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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尤玉玑背对着尤衡，温声焦玉书话：“只是碰巧遇到了，没什么大碍。”
“真的？”尤嘉木仰起脸望着她。
尤玉玑没有理尤嘉木。看见枕絮端着茶水进，尤玉玑对焦玉书说道：“表哥，我有些话想对二哥说，请表哥帮我照看嘉木一会儿。”
“好。”焦玉书朝尤嘉木招了招手。尤嘉木偷偷去瞧尤玉玑的脸色，沮丧地跟着焦玉书往外走。他心里慌啊，难道他偷偷往老家写的信被阿姐发现了？阿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是不是果真生他的气了？
枕絮茶水放下，便规矩地退了出去，房门上。
尤玉玑走到尤衡身边坐下，提袖倒茶。
“赶了那么久的路，喝杯热茶。”她茶递给尤衡。
尤衡茶接过，视线却落在尤玉玑擦伤的手心。尤玉玑垂眸望了一眼，立刻说：“只是擦伤而已，不碍的。”
尤衡这杯热茶当成酒一样一闷。他空了的茶盏重重放下，感慨：“两年不见，你变化，哥哥都快认不出了。”
尤玉玑不解其意，抬眸望过。
“温柔、端庄。也变得更好看了。”尤衡的脸上终于露了笑。他又快收了笑，板着脸说：“鸢鸢，咱尤家男人没死绝。”
尤玉玑仍在想着二哥说的上一句话。她真的变了吗？
尤玉玑听着外面的嘈杂声，轻叹了一声，怅然道：“我并不想情闹得这般难看，所求不过好聚好散。二哥，我已经拿到了和离书，只待见了西太后情原味说清楚，我尤家女身份。”
“你拿到了和离书为什么不走？”尤衡质。
尤玉玑垂着眼，沉默下。
尤衡琢磨了片刻，便想到了尤玉玑的顾虑。他皱眉道：“万有二哥挡在你面前！什么都别说了，就陈安之这德行，二哥一刻也不想你留在这里受苦！你一会儿就让身边的人收拾东西，今天就跟二哥走！现在就走！”
“不。”尤玉玑毫不犹豫地拒绝。
“二哥，我不能不明不白地走。”
她不仅不愿不明不明地娘家，更不愿隐姓埋名地“逃”走。她没有做错任，她的离开当是光明正大，她要正式和离，姓氏前的陈字利落地铲去。她会与陈尤氏告别，要堂堂正正地做尤玉玑。就算所有人都认为一个和离后的女子无法立足，会被人戳脊梁骨，她也要干干净净地走出晋南王府，继续用尤玉玑的身份好好活下去，活得更好。
“我自己能处理好。”她说。
“你不要不听话！”尤衡气得直拍桌子，桌子上的茶器震得咣咣响。
守在门的枕絮不由侧过脸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不时，晋南王和晋南王妃沉着脸赶过。
“父王，母妃！”陈安之赶忙迎上去，却在看见父王脸色时，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我……”他张嘴想告状，可是望着父王的脸色，莫名说不出。
晋南王压着火气，怒：“在宫里闯了祸不够，要深更半夜这里耍酒疯？”
听见晋南王的声音，尤衡立刻走出了花厅。他站在檐下，沉着脸重重地冷笑了一声，质：“晋南王，你的儿子这般肆意妄为，究竟是家风如此，是你陈国人所言诸国皆为子民都是愚民的屁话？”
尤玉玑没有跟出去。她仍旧坐在花厅里，微微偏着头，一手撑着额角，听着外面的响动。不管是身体，是心里，她都觉得乏。
“喵呜，喵喵！”
尤玉玑惊讶地循声望去，看见百岁蹲在她的裙边望着她。
第090章 颤声
第九章
尤玉玑怔懵了片刻, 才弯下腰，将百岁抱在膝上。百岁身上的毛发分柔软，她纤细的指尖反复抚着它的毛发, 去吸取这份柔软。
其实，尤玉玑知道百岁为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看见了檐下的司阙, 他一直安静站在檐下, 怀里抱着百岁望着这边的闹剧。
尤玉玑轻叹了一声。
外边，晋南王脸色分难看。怎么说也是皇，他长这么大不说呼风唤雨, 至少一帆风顺，何尝被人这样质过？
偏偏面对尤衡的质，他理亏。
活了大半辈, 唯一能让他如此无颜面的也只这不争气的儿。他怒火中烧，却不得不维持晋南王府的脸面，沉声道：“安酒后失态, 待他醒了酒, 让他给玉玑赔礼。”
晋南王自认为这已经是给足了颜面的退步，可不想尤衡并不满意。
尤衡冷颜追：“敢令郎何时能醒酒？”
话不客气, 口气更不客气。
晋南王黑着脸看向陈安。
陈安低着头, 庭院被黑夜笼罩, 纵亭灯，也光线晦暗, 照不清他的神色。晋南王瞧着他这样以为他悔意，实则他的身体里正两人在打架。一面, 一声音在他身体叫嚣着让他拿了剑朝尤衡刺过去；另一面，残存的理智让他羞红了脸。
“时间已经不早了，今晚就留在府里歇下。万明日再商议。”晋南王道。
尤衡双手环胸, 冷声道：“我这人性急，等不到尊贵的爷呼呼大睡再醒酒。既然府里的醒酒汤效不怎么样，我倒是愿意亲自帮令郎醒醒酒！”
他搭在臂弯上的手动了动，指关节发出一阵咔咔响声来。
陈安忽然抬起头，说：“野蛮人！莽夫！草原上的野蛮人！”
“安！”一直沉默着的王妃出口喝止他。晋南王本来不希望她过来，她怀孕月份还前，胎象还没坐稳，今日已经这样折腾了，哪里舍得她再过来一趟。可毕竟是后宅的情，尤家人已经找上门来，她还是执意跟了过来。
许是怀了身后，很女的情绪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很人会变得比往日更加敏感脆弱。比如此时的王妃，红着眼睛望着比自还要高的陈安，心里是那般酸涩难受。
“你现在就去给玉玑赔不是！”她颤声命令。
陈安梗着脖，固执地偏过脸去。在他体内打架的两人明显易怒的那占据了上风。
“你……”王妃失望头顶。对这儿失望，也是对自的教无而失望。她拂开谷嬷嬷搀着她的手，朝陈安走过去，生气地说：“若你还认我这母亲，现在立刻去给玉玑赔不是！”
“我不去！”
王妃点懵。这儿往日再如何不懂，至少一优点，那就是孝顺听话。纵他心里不情愿，以前何尝这样顶撞过她？
这是她的亲儿，是被娇惯长大的亲儿啊！一时间，各种颓然伤心的情绪溢满王妃的心头。
“混账！你这不孝！往日糊涂荒唐，今日竟然又染上了忤逆父母的恶习！我怎么就你这么一儿！”晋南王妃又朝陈安走过去一步，气愤地伸手要打他。
然而她举起的手还没落下，就被陈安用握住了手腕。
陈安睁大了眼睛瞪着晋南王妃，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一时间面目丑陋可憎：“你到底是谁的母亲？你儿被这野蛮人欺负，被丢出去，被踩在脚下！你不帮我出气，还要我去赔礼道歉！你是脑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