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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了?”
司阙修长的指抬了抬帷帽的白纱,望了尤玉玑一眼,将糖葫芦最上面的那颗红山楂自己慢悠悠咬了。然后才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尤玉玑。
“酸的还是甜的?”尤玉玑接过来,在涂了糖的红山楂上咬了一小口。
“可能是辣的。”
正咬着糖葫芦的尤玉玑抬眼望向他,慢慢翘起了唇角,整颗山楂含在口,轻“嗯”了一。
一旁的枕絮眉心揪起来,完全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柳嬷嬷从外面过来,笑着禀话尤衡请尤玉玑过去说两句话。尤玉玑头,问了尤衡所在。
尤衡在出府必经的老杏树下坐着,等着尤玉玑。
尤玉玑与司阙一起往外走,走了一半见到尤衡,司阙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尤玉玑则在尤衡对面坐下来。
司阙戴了帷帽,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他还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尤玉玑的浅笑。
他再往前走了两步,因尤玉玑带着撒娇意味的一“哥哥”,忽然停下脚步。他侧转过身,望向树下的兄妹俩。
尤衡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尤玉玑弯起眼睛,甜娇地唤了“哥哥”。
司阙侧身而立,隔着随风轻拂的帷帽白纱,盯着尤玉玑眉眼弯弯的侧脸。
“哥哥。”他将这个称呼放在舌尖上,仔细品了一下。
尤玉玑与尤衡没说几句话,便起身离去。尤衡坐在石凳上,笑着目送尤玉玑往外走。
尤玉玑发现司阙没往前走,停在路边等着她。她也没说什么,经过他身边,对他笑了笑,说:“走吧。”
她继续往前迈出两步,才发觉司阙仍站在原地。她疑惑地回头望过来:“阿阙?”
司阙这才抬步。
马车上,司阙将帷帽摘了,神情恹恹地倚靠在车壁一侧,时而一动不动,时而慢条斯地摆弄着长指的一枚铜板。
尤玉玑瞧着他似乎有心事。她不知司阙在想什么,许是和他上午离开有关?尤玉玑没有追问。若他想说,总会说的。
司阙沉默,尤玉玑便也沉默,悠闲地吃着小桌上摆放的糕和新年糖块。每一颗都用正红色的糖纸裹着。尤玉玑窸窸窣窣地剥开一张糖纸,将浓甜的糖块放进口。甜味儿在唇齿化开,她视线落在手的糖纸上。鲜红的色调,让她想起刚刚吃的那支糖葫芦。
她瞟了司阙一眼,剥开一块糖纸,将里面的糖块送到司阙唇边。
司阙抬抬眼,瞥了尤玉玑的一眼,才将递到唇边的糖块含在口。
尤玉玑细细打量着他,也不知这小骗子为了什么不高兴。她往一侧挪了挪,自顾自地吃着糕,不再会他。
马车到了晋南王府,尤玉玑刚下马车,便看见景娘子已站在院门口候着她。景娘子亲自将尤玉玑扶下来,低禀话:“夫人,昨晚上您回家去之后,春杏姨娘落水了。”
“落水?”尤玉玑惊讶地望向景娘子。
“是。”景娘子解释,“也不知春杏姨娘会半夜跑去那么冷清的池边小坐。幸好被不远处的家仆瞧见,将人捞上来。那么冷的水,染风寒是逃不过了,幸好命是救了回来。”
景娘子低感慨着:“听说春杏姨娘老家离得可远,也不知是不是想家了才一个人去池边坐着,不小心跌下去了……”
尤玉玑蹙眉听着景娘子的话,快步往府里去。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也不急着回昙香映月,她直接去了春杏的住处。
司阙仍旧坐在马车上,他瞧着尤玉玑走远的背影,不大高兴。
哥哥还在车上呢,连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走了?甚至,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情动时亲昵地搂着他,此时头也不回地走了。这变脸狐狸精,属实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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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尤玉玑第一次来春杏的住处。小院子冷冷清清的,春杏身边的丫鬟跑去厨房煮药,小院子连个待客相迎的下人都没有。
尤玉玑最先看见的人,竟是站在窗口的司菡。
忽然看见司菡,尤玉玑有意外。司菡也很意外尤玉玑会出现在这里,她皱了皱眉,转身进了屋。
景娘子询问:“夫人,大年初一要不解了禁足?”
尤玉玑随意地了头,继续往春杏的屋子去。春杏身边的丫鬟正端着一盆水从里面出来,见了尤玉玑愣了愣,手忙脚乱地要行礼。
“你去忙吧。”
春杏虚弱地躺在床上,没睡闭着眼睛。
尤玉玑在床边坐下,望一眼春杏紧皱的眉头,猜到人是醒着的。她将春杏搭在外面的手放在被子里,柔询问:“怎么那么不小心跌进水里去?”
春杏惊讶地睁开眼睛,没想到会是夫人过来。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一个字都还没说出口,眼泪先顺着眼角淌下去。
瞧着春杏眼角的泪,尤玉玑忽然觉得她不是失足落水。
“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尤玉玑侧身吩咐景娘子,将人支走。然后尤玉玑欠身,拿着帕子轻柔擦去春杏的眼泪。
倒也,没多问。
春杏的眼泪越擦越多。她无哭了一会儿,才音沙哑地开口唤了“姐姐”。
“嗯。”尤玉玑温柔地对她笑了笑。
春杏忽然握住尤玉玑的手,她从来不敢这样冒失大胆,她哽咽着问:“姐姐可以抱我一下吗?”
她真的好冷好冷。
尤玉玑眼的讶然转瞬即逝。她很快俯下身来,轻轻抱住这具战栗的寒凉身体。她将手探到春杏的后脊,轻轻拍了拍,抚慰着她。
第115章 磕头
第百十五章
春杏断断续续没头没脑地说了许多胡话。初尤玉玑听不懂她说什么。听得多了, 尤玉玑仔细琢磨了会儿,才慢慢弄明白个不太圆满故事。
春杏以前以为自己会把和望江秘密带进棺材里。可她连死都不怕了,再也没有半分顾虑。股脑将那些零碎胡话说出口, 好像将满肚子话都说完了,心口没由来轻松。
阵长久沉默后, 尤玉玑指腹轻轻抚着春杏手背上擦伤, 柔声说:“既被救回来,也天意。”
春杏满泪水眼睛望着屋顶发呆。她知道尤玉玑劝她不要再想不开,可望江不了, 那口撑着她残喘活下来气,没了。
尤玉玑打量着她神色,沉默了会儿, 询问:“他还有家人吗?”
春杏摇头:“前几年家乡有人他寄信,他唯爷爷也不了。”
“若你也不了,这上便再也没人记得他。他来这人间遭痕迹很快会被彻底抹。”
春杏呆滞眸光里浮现抹异色。她转过头, 迷茫地望向尤玉玑。
“人活总有所求。他定还有没完成遗憾。他没做完事情, 你不想帮他做完吗?”尤玉玑温柔地问。
春杏陷进迷茫里,长久地沉默着。
尤玉玑温柔地擦源源不断从她眼角流下泪水, 她柔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路。姐姐能帮你不多, 也不能直帮你。不过若你想离开晋南王府, 倒可以帮你。”
尤玉玑用指背探