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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里,一旁点缀着几支温馨的蜡烛和各式各样的透明玻璃杯,温暖的烛光将红色和橙色的墙面内饰衬得安静明亮。

在这里用餐是一种优雅的体验,他们落座后便有戴着白色高帽的厨师出来打招呼,亲切地给他们介绍菜点,还特别推荐了适合情侣间的菜点。

情侣。

俩人默契地对视,却都默契地没有道破。

岑旎移开视线,勾唇笑了笑。

都是顶尖的演员,无论人前人后都能互相游刃有余地演着对手戏。

高手过招就是对方演戏,我也跟着演,对方撩拨来,我也可以撩回去。

但要谈真心,谁都不是那单纯的一方。

餐前酒是一杯特调茴香酒(Pastis),杯壁搭配点缀着几片橙粉色西柚,和Aperitif一起上桌的还有法棍和黄油。

前菜过后是正餐。

岑旎点的是一份烤鱼,烟熏焦黄的表面铺洒着甜椒、洋葱和番茄,还有罗勒、迷迭香和鼠尾草香料,酱料旁边是大蒜和橄榄油。

她往盘里挤出青柠汁,然后懒洋洋地开始用刀叉分拆鱼肉。

“怎么?”似乎是看出什么端倪,穆格扬眉问她,“不喜欢吃吗?”

岑旎摇摇头,她只是懒,这烤鱼实在不好用刀叉,不像筷子方便又简单。

而法国向来讲究餐桌礼仪,她用得畏手畏脚。

岑旎抬眸看了穆格一眼,那双手线条修长,骨节分明,袖口半挽,正捏着刀叉自如沉静地用餐。

这样一双手好像更适合拿手术刀或者拿枪,再甚者开飞机,驾坦克也很绝。

岑旎暗自嗤笑了声,摇了摇头将这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开,重新回到话题。

“菜品的味道很好。”

她看着他,说的实话。

穆格的侧颜轮廓落在微亮的烛光前,半明半暗,竟透出莫名的缱绻意味。

他启了启唇,正准备开口。

岑旎手边的手机却适时震动了下,屏幕亮起。

两边的视线同时聚焦在一起。

岑旎放下刀叉看了眼,眼睑微敛,朝他道了声“抱歉,失陪一下”,然后起身离开。

第7章 普罗旺斯的蓝雾7

餐厅外,岑旎点开手机微信界面,未读的聊天消息弹出。

【姐,现在有空吗?】

来消息的是徐恪。

她姑姑的儿子,两人同龄。

徐恪只比她小三个月,长得却一小奶狗的纯情少年模样,乖得总是喊她姐。

岑旎父母早亡,从小被姑姑姑父带大,所以和这个表弟感情异常的好,格外的亲近。

她笑着给他回拨了个视频电话,因为他们说好的,要演一场戏。

不过两秒,视频就被接通,映入眼帘的是徐恪那张在学校备受女同学欢迎的大男孩脸。

“姐!”他喊了声。

岑旎举起手机应了声,朝他眨了眨眼,悄悄比了比手势示意自己这边ok了。

“姐,我想问那边气温怎么样?冷吗?”徐恪故意提着嗓子拔高声音,“我要多带些衣服吗?”

岑旎透过视频看见坐在他身后的姑姑,暗道这小子演技还可以。

“这边是夏天,你倒不着急带厚衣服过来。”她配合着他说道,还在他移动摄像头的间隙和姑姑打了个招呼。

“旎旎,你们那现在是中午吧?”岑絮锳笑眯着眼和她招手,“吃饭了吗?没打扰到你吧?”

“刚吃完呢,姑姑,我现在正好闲着。”

“好,那就好,没打扰到你。”岑絮锳按了按徐恪肩膀,语气宠溺又不舍:“这小子去欧洲交换,你要多带带他,我怕他人生地不熟的,去到新的国度不习惯。”

“好咧姑姑,您放心好了。”

岑旎微笑着应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徐恪小声地喊了句:“妈,没事的,你就放心吧,姐能一个人漂洋过海去求学,我和她一样大,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以前的岑絮锳不是这样念叨儿子的人,她是开明开放的母亲。

岑旎知道姑姑其实是关心则乱,正准备开口,此时刚好有画外音传来。

“絮锳,小恪长大了,你就别太操心了。”

说话的人是她的姑父,徐跃升。

岑絮锳没说话了。

岑旎看着徐跃升右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从镜头走过,心里不免一阵泛酸。

她捏着手机屏幕,正想问问姑父身体最近怎么样,视频镜头却被徐恪重新转了回来。

“姐,那我要带什么东西呢?”他朝她挤了挤眼。

岑旎视线一顿,抿了抿唇回过神来。

“护照证件是最重要的,你别忘了。”说完,她假装很认真地思考了下,给他补充道:“还有欧标转换器,这里的插座和国内不一样,你最好多备几个。”

“嗯,这些我都备好啦。”

“还有,你换汇了吗?”

“有的,我换了一些欧元现钞放在身上。”

“那就好。”岑旎歪了歪头,看向他镜头后面的行李箱,“那也没什么了,我看你都准备挺充分的。”

“对,爸妈都有一起给我准备。”徐恪扭头看了岑絮锳一眼。

“明天下午四点的飞机对吧?”岑旎问。

“是的,妈明天中午会开车送我去T3航站楼。”

T3航站楼,机场的国际出发口。

“我知道了。”岑旎点了点头,“我到时候提前在戴高乐机场等你。”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她不会去。

因为徐恪要飞的,不是巴黎,而是宁夏。

半年前,徐恪和家里人提出要去宁夏支教,却遭到了岑絮锳的强烈反对。

徐恪非常不解,因为一直以来,岑絮锳对他的想法都很支持,唯独这次他在母亲面前碰壁了。

但固执的徐恪没有放弃,他又整整劝了她一个月,希望她能同意,可是最后好话说尽都没能动摇她半分。

就算他再怎么问,岑絮锳都只是说担心他的安危,不让他去。最后徐恪还是不死心,找来岑旎,让她也加入到劝说的行列。

岑旎确实劝姑姑去了,也没劝动。

但其实徐恪不知道背后的真实原因,岑旎却是知道的。

一切还得从她初一那年说起。

那时候徐恪和她同级,两人一起住校,有次岑旎因为忘带考试习题集所以回家了一趟。

但是当她到家时,家里却大门紧锁,一个人都没有,她跑去北大的历史系也没找到姑姑,最后还是院里的老教授告诉了她姑姑在医院。

岑旎连夜跑到医院,好不容易找到病房,最后却在门外听见姑姑哭泣的声音。

那一晚,姑姑站在病床边,懵懂的她站在病房外,透过医生和律师的对话听见了真相。

她的姑父徐跃升被打重伤住院了,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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