的慵懒,他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每一寸触感都让他蠢蠢欲动,“你知道吗?我肖想你许久了。”

沈樱捏紧了他的臀肌,感受着其间刚刚迸发过的惊人力量。

“是吗?”都兰在他怀里蹭了蹭,抬起头,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什么时候?”

“从你第一次将我揽进怀里开始。”

他闷声闷气地说:“阿姆,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你的胸好大,早晚有一天能将我闷死。”

他学着白天给奶牛的动作,收紧手臂,将都兰更紧地拥在怀里。

都兰觉得自己有点罪过,他那个时候好像才十一岁吧。她无心之举,但她的双乳本就能哺育一切,她可以是大地之母、万物之母,她永远怀有一颗包容一切的心。

“哦。”都兰恍然大悟地望着天,指尖蹭过他紧实地脊背,感受着那下面蕴藏的力量。

按照苏赫的意思,婚事办得并不隆重。

前一晚,都兰与图雅坐在毡房后的草地上深聊了许久。

夜色渐浓,草原上的风带着凉意,吹得两人的头发都有些散乱。

“明天就要嫁人了。”图雅先开了口,她手里拿着一根草茎,无意识地在指尖缠绕着,“阿爸说不办得那么隆重,是舍不得你。”

都兰望着远处模糊的草甸轮廓,轻轻“嗯”了一声。

“你喜欢他吗?都兰。”

“嗯?”

图雅转过头,脸上露出隐藏了许久的惊讶神色:“我才知道他原来是被你当成儿子养大的。”

都兰笑起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对你一直都有这种心思吗?”

图雅像是刚知道了什么炸裂秘密的小姑娘,有许多好奇的问题。

提到从前,都兰的脸颊有片刻泛红,有些感到羞臊,但很快恢复了洒脱。

“是啊,”她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他是我一手带大的。”

图雅被她逗笑了:“难怪阿爸看不惯他。把人从小看到大就罢了,这是咱们一家应该做的,到头来,还得嫁给他,真是便宜他了。”

都兰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托腮望着夜空,缓缓道:“所以阿爸说,不是我嫁给他,是他赘给我们家。”

秋日的阳光,像一层薄薄的金纱,温柔地覆盖在楼烦草原上。

都兰家的秋季牧场,今天格外热闹。毡房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周围用五彩的布条和新鲜的柳枝装饰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煮羊肉、马奶酒和酥油茶混合的浓郁香气。

按照楼烦的习俗,婚礼要在草原上搭起一座临时的“喜帐”。这座喜帐比寻常的毡房大上三倍,用的是最新鲜的羊毛编织而成,上面还绣着象征吉祥的太阳、雄鹰和羊群图案。

陈锦时头上戴着一顶皮帽,帽顶插一根长长的孔雀翎,显得十分英武。

穿着一身崭新的、宝蓝色的长袍,腰间系着都兰亲手缝制的皮质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绿松石,腰带上还悬挂了餐刀、火镰,这些都是草原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物件儿。

脚上一双高筒的皮靴,靴尖向上翘起,靴筒直到膝盖下方。

他的头发不再是中原文人的发髻,而是按照楼烦男子的样式,编织在脑后,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

他站在喜帐外,有些紧张地整理着衣襟,目光不时望向远处的小路。按照习俗,新娘都兰会在家人的陪伴下,骑着马,从自己的毡房缓缓来到喜帐。

没过多久,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和欢快的歌声传来。陈锦时立刻挺直了身体,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都兰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在牧仁和图雅的陪伴下,缓缓走来。

她一身火红的楼烦新娘装扮,头上戴着用红色珊瑚和珍珠串成的头饰,露出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睛。

她的身姿挺拔,骑在马上,像一朵盛开在草原上的艳丽花朵,耀眼而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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