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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却蒙上另一层阴云,怪不得姚太后要赐死她,怪不得陆霆那般叮嘱她别做傻事活下去,竟是如此!
陈锦书不敢置信地看着步步走来的新帝,连连后退。
跟着进宫的陈奶娘壮着胆子挡在陈锦书面前,磕磕巴巴行礼:“老奴拜见皇上。”
新帝脚步一顿,掩饰性地干咳两声:“平身。”
躲在陈奶娘身后的陈锦书这才想起拜见。
新帝忙忙道:“夫人快起。”
瞧着恨不得飞过去亲手扶起陈锦书的新帝,赵太监心中暗笑,没想到新帝这会儿居然跟个毛头小子一样纯情。
新帝一眼又一眼用力地看着低垂着头的陈锦书:“你暂且住在这里,有什么只管吩咐下去。”
“我想回侯府。”陈锦书低低道。
新帝语塞心堵,无意间触及她隆起的腹部,心中更是一痛。
机灵的赵太监立即道:“夫人听奴婢一句劝,您只有留在这儿才是最安全。回到府里,太后娘娘要是又派了人过去,便是陆侯爷也无能为力。夫人您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您还怀着孕呢,便是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是不是。”
陈锦书身子颤了颤,眼眶渐渐红了,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力,她该怎么办?留下来,外人该如何想她,她本就已经声名狼藉,这一留更是雪上加霜。可若是不留,她的孩儿,陈锦书双手捧腹,她不怕死,可让她如何舍得带着孩儿去死,她都没来得及见见这个世界。
发现陈锦书的松动,新帝松了一口气,赞赏看一眼赵太监。
赵太监暗自得意,想了想对新帝道:“皇上,夫人累了一路,不妨让她早些休息,您明儿个再来和夫人叙旧也是不迟的。”
新帝心里不是很乐意,他好不容易有了和她相处的机会,但是赵太监说的也在理,遂道:“那你先歇着,朕明日再来看你。”
陈奶娘心惊肉跳地目送新帝离开,这皇帝?这皇帝一点都不掩饰那点心思,他想干嘛?
待新帝走了,陈奶娘急得直打手心,“夫人,皇上,他,皇上他。”
陈锦书的脸红红白白,因为谢允礼她和当年还是太孙的新帝有过几面之缘,万没想到他竟存了这等心思,还把她抓进宫来,陈锦书没法骗自己心底只是为了了保护她免遭姚太后毒手才不得不出此下车,回忆起他的眼神,羞愤欲死。
“我可怜的夫人呦。”陈奶娘哭出声来,“好不容易送走了陆嘉宁那个煞神,本以为能过上清净日子了,怎么又摊上这等事。这个贼老天,怎么就不能让您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伤心欲绝的陈奶娘拉着陈锦书冰凉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明明是那些个人自己要喜欢夫人,怎么到头来就成了您的错了,上哪儿说理去。”
陈锦书悲凉一笑:“奶娘,我的命好苦。”
主仆俩抱头痛哭。
哭了半晌,陈奶娘心惊胆战道:“夫人您可千万别想不开,您得想想小公子和肚子里的小姑娘,您在想想侯爷,临走时侯爷合适再三说了让您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陈锦书闭上眼,却止不住泪水蜿蜒不绝,
“侯爷一定会想办法的,”陈奶娘念念叨叨,“侯爷肯定能想出办法来救夫人出去。”
“那是皇上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陈锦书绝望。
陈奶娘张了张嘴,跟着绝望了。
离开的赵太监正在巧舌如簧向新帝解释:“逢此突变,夫人心乱如麻,需要时间缓缓神,陛下何必急在这一时半会儿,来日方长。”
面色不快的新帝闻言,神色不仅好转,还因来日方长这四个字透出几分兴奋。
赵太监暗暗一笑。
突然的,新帝犹疑着问:“朕是不是不应该接她进宫,似乎吓到她了。”
“陛下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安置在外头,有个万一您也鞭长莫及。”赵太监顺着新帝的毛捋,“哪比得上陛下身边,夫人眼下这处境,也唯有陛下身边才是最安全的。陛下如此,全都是为了夫人好,夫人冰雪聪明,早晚能想明白陛下您的一番苦心。”
新帝点了点头,他都是为了护住她。
“让人好好照顾,尤其是要小心母后那边。”新帝心有余悸,若是自己再晚一步,此刻她大概已经香消玉殒,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向来良善的母后居然会使出这样的霹雳手段。
“此次,你立了一大功,你想要什么赏赐?”新帝询问赵太监,是赵太监通风报信立的功。
赵太监谄笑:“这不就是奴婢的本份,哪里当得起陛下的赏赐。”
新帝朗笑:“你怎么当不起,是你救了陈夫人。”
赵太监品了品陈夫人这三个字,不是陆夫人而是陈夫人,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正心里窃笑着,赵太监就见贺嬷嬷气势汹汹而来,顿时哭丧着脸:“皇上您可得救救奴婢,陈夫人是奴婢硬生生从贺嬷嬷手里抢回来的,太后娘娘非得剥了奴婢的皮。”
想起姚太后,新帝头皮霎时麻了下。
贺嬷嬷见过礼之后,道:“陛下,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心里发虚的新帝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姚太后没空跟新帝掰扯一个赵太监,在姚太后看来,那不过就是个听命行事的奴婢罢了,真正混账是下令的新帝。
“太皇太后尸骨未寒,你就把陈锦书弄进宫来,你是想让她老人家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吗?”姚太后哀哀哭泣,失望看着新帝。
思及太皇太后,新帝面孔泛白:“朕原本从来想过接她进宫,是母后逼得儿臣不得不如此。”
“我逼你!”姚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满朝文武都要你杀了陈锦书告慰太皇太后在天之灵,是你不愿意。连我这个妇道人家都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君臣离心,难道叫我眼睁睁看着你为了个女人犯糊涂。藩王虎视眈眈,你却为了个女人去寒文臣武将的心,你到底想什么,你对得起把江山传给你的先帝吗,你对得起你父亲吗?”
姚太后苦苦相劝:“皇帝,听母后一句劝,那个陈锦书留不得,真的留不得。她可是臣妻,君夺臣妻,这是昏君所为,你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就是史书上都要记一笔。你熟读诗书,难不成连这样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新帝脸上火辣辣,其实他并非不懂这样不妥,只他实在难以自控。
见状,姚太后心头一喜,立即道:“趁着尚未闹出事来,赶紧赐死了她。”
“不行!”新帝想也不想地反对。
“皇帝!”姚太后勃然大怒,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新帝,“她不死,你如何向文武百官交代。”
“朕为何要向他们交代,朕才是皇帝!都说朕坐拥江山,朕富有四海,可朕若是连自己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