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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谢家不是号称诗礼之家,就这?
谢夫人瞬间便觉如芒刺在背,深深看一眼愤善水。
别人不知,她岂会不知,自己要她死不假,却不是为了杀人灭口,自己吃饱了撑的替陈锦书操心。说白了,允礼和陈锦书那点子事就是传出去,对允礼妨碍有限,他又不是贬妻为妾,不过是少年人的风流韵事罢了,弃陈锦书娶陆嘉宁实乃天经地义,谁家娶妻不讲究个门当户对。真正会伤筋动骨的是陈锦书,先和允礼私相授受,后嫁给允礼的岳父陆霆,传出去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可她偏把动机说成杀人灭口,其实是为了顺理成章引出陈锦书,这才是她最想说的吧。三年前她就想在陈锦书的婚礼上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说出来,只是没机会,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她岂会放过。
善水当然要说,陆嘉宁没机会说出口的委屈,她来说,说到人尽皆知。
“我坚决不同意,搬出父兄吓退了陈锦书,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转身勾搭上我父兄。我的丈夫,我的父亲,我的兄长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我父亲还堂而皇之娶她为妻。为防我将这样有悖人伦的事说出去,损伤陈锦书的名声,就把我软禁整整三年,任由下人作践,何其荒诞又恶心!”
合着陈锦书竟是如今的定远侯夫人。
翁婿?父子?
饶是见多识广如顺天府的人都瞠目结舌。
“一派胡言!”匆匆赶到的谢允礼厉声呵斥。
正主来了,善水回头,就见谢允礼大步走来,他生得面如冠玉,丰神俊秀,确有令人一见倾心的资本。
谢允礼目光在善水脸上一点而过,眼底划过厉色,当年就应该彻底让她闭上嘴。
“下官拜见覃大人。”谢允礼拱手见礼。
覃正颔首。
“让大人见笑了,”满脸赧然的谢允礼叹气,“本是家丑不该外扬,只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陆氏自打入门便与寄养在我们府上的陆夫人不睦,总是怀疑我与陆夫人有私情,隔三差五的刁难陆夫人,逼得陆夫人不得不搬离府中。饶是如此,陆氏依然穷追猛打,陆世子略略说了几句公道话,陆氏竟认定陆世子也爱慕陆夫人,才会帮理不帮亲。
后来,陆夫人和陆侯爷结缘,陆氏更是暴跳如雷,频频责难陆夫人,许多夫人小姐都亲眼目睹过可以作证。三年前陆氏还打算大闹陆侯爷的婚礼,幸而被及时阻止,才没贻笑大方。无奈之下,我和陆侯爷商议过后,就将她安置在别院里,希望她思过反省。这些事,大人尽可以询问陆侯爷。”
谢允礼苦笑,“可惜哪怕过去三年,陆氏依然执迷不悟,反倒越来越偏激,竟然在公堂上信口开河。”
第4章 情敌给我当继母4
“不愧是状元郎,端的是巧舌如簧。”善水讥笑,“可任你再是能言善辩,黑的永远都说不成白的,真以为你和陈锦书那点事没外人知道,便可以由你想怎么编故事就怎么编,你怕不是忘了静安师太。”
谢允礼的心咯噔一响,终于想起那一桩旧事却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善水道:“四年前的七夕节,你和陈锦书在慈念观私会,被我当场抓到闹开惊动了静安师太。当年是我傻,怕丢人现眼便选择了息事宁人,倒给了你混淆是非的可乘之机,幸好还有静安师太她们可以作证,不然我就真的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谢允礼的神色一沉到底,因善水搬出德高望重的静安师太,也因回想起了那一天的心如刀割。
四年前,在陆嘉宁的步步紧逼之下,锦书不得不离开谢府寄居慈念观。他屡次上门求见,都被庵中尼姑拒之门外。直到第三次,锦书终于见了他,却是告诉他,他们之间早已经结束,让他不要再找她,免得惹来非议。他又惊又怒又慌,可任他如何道歉都于事无补,而陆嘉宁的到来更是雪上加霜。
陆嘉宁闯了进来,像个泼妇一般破口大骂,若不是静安师太及时出现,陆嘉宁能把整个慈念观掀翻。
至今他都记得锦书当时的模样,她颜色如雪像是随时都会在这样不堪的羞辱中融化,声音却异常坚定。
“少夫人请放心,之前是我傻才会自甘下贱,现在我想明白了,宁为穷人妻不为贵人妾。我陈锦书这辈子宁肯绞了头发做姑子也绝不会为妾更不会当谢允礼的妾室。谢允礼,我再说一遍,你我之间恩断义绝,最好此后余生不相见。”
恩断义绝。
谢允礼心口蓦地刺痛,那种痛深入骨髓贯穿灵魂。这都是他该受的,年少时,他曾亲口许诺会娶她为妻,然年岁渐长也渐渐知道一个强而有力的妻族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只能委屈她做妾。虽为妾,但除名分之外,他会给她自己能给与的一切,在他心目中,她才是他认可的妻,唯一的妻。
谢允礼抬头望向善水,那一瞬间眼底汹涌的戾气几乎要脱眶而出。他明明已经安抚好锦书,若不是陆嘉宁跋扈太过,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锦书,锦书绝不会弃他而去,更不会被陆霆趁虚而入。
对上谢允礼噬人的目光,善水面露冷笑,转脸对覃正道:“覃大人可以派人将静安师太请来,届时便知到底是谁在公堂之上信口开河。”又似笑非笑扫一眼脸色发青的谢允礼,“到时候你们总不会又说静安师太是被我收买诬陷你们吧。”
谢允礼抿紧了唇,换个人,他真会试一试,可静安师太德高望重备受推崇,连宫里皇后都会时不时请她入宫探讨佛法,说这样一个人被收买无异于自取其辱。
谢允礼这态度落在覃正眼里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公堂之上弄虚作假,覃正心下不悦,冷声吩咐衙役去请静安师太。他对陆谢两家的风月之事不感兴趣,然涉及到杀人动机,那就有必要验证真假。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善水一字一字,语气发凉。
谢允礼呼吸渐渐沉重,心念如电转。这些年外面都没出现风言风语,可见静安师太从未对外人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想来静安师太也知道这种事传出去对锦书不好,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委实尴尬,一旦让人知道他们曾两情相悦,锦书还差一点成为他的妾,外人必定会对锦书说三道四。
可出家人不打诳语,何况在公堂之上覃正面前,只怕静安师太最终还是会选择实话实说。而静安师太一来顺天府,势必惊动一些人引来窥伺,那就更难压下此事。谢允礼隐晦逡巡一圈,顺天府上下可由陆霆出面,覃正应该会给面子不对外声张,陆嘉宁也能让陆霆名正言顺带走看管起来,剩下的人不足为患。权衡之后,谢允礼有了决断:“不必请静安师太。”
此言一出,无异于承认善水所言非虚,顿时满堂侧目。
覃正神情端肃,目光凛凛直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