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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闲聊了两句,无非就是“下午麻烦您了啊”“没事应该的”这种,负责人身后那群人怎么看他怎么叹息他是没感觉到……

但人群中有束鬼鬼祟祟在他脸上打转的目光,他感觉到了。

指尖一弹。

他又起了点坏心思。

“下午别问太刁钻的问题,”男人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温和,“除了单板滑雪之外别的问题,我可答不上来。”

“那不能提。”负责人大手一挥,“肯定不让随便什么人跟您聊啊!”

“嗯,那你可好好挑提问的代表。”

“那肯定,那肯定。”

单崇嗤笑了声,眼角含着笑,目光不经意般往人群中一扫,随后轻轻颔首,说:“行。”

感觉到人群里盯着他那束目光,火辣辣的都快淌血了,他玩儿够了,站直了身,弯腰捡起滑雪板,冲着人群方向懒洋洋地摆摆手——

看着也就是朝所有巴巴望着他的人挥挥手,转身走掉了。

等男人离开,重新回了跳台那边。

卫枝已经大脑空了——

就剩一堆弹幕占据全部思想。

弹幕内容是:他看到我没他应该没看到我我藏的那么好他肯定看不到我他要是看到我肯定就来跟我打招呼了那万一他是故意的呢他应该不会故意的宇宙的尽头是什么滑雪的巅峰长啥样男人的劣根在哪里……

旁边的小姐姐用手肘捅了捅她,笑嘻嘻地开玩笑:“阿宅太太,你要是认识雪圈内部人士麻烦托他们打听打听,等哪天这位大佬分手了,麻烦昭告天下。”

卫枝被她捅得摇晃了下。

逐渐从惊吓中醒了。

卫枝:“嗷。”

卫枝:“那估计不用等太久吧?”

卫枝:“明天。”

小姑娘沉默了下,幽幽地补充——

“最快今晚。”

……

中午吃饭,卫枝对着餐盘叹了第八次气。

手机震动,划开来看了眼,看着熟悉的蜡笔小新头像上面闪烁着的鲜红未读信息,她第一次不那么期待。

【崇:上午跳台那边来了一伙人,好像是下午要来做活动的……你在里面不?】

卫枝手一软,手机差点砸汤碗里。

【崇:我记得你也说做活动,他们也挂着你早上挂的那牌子。】

卫枝叹了口气。

【少女叽:不是一批人吧,那些是搞文娱的,是那什么,我搞社科类。】

她就祈祷今天上午戴铎能ging住他“讨厌单崇小分队”队长的高傲身份,一个字都不要和单崇讲——

一个字都不要。

盯着手机屏幕,看着对面特别淡定地“哦”了声,然后发来俩字——

【崇:行吧。】

盯着俩字,卫枝又开始怀疑人生,万万没想到小学毕业十几年了她还要对着两个字做阅读理解。

脑子里的弹幕又开始翻涌:什么叫行吧行吧是什么东西行什么行那个吧为什么听上去那么勉强他这山雨欲来的味道是怎么回事是试探还是给我坦白从宽的机会那不应该啊他不该看到我我藏的那么好他又不是透视眼……

卫枝手指悬空在手机键盘上,犹豫半天该说点啥,这时候,他们这活动的负责人又过来了,敲了敲她面前的桌面。

她茫然地从手机上抬起头。

“我看了下资料,好像这边各种题材就你弄得单板滑雪啊,而且是单板滑雪大跳台相关的,”负责人说,“那下午会议室跟大佬采风互动环节,你准备几个问题。”

卫枝:“?”

卫枝:“什么?”

负责人看这小姑娘仰着脸望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太惊喜还是怎么的,迟迟顿顿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互动环节啊!你准备几个问题!”

卫枝:“……互动环节?”

负责人:“昂。”

卫枝:“互动环节是什么登西?不是大佬坐在上面念稿子,我们坐在下面听一听就完事了吗?”

负责人:“不是哦……那,就算是新闻发布会也得有提问环节啊?”

负责人:“你准备几个问题,就几个,很快的。”

卫枝眨巴了下眼,快?那不如让我给自己准备一副棺材来得更快。

卫枝:“可是我没问题。”

卫枝:“我我我,我不想问问题。”

卫枝:“算了我头疼,我可能发烧了,为了公共安全下午想请个病假去医院做个核酸。”

小姑娘的哆嗦来得过于真情实感,负责人忍不住叹息让这些平日里蹲在电脑前码字画画的人搞这种果然确实是有点为难人了啊,于是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怜爱……

以及毫不退让。

“大佬又不会吃人。”

“会的,”捏着手机,看着自己信誓旦旦写上的“我搞社科”四个字,卫枝都想哭了,真踏马眼泪汪汪在眼眶里打转,“会吃人的。”

……

卫枝的可怜兮兮并没有人买账。

吃完饭她就像被赶鸭子似的赶向酒店会议厅,一路上她突然就回想起,那天在车上,单崇就提起过什么赞助商邀请他来崇礼做活动……

当时他都拒绝了。

她兴高采烈地觉得好巧哦,她也要来崇礼,让他赶紧答应。

…………………………………………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胸前的名牌卡只有“卫枝”两个字,如果到达会议厅之前卫枝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当她看见桌子上硕大的摆台铭牌“叽智的阿宅”时,她简直可以说是两眼一黑。

“啪”地把那个摆台往下一扣。

负责人:“阿宅,干嘛呢!”

卫枝:“……”

卫枝黑着脸把那个牌子重新扶起来。

然后伴随着众人乌泱泱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对号入座,便听见门口一阵骚动,回头一看,便是几个气场不一样的人从门口三三两两地走进来,有男有女,个把两个身上还穿着带国旗的外套。

单崇在最后,此时此刻的他已经脱下了雪服外套,身上穿着件卫衣,正转头跟另外一个人说话,那人比他高一些,身上也穿着雪上项目国家队的衣服。

两人表情放松,看着也是闲聊。

正说着话,男人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经意地一抬眼,就和僵在位置上回头望着他的小姑娘对视上。

两人也就对视了那么两三秒吧。

卫枝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那双黑漆漆的瞳眸看不出多少情绪,就是上上下下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在卫枝面前的铭牌上停了那么几秒。

他抬手,摘下口罩,盯着她,动了动唇,无声地用嘴型说了“社科”两个字。

在卫枝头发一根根倒立竖起来时,他重新戴上口罩,轻描淡写的挪开了目光。

卫枝感觉自己像在阎王爷办公桌上跳了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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