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李铭湛朝她竖起大拇指,还露出一个惺惺相惜的表情。

谢允礼深吸了几口气,神情诡异地平静下来,目光又硬又亮:“小人得志便猖狂,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你也就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善水笑得轻蔑,“不然你还能做什么呢。”

谢允礼的眼底划过一道凶光,有种发狠的决绝,他垂了垂眼睑遮过去,再抬头已了无痕迹,深深看一眼善水,他转身快步离开。

“道长啊,”李铭湛驱马蹭到车前,笑嘻嘻道,“狗急了可是会跳墙的。”

善水笑了下,要的就是他们狗急跳墙,不然她怎么名正言顺打狗呢。

“承蒙提醒。”

李铭湛突然把脸凑到善水眼前:“看在我一片好心的份上,道长你看,我眼角这儿长了两条细纹嘞,劳您费费心。”

一起的纨绔:“……”合着在这里等着呢。

善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息,笑容有些怪异,慢慢道:“好啊。”

谢允礼一回到家中,便被下人请到谢尚书的书房中。

谢尚书望着憔悴的嫡长子,这曾经是他们谢家的玉树,谁不羡慕他养了个好儿子,弱冠之年便摘下状元桂冠,可惜……

谢尚书闭了闭眼,可惜遇上陈锦书的事便像是变了一个人,在他坚持要纳陈锦书为贵妾时,自己就应该意识到他的问题,也许还能挽救。他糊涂,自己也老糊涂了,坐视事态一点点恶化,明明是可以制止的。

陆嘉宁本是他们谢家的媳妇,她这一身本事本该为谢家谋福,如今却成了谢家的绊脚石。回想起同僚们的态度,谢尚书嘴里发苦,谁不想重回年轻,自己不想,家里的夫人老夫人也会想。想,就得好好斟酌怎么跟他们谢家打交道,陆嘉宁她可是毫不掩饰对谢家的厌恶,这种厌恶还扩散到与他们亲近的人家。他妹妹为了家中婆母厚着脸皮上慈念观请善水出手,可是闹了好大一个没脸。

“你回河阳暂时避避风头。”谢尚书睁开眼,平声道,“等风声过去了再回来。”

暂时?

谢允礼面上浮现一丝冷笑,这个暂时是多久?有陆嘉宁在,这阵风就过不去,她绝对会让人想忘都忘不了那些事,她也有这个能力。

父亲怕了,若不是领教过陆嘉宁的刻薄,知道赔礼道歉无济于事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奚落,只怕父亲早就押着他去负荆请罪。

父亲所谓的避避风头,其实是流放,他谢允礼从谢家的荣耀沦为谢家的耻辱,对谢家毫无益处只剩下坏处,自然也就没有继续存在的价值。

“好。”

不妨他这样干脆利落地答应,谢尚书怔了下,眉眼渐渐温和:“你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便好,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她性子乖张霸道,早晚有踢到铁板的一天。”

谢允礼扯了扯嘴角,略说几句便告退。

离开书房时,正遇上庶出二弟。

“大哥你要走了啊,怎么不多待会儿。”

谢允礼阴沉沉盯着面露得色的谢老二,他还没走,父亲就已经着手培养老二了,谢允礼森冷一笑。

谢老二后顿时脊背发凉,如被冰冷毒蛇摄住,下意识后退两步。

谢允礼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大步离开。

小厮青松心急如焚:“大爷您真的要走吗,您这一走,日后想要再回来可就不容易了,老爷分明是要培养二爷取代您。”

谢允礼冷着脸一言不发。

青松忧心忡忡:“何况您这一走,牢狱中的夫人可怎么办?没人在外面照应着,牢里的人最是看菜下碟,夫人得受多少苦。”

谢允礼的脸透出煞气。

青松目光闪了闪,愤愤不平的模样:“都怪陆氏,都是她兴风作浪,若没她,哪来这么多事。”

“陆、嘉、宁!”谢允礼无声咀嚼每一个字眼,似是在咬碎吞进腹中,漆黑的眼珠闪着凶狠的光芒。

第14章 情敌给我当继母14

秋风吹落的梧桐落叶堆满地,金灿灿一片。

在温泉山庄内憋了好一阵难得能出来撒野的远哥儿欢快地踩在落叶堆上,听着咯吱咯吱声一个劲儿地笑,笑声清脆如同银铃。

病了许久近日才好转的陈锦书望着笑得无忧无虑的儿子,心情跟着好了一些。

瞧着隐约露出笑脸的陈锦书,陈奶娘老怀甚慰,夫人就该这样的,欢欢喜喜高高兴兴的,至于那些糟心事,不去想也罢。

偏天不遂人愿,陈奶娘狠狠瞪一眼由远及近的谢允礼,他来做什么?要知道会遇上这个畜生,她才不会苦口婆心劝夫人出来散心。

“起风了,夫人,我们还是回去。”陈奶娘试图挡住陈锦书的视线。

然而为时已晚,陈锦书已经看见谢允礼。

二人目光在半空中相碰。

谢允礼痴痴凝视陈锦书,眼神贪婪。

上次相见还是在半年前的谢老夫人寿辰上,自从嫁给陆霆,她一直在回避他,每每来探望谢老夫人都会挑他不在府的时候。

相比半年前,她瘦得厉害,衣衫空荡荡飘着,彷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谢允礼心口钝钝的疼,想也知道,出事以后她有多煎熬,自己尚且难以承受,何况她向来敏感,只怕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陈锦书的神情冷淡中带着几分恨。

他欺骗了她,她一直以为他会娶自己为妻,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另娶他人,只因那个女人出身高门,能助他青云直上,而自己却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所以只能为妾。在他说出如此过分的要求时,她本该彻底看清他的真面目,绝不妥协为妾,也就不至于被如此口诛笔伐。

陈锦书转过身,听见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开始生气,他想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若被人撞见,这一幕会被如何恶意曲解,他可以无所谓,她却还有丈夫儿子要顾虑。

陈锦书加快步伐,可还是被追上了,谢允礼挡住她的去路。

“你想干嘛!”火冒三丈的陈奶娘拦在陈锦书面前,警惕又厌恶地瞪着谢允礼。

谢允礼只是想见见陈锦书,好好地见见她,也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

“我要回河阳了。”他低声道。

陈锦书微微一怔,河阳是谢家祖籍,曾经他们一同在那里度过三年,她的神情渐渐变得复杂。

“丢下烂摊子一走了之。”陈奶娘阴阳怪气哼了两声,“你倒是解脱了。”

陈锦书本有些泛软的神色瞬间变得生冷。他在京城没了立足之地可以远走高飞,可她不能,她只能躲在温泉山庄内,连踏出山庄大门都得鼓足了勇气,惟恐遇上好事之徒被奚落。

也是在这段自我囚禁的时日里,她突然就体会到了陆嘉宁的恨。陆嘉宁被囚禁了整整三年,面对四四方方的高墙,孤孤单单一个人,这三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