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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留点力气回去。”

赵钧摇了摇头,额前浸湿发丝的不知是血还是汗:“阿白,他们此行是势在必得。让我出去,凭金蝉的力量,或许尚能一战。届时你回庄子找到凤十一,不,去找容寸心最好……”

郁白抓着他手腕,心中一点点凉下来。他突然暴怒:“我让你闭嘴!”

许是被他的厉喝吓到了,不仅赵钧闭了嘴,连不时响起的簌簌声都没了动静。郁白深深吸了口气,第一次有些后悔没有学容寸心的医术回来。

他低低地威胁一句:“别在这儿装可怜,回去再跟你算总账。”

赵钧忽而轻声道:“我怕来不及,现在就把账算了吧。”

说着,他勉强撑起双臂,向前俯身,就着这个艰难的姿势,在郁白唇上落下一吻。

……那是他渴求多年的,令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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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一吻封印了他的语言能力,郁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待他反应过来,已经被赵钧抓住了手,那垂死之际还不忘耍流氓的登徒子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郁白登时感到自己筋脉中涌上一层暖流。

在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中,赵钧抽出手,轻声道:“阿白,别怕。”

郁白却说:“赵钧,我有几句话同你说。”

或许不到以命相搏的时刻,人便不会生出那么多亲吻的欲望,或许每逢生离死别的关头,才是重整彼此内心的最佳时刻。破镜重圆的传说往往在绝境中发生,旧梦重拾的悲歌常常在离别中奏响,这最为俗套也最为真实,最为荒诞也最为神奇。

生死面前,诸事皆轻。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诀别的时刻。郁白在混沌中坚定了这个想法,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看到赵钧死在他面前。

他不管赵钧茫然无措的神情,在起身拔剑的同时扔下最后一句威胁:“但我不想现在说,所以你最好活着,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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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幽黑的楼梯缓缓走下来一人。

灰尘迭起,那人负刀在背,仍旧是那身似乎百年也不变的灰衣,看起来高耸难以攀越:“你已经穷途末路了。”

“是的。”郁白静静地说,“如果你不帮我,你就永远也没办法从我这里知道你想要的了。”

作者有话说:

终于亲了?(*°ω°*?)*

85 师兄师兄师兄师兄师兄……

灰衣人缓步走来,抽出背后的长刀。郁白亦无所畏惧地迎上前去,手中三尺剑凛冽生光。恰逢一道闪电划过,映的天地亮如白昼,亦照亮了他身上的血迹。

“是么?”那灰衣人淡淡地挑眉,“可惜了。”

“可惜,我已经不需要从你这里知道什么了。”他面无表情地拔出刀来,“而且按照我目前清楚的情况来看,我更可惜前几次没有直接杀掉你。”

话音未落,卒然间寒光闪现。

“杀掉我?”已是鱼死网破的境地,郁白一边格挡,一边冷冷扬声,“——是因为师父背叛了对你的承诺,除你之外还收了第二个徒弟吗?”

面前罡风一滞,郁白轻巧地跃至身后阶梯,同灰衣人暂时拉开一段距离。他紧紧凝视着灰衣人的神情,微微歪了歪头,神情中透出几分挑衅:“——也就是我。”

“师兄,同门相残可不是君子所为,你觉得,师父见了你这般作为,还会愿意认你这个徒弟吗?”

纵使光线昏暗,郁白却仍能轻易察觉的出那灰衣人阴沉的面容,当下不仅不加收敛,反而继续变本加厉起来:“师兄,恕师弟我直言,我在白玉京这两年,可从未听师父提起过你。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灰衣人厉喝一声:“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他冷血无情,一心只有得道飞升,弃师徒情谊于不顾!”

郁白飞身跃后,在急促的躲闪与格挡中泠泠扬声:“可据我所知,他并未飞升。”

灰衣人手中长刀一顿:“你说什么?”

郁白扬声道:“我说,他曾对我说,他放弃了飞升的机会。”

不料灰衣人闻言更怒:“他连这个都告诉你?”

郁白:“???”

这是重点吗我亲爱的师兄?重点难道不是你亲爱的师父没有为了飞升弃你于不顾吗?跟我是不是知道这一切、又是怎么知道的有什么关系?

灰衣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脱口而出的质问有点掉世外高手的面子,当即又冷笑一声:“此人心机深沉,放弃飞升也是为谋得更大利益,有什么好说嘴的?倒是你,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师弟,你们爱如何便是如何,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郁白眨眨眼,一语道破:“既然无关,那你又找他做甚?”

“……”

郁白忽然回首,瞥见密道口多了数名身影。

黑衣长刀,想必是天麟府和试金楼派来追剿他们的人,奈何他同“师兄”打架打的太投入,而这师兄显然不把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两人对吼半天,愣是没分给这些人一个眼神。

三方阵营各自占据一方,以一种古怪的形势僵持着,一时竟然无人出手。

“呃……师兄?”郁白悄声道,“不如你先帮我解决了他们,我告诉你师父他老人家在何处?”

灰衣人冷笑一声,不为所动:“你倒打的一副好算盘。只怕是空口无凭。”

郁白却已经颇为自觉地后退一步,给灰衣人留出宽敞的发挥空间,旋即扬起一个洒脱的笑容:“承蒙师兄夸奖,何不试试呢?”

灰衣人拂袖上前,不忘冷喝道:“别叫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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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灰衣人一刀一个解决那些人的时候,郁白稳住心神去探赵钧鼻息——还好,活着。这家伙全程闭目昏睡,仿佛已经超脱六界,不问凡尘。他随手在赵钧衣袖上擦了把手,顺便思考了一会儿该编什么谎话来坑他这位便宜师兄。

——笑话,他怎么会知道容寸心现在在哪儿?这不靠谱的家伙除了给他留了一坨烂摊子和一个奇葩师兄之外,是真的毫无作用。

也许是在七楼吸入了毒气的原因,郁白有些头晕目眩,脚下略微一阵踉跄,忙伸手撑住了墙。

隆隆声传来。郁白一愣,循着声音的方向抬起头来。

原以为的绝路缓缓开启。墙壁移动,露出一扇铜门。

只见门身玄黑,不见丝毫缝隙,更无丝毫亮光。这扇门无声无息地伫立着,两个铜环分列左右两侧,其下绘着诡谲图腾,半褪的血红色仿佛是镇压棺中幽魂的咒术。

郁白认得那枚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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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这里,竟然在这里……

身后打斗正烈,郁白轻轻抬手,试着按上那枚图腾。

一柄刀自身后袭来。

郁白猛一转身,正对上灰衣人杀气腾腾的眼神,那柄飞刀擦着他耳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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