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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去了小厨房,照着停云所写,仔细煎药。过了一会儿,停云忙完手边的事情,赶来了小厨房,与流风一起忙活。

司阙的药有些复杂,也不仅一副。

“你不在这两日,发生了一件稀奇的事情。”流风压低了声音,“世子妃接连两天晚上宿在公主房中。”

停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不太信:“世子妃?”

流风使劲儿点头,蹙眉解释:“你知道的,咱们公主体弱,我有时晚上会上去看看。头一晚,我亲眼看见公主抱着世子妃在木榻上睡的!第二晚倒是没有抱着世子妃睡,一个在里间一个在外间。但是!但是!”

流风两手举起来,继续说:“但是第二晚,公主给世子妃弹了那曲《云陵赋》,不是别的曲子,是《云陵赋》诶!咱们公主什么时候给别人谈过这支曲子……”

停云听着听着,眉头也皱起来。

流风凑到停云面前,眯着眼睛继续说:“昨天晚上公主让我去请世子妃,可世子妃昨日要归宁,不在府里。然后公主便失踪了一晚上,你说咱们公主去哪儿了?”

停云眉头越皱越紧。

流风瑟缩靠近停云,语气惴惴:“咱们公主会不会不满足于拿自己的身体炼毒,要开始用别人的身体来炼毒了?”

“你在胡想什么?”停云愣了一下,语气生硬。 W?a?n?g?阯?f?a?B?u?Y?e???f?????è?n??????②??????c?ò?m

流风被她这一反问,也愣了一下,讷讷小声:“不是吗?”

停云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意味深长地说:“尤氏美极。”

流风眨眨眼,再眨眨眼。

这个时候尤玉玑带着枕絮到了,停云和流风停下了谈话,停云仍留在厨房煎药,流风出去招待。

·

见到司阙前,尤玉玑已从流风口中得知司阙病了。流风自然不会说司阙昨晚离开了王府,只说昨夜落雨时司阙染了风寒,反正他本就体弱。

尤玉玑本想请太医,却从流风那里得知停云很擅医,这些年也是停云为司阙调理。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司阙床榻旁,见司阙安静沉睡,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尤玉玑在床榻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拉过司阙的左手,将白纱布一层层扯开。她动作轻柔,时不时抬头望向司阙,生怕将公主吵醒。

纱布彻底解开。尤玉玑瞧见司阙掌中的伤口,不由蹙眉,在心里埋怨一句换弦还能用刀子割了手。她用指腹抹了温凉的银霜膏,轻轻涂在司阙的伤口上。为司阙上好药,重新包扎过,尤玉玑再轻轻将他的手放下。她垂眼望向司阙的手,惊于公主的手好长,比她的手指要长许多。她继而失笑,公主本来就比她高许多。

国破离乡,家人都在牢中受苦,公主又病了……公主一定很难受吧?

尤玉玑抬起眼,安静地凝望着沉睡的司阙,在心里盼着公主早日好起来。

尤玉玑望着司阙,一旁的流风却在望着尤玉玑。流风悄悄打量着尤玉玑,又偷偷瞥一眼昏睡中的司阙,亮亮的眸子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又在瞎琢磨什么。

司阙身上的被子里侧忽然细微地动了一下。尤玉玑不由有些奇怪,公主的两只手分明在被子外面呀。她瞧了司阙一眼,小心翼翼地俯身凑过去,轻轻掀开那边的被角。

一只纯黑的小奶猫安静地睡在司阙身边。刚刚被子动了,正是它在翻身,由侧躺变成仰躺,肚皮朝上,它仍在睡着,呼噜呼噜。

尤玉玑疑惑地回头望向流风。

流风小声解释:“昨晚下雨,公主瞧着这猫可怜就给带回来了。”

尤玉玑望着酣眠的小奶猫,轻声说:“公主心善。”

流风的一双眉毛扭成了麻花。她听世子妃如此评价公主,一时间心里怪不得劲的,她又忍不住觉得世子妃这是被不知名的东西蒙蔽了双眼。被什么蒙蔽了双眼?她又开始瞎琢磨了。

尤玉玑很快离开了云霄阁,走前将那瓶银霜膏放在司阙床头小几上。

她回到昙香映月,即使做别的事情心里仍记挂着公主。傍晚,用过晚膳后,她又去了云霄阁。

下午时司阙曾醒过一阵,喝了药,然后又睡去。

尤玉玑过来时,停云正用浸湿的帕子覆在司阙的额头。

——司阙在发烧。

尤玉玑本来只是想过来看一眼,却不想公主正烧着,瞧着偌大的屋子里冷冷清清,顿时一阵凄凉之感袭来。尤玉玑轻叹一声,坐在床榻边守着,不肯离去。

那只弱小的小黑猫已经醒了,躲在角落,好奇又警惕地盯着屋内的几个人。

尤玉玑没在意那只猫,探手去试司阙额角的温度。浸湿的帕子上的水顺着司阙额侧向下流落,流进他的乌发里。尤玉玑瞧见了,拿了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

她刚收了手,就看见司阙睁开了眼,正望着她。

“你醒啦!”尤玉玑惊喜地瞬间笑起来。她一笑,整个光线昏暗的幔帐内仿若都亮了起来。

司阙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尤玉玑立即说:“既醒过来了吃些东西吧?我听流风说你下午醒来只喝了药,一点东西都没吃呢。”

尤玉玑转首望向流风。流风赶忙说粥一直温着,立即去拿。

“既知自己体弱,天寒时节可要多注意些才行。”尤玉玑又往前挪了挪,伸手去扶司阙。司阙倒也没拒绝,由着被她扶起。

尤玉玑欠身去拿床里侧的枕头,枕头在小黑猫身边,瞧着尤玉玑的手探过来,小黑猫立刻警惕起来,连尾巴也不摇了。尤玉玑对它温柔一笑,轻柔地摸了一下它的头,将枕头拿来垫在司阙身后。

尤玉玑靠近司阙,双臂环过他的腰,去仔细调整他身后的枕头。

她离得那样近,前身几乎贴着司阙,就连淡香的青丝也拂在司阙的下巴。

闻着她身上的雅香,感受着她不经意间的磨蹭,司阙叹了口气。

尤玉玑抬眸望过来,紧张问:“不舒服吗?”

这个问题,司阙没有回答。

尤玉玑只当公主不舒服不愿意开口说话。不多时,流风捧着肉沫粥上来。尤玉玑动作自然地接过来。

感觉到碗有些烫,尤玉玑捏着小勺子稍微盛了一点点,递向自己,贴在唇上试了试温度。

温度刚刚好。

她这才欠身去喂司阙。

流风刚想说再去拿个勺子,愕然看见公主真的吃了尤玉玑喂过来的粥。流风悄悄把脸扭到另一边,才敢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浑然无事地转回头。

尤玉玑喂司阙吃了小半碗,她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之前为父亲守孝,一直在吃素。其实早已不必吃素,可是许是因为吃素太久,如今她闻到荤腥味道有些不适。她并不打算一辈子都吃素,最近有在尝试克服,可是收效甚微。

然而,她喂司阙的是肉沫粥。甚至刚刚她尝的那一勺上,就有好大一块肉沫。

“不吃了。”司阙声音有些沙哑。

尤玉玑回过神,她收回手,垂眼望着碗里剩的半碗粥一瞬,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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