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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们唱了两三小时就撤了，虽说放了假，学校宿舍的门禁还是在的。

那么问题来了，卫栩不知道自己是把章皓晟带回宿舍，还是送他回他现在住的地方，毕竟其他班的也不知道章皓晟搬出去住了。

结果不等他想好，章皓晟就在人行道上蹲着不走，卫栩也只好让其他人先回去了。

吵闹声散去，周围安静了不少。

“我没事，你回去吧。”章皓晟终于开口，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清醒了不少，他撑着膝盖站起来，就想离开。

卫栩终于忍不住，伸手拦住了章皓晟，“章皓晟，你上次问我为什么，那我也要问你，你又是为什么。”

章皓晟不答话，也不敢答话。

偶尔有人路过他们，以为他俩是吵架了，都会好奇地停下脚步看上一眼。不过又看他们没有动手，就走开了。

他这反应倒是在卫栩的意料之中，卫栩叹了口气，沉默地看了章皓晟一会儿，好像已经不想知道答案，转身就想走。

章皓晟被卫栩转身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震，他情急之下拽住了卫栩的手腕，才一字一句地开口。

“如果，如果说有一件事，不管怎么样都没有结果。那你还会去做吗，卫栩。”

他自以为镇定，但其实卫栩的手腕被他捏得都有点泛红了，只是在路灯下看起来不怎么明显，而卫栩因为他的话愣了神，也没想要甩开。

卫栩想了想，“当然会啊，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结果。而且事在人为，说不定不好的结果也会因为你的选择你的努力而改变。”

卫栩说完，认真地看了看章皓晟的表情，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不知道我的回答能不能帮到你，也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是我觉得，至少做了才不会让自己后悔。”

等章皓晟松开卫栩的时候，他看到卫栩揉手腕，才发现卫栩的手腕上有几个明显的指头印，于是赶紧道歉。

“没事。”卫栩倒是不在意，他拿出手机才发现已经过了宿舍的门禁时间。

章皓晟也看到了，他想到卫栩刚才说的，犹豫着问卫栩要不要去他租的房子休息一晚。

问完，他又着急地补充，说让卫栩用他的床，他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就好。并且再三保证他真的不会对卫栩做什么。

卫栩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结果当然是卫栩跟着章皓晟去了他现在住的地方。毕竟这么晚了，让卫栩一个人再去慢慢找酒店住，也不太好。

章皓晟租的房子离学校还蛮近的，没走几分钟就到了。

他租的这个房子是小户型，但是一厅一室一卫都有，倒也算齐全了。

在卫栩参观这房子的时候，章皓晟给卫栩找了一套还没穿过的睡衣，递给卫栩的时候还清了清嗓子。

章皓晟比卫栩高了不少，他的睡衣大了卫栩差不多一个号，得把袖口和裤脚都挽一下才不会被绊着。

卫栩这样子，章皓晟看了一眼就赶紧转过脸，还要若无其事地问卫栩怎么样。

其实卫栩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章皓晟的反应，让卫栩突然想到之前罗昴说过的词——“男友衬衣”，这下弄得卫栩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他还是客气地道了谢。

他们先后洗漱好，还顺便在卫生间换好睡衣才出来躺下。

本来章皓晟想关上卧室门的，但卫栩说关上门的话不通风，就算了。

卫栩躺着看天花板，随口问章皓晟，“那你之前为什么一定要跟其他人都保持距离，是跟你说的没结果有什么关系吗？”

毕竟如果只是因为暗恋无果，章皓晟只需要跟卫栩保持距离就好。

“我就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想回答也没关系。”一直没听到章皓晟的回答，就以为是章皓晟不想回答，卫栩又补了一句。

谁都有点秘密，他能理解。

可章皓晟摇了摇头，又才想起卫栩看不见，开口回答，“不是的卫栩。”

章皓晟确实是害怕尝试，可卫栩说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他暗恋上卫栩，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卫栩主动来接近他，他明明是开心的，可他还是默不作声地推开了卫栩。

现在卫栩又主动开口问他的事。

所以章皓晟突然觉得，这也许可以成为一个契机，他就想，要不然试试吧，就这一次。

“这不是一个好的故事，”章皓晟深呼吸吐气，才继续说，“我的母亲，有近乎病态的控制欲——”

章皓晟的母亲，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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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之前的章皓晟也有过幸福快乐的童年，跟很多小朋友一样，父母相亲相爱，事业有成家庭富裕，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可是他八岁那年，他的父亲找小三被母亲现场抓包。而他的父亲转头就开始责怪小三的不是，甚至要小三赔偿他的精神损失费，小三气急之下，绑架了章皓晟。

短短几天时间内，这个女人被丈夫背叛，孩子下落不明，家庭破碎不堪。

虽说章皓晟最后找回来了，可这两件事连接而来，对她的打击过大，她也卧病很长时间。

再后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母亲的病情时好时坏，结果有一次她去接章皓晟放学的时候，正巧犯病了。

人言可畏，于是他们周围的人都知道他章皓晟有一个“疯子”母亲，甚至还有人说散布谣言，说他章皓晟过不了多久也会成为一个“小疯子”，还说得有模有样。

可偏偏那些人就信了，曾经和他要好的同学朋友们对他避之不及，他的母亲也不得不换了个在家里就能做的工作。

章皓晟解释过，可是没人理他，那些人都只会抱着肚子嘲笑章皓晟，所以章皓晟也放弃了。

而章皓晟的母亲，其实有去接受过好几次心理治疗，但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就都不了了之。

章皓晟来a市，她其实很反对。还是在章皓晟的再三保证下，她才堪堪同意。

来a市，就是因为章皓晟以为换个城市就能重新开始，但他忘了，他自我封闭太久，要他一下子去和其他人亲近，这太难了。

所以他搞砸了，开学没多久，除了卫栩之外的其他同学都不再对他好言相向。

而卫栩，是个健康活泼开朗的男生，章皓晟最开始只是羡慕他。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羡慕变成了复杂的喜欢。他一边享受卫栩的亲近，一边又推开卫栩，他唾弃自己，却又畏惧不好的结果。

然而就算是卫栩，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他。

他曾经怪过他的父亲，那个小三，甚至他的母亲。

他一直都想要向前走，哪怕只有一步，可是他看不到往前的路，也不知道该往哪去找路。

现在卫栩推了他一把，他想，就这一次，就试这最后一次吧。

第四章

之后，在卫栩的劝诱下，章皓晟搬回了宿舍。

他之前说的换宿舍申请也被退回了，理由是现在没有其他宿舍都人满了，没有空位。

不过也无所谓了。

而章皓晟租的那个房子，据说他特地找的一个只租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