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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最放不下的人,便是苗鹤山。
可公司最近遇到问题,必须将业务移去明城去发展才能保住苗鹤山交给他的基业。
“爸,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去明城吧?明城那边也有寺庙。”苗肃说。
苗脆挨在苗鹤山旁边坐下,忍不住伸手捏他脖子上挂的那串珠子,苗鹤山道:“不了,你有时间带小脆来看看我就行。”
“爸爸,我发现你又胖了一圈。”苗脆松开挂珠,抬头摸到苗鹤山光溜溜的脑袋上。
苗鹤山:“……”
他没拍开她的小手,任她摸,说道:“你哥一个人带你不容易,去了明城那边记得乖一点,多听你哥哥的话知道吗。”
“行了,知道了,臭和尚。”苗脆抱住苗鹤山的胳膊。
苗脆还记得,当初她妈妈李书宜死后不久,他爸悲痛之下,闹着要出家时,他们都以为他疯了,他哥哥用尽各种办法把他关起来,可拦了许久,他爸当和尚的心却还是那么坚定。
他出逃来了鸿星寺,苗肃带着她赶过来的时候,苗鹤山那头浓密的秀发已经献给了菩萨,苗脆当时哭得一抽一抽地,拍了好几下他的光头。
到最后,他们只能尊重了他出家的决定。
那年,她小学六年级。
也是在苗鹤山出家后,她嗜糖的病才越来越严重,但她这个症状,苗肃没跟苗鹤山提过。
苗肃一个人,将家里所有的担子都接了下来。
见完苗鹤山后,可能因为有些可怜苗肃吧,苗脆没再抗议搬家这件事。
晚上,苗脆在客厅看电视,怀里抱着一瓣大西瓜,她用勺子剜着吃,苗肃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叫出铃声。
她吃着西瓜,盯着电视屏幕的眼睛没移,开口喊苗肃,“哥哥,你手机响了!”
苗肃不知道在厨房忙什么,对她道:“帮我拿过来。”
“不拿!我要看电视!”苗脆不理他。
男人没再应她,想了想,苗脆还是大发慈悲地将电视暂停,去帮苗肃拿手机。
刚拿起来,看见来电是:顾沾。
她抿了下唇,走过去把手机给苗肃。
苗肃接了手机后,按接听。
苗脆转身想回去看电视,但从手机里流出来的异常好听的男音,让她不由自主顿住了脚步。
虽然苗肃没开免提,但厨房很安静,她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明天顾沾和苏丁宇想送他们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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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苏丁宇早早来到了别墅门口,帮他们把行礼提进后备箱。
苗脆扫了眼外面和车里,也没看见顾沾的身影,但她忍住没问。
去机场的路上,苗脆道:“哥哥,我们要去明城了,你都不和苏丁宇哥哥他们聚一下吗?”
“聚过了。”苗肃道。
“……”
“什么?”苗脆剥棒棒糖的手一顿,“什么时候啊,你怎么都不叫我一起!”
“……”
“前几天。”苗肃睇了眼她,“叫你做什么,我们聚,带你这个小屁孩做什么?”
“……”
“小脆脆,那天是周四,你得忙着上课啊,不然你哥不带你,我也会叫你哥把你带上。”苏丁宇转着方向盘笑道。
“……”
莫名心腔有点儿愤怒,苗脆嘟了一下腮,没再跟苗肃和苏丁宇说话。
她其实也不小了,都高一了。
苗脆把头转向窗外,看了看平渊的天空。
她忽想起那晚上,跟冯舒舒说了她可能要搬去明城的事时,冯舒舒抱着电话哭出声来的事。
唉,去了明城,苗肃估计无法在新学校里给她找出第二个冯舒舒来监督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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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机场,到办理登机牌,苗脆时不时会往四周看,她不想问苗肃,但是又隐隐期待看见顾沾的身影。
可苗肃办完了登机牌,和苏丁宇直接带着她往安检的地方走。
苗脆终于再也忍不住,开口道:“哥哥,顾沾哥哥怎么还不来?”
苗肃没想到苗脆还记着这人,他道:“他不来了。”
“……为什么?”
苏丁宇道:“你顾沾哥哥公司好像有急事。”
苗脆咬了下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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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人的印象再深刻,也抵不过时间。
更何况苗脆还没开始深刻。
且,是六年那么长的时间。
明城的空气比平渊好些,没有雾霾,唯一不好的是,新学校比平渊三中竞争更激烈,苗脆刚转学,成绩就跌了些。
直到分文理科前,没考进过前十,她选的文,分班后,没了物理这门课的支配,她的成绩才往前冲了不少,时常没下过前三,第一的梦想也实现了。
不过,在新学校,因为没了冯舒舒这样的人物,苗脆自控能力不行的情况下,又嗜糖过重,进了两次医院。
算是跌宕起伏地过完了高二和高三。
高三毕业的时候,班里有两个男人跟她表白,再加上别的班的,一共有五个。
苗脆总觉得自己生的这张脸太祸害人,简直行走的红颜祸水。
五个男生里,没有一个她喜欢的,都拒绝了,其中有个男生还哭了,苗脆当时给人家递了根棒棒糖,说:“我的脾气你不一定受得了,被我拒绝了,是好事啊。”
“……”
高中都这么祸害人,到了大学更是。
苗脆原本想报的是浦锦大学,但浦锦离平渊比较近,但离明城有些远,苗肃不放心苗脆一个人去太远的地方读书,就让她选了明城大学。
进大学前,高考完放的那三个月长假,苗脆接受了心理医生的治疗,几个疗程后,苗脆才差不多摆脱了糖瘾。
上大学那会,她从苗肃口里得知顾沾家里出了点事,好像是外公生病了,得去国外治疗,顾沾陪外公出了国。
之前苗肃有同顾沾聚过,可那时候苗脆忙着参加高考,苗肃没带她一起过,年龄大了些,再听见这个名字时,苗脆产生了点陌生,但细细回想,又还能很清晰地想起她在顾沾家住的点滴。
顾沾去国外后,苗肃和他的联系少了许多,苗脆更是渐渐快忘了这号人。
时光如梭,转眼到了大四。
这天苗脆陪室友焦穗去参加他爸爸的婚礼,去的路上,焦穗一直在念叨他爸爸给她找的后妈是多么多么花心的一个人。
焦穗说:“我就看着吧,我笃定那个女人过不久肯定就跟我爸离了。”
“……”
苗脆掏出镜子补了个口红,失笑,“有这么可怕吗,万一她跟你爸是真爱呢。”
“真爱个鬼,那女人都离了几十次婚了,闪婚闪离那种,这种结婚狂魔,会懂真爱啥玩意?”焦穗吐槽不停。
苗脆道:“那她岂不是有很多孩子?”
“……没。”焦穗觉得苗脆这脑回路是有点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